在经过被油烫,被刀切到手指,狮子头做得太难看。
终于做出了十个相对比较完美的狮子头。
丁叶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一觉到大天亮。
在清晨的鸟叫声中,丁叶醒了过来。
很多年来,她常常失眠,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靠药物才睡得着,到了后期,她连吃了安眠药也睡不着了,常常就那么枯坐一晚等待天明。
是什么时候能这般无梦的一觉睡到天亮。
丁叶对着镜子,将一头长发简单的束了个马尾,素面朝天的脸比她化妆时的模样年轻了几岁,虽然皮肤白净,可还是能看出岁月的沉淀。眼角的皱纹也渐渐地蔓延开来。
带着装着狮子头的小盒子,丁叶穿着跑鞋爬上了上山顶,站在山顶放眼望过去,都是一座座的石碑,这里承载着多少人家的眼泪和伤心。
丁叶遥遥走至永乐的石碑前,不知是谁,来得居然比她更早,照片被人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地上摆着一大束鲜花,还有一支小小盛开的白花,孤零零地摆在照片旁边。
丁叶有些疑惑,这么多年,除了自己,没有人再来看过永乐。
是谁会比她记得更清楚、来得更早呢?
丁叶将盒子盖子打开,对着照片笑道,“我又来看你,真羡慕你,永远青春美丽,我都已经老了许多。”
她擦了擦永乐笑容灿烂的脸,那是怎样一张年轻而漂亮的笑脸。
丁叶喉咙里动了动,决定还是说些高兴的事情,“忘了告诉你,我结婚了。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要生气啊。”
“他叫何卿臣,”丁叶打开了手机,里面有一张弯弯月牙眼的笑脸,“就是他,是我的丈夫。以后我也有个家了,不再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丁叶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小小的吵杂声,她回头望去,只见几个人扶着一个拄拐杖的人爬上山来。
丁叶很快的就认出了那人,抿着嘴遥遥望着他们。
拄拐杖的人满头大汗,在家人的帮助下走上了台阶,一抬头就看到居高临下盯着他们的丁叶。
丁叶不吭声。
拄拐杖的歉意道,“一直想对她说一声真诚的道歉。”
丁叶依旧努着嘴不吭声。
这么多年不见,他柔和了许多,原本的一脸的嚣张和佞气,大概是因为时间的缘故,温和且谦恭。
拄拐杖的人道,“我只是献一束花就走。”
丁叶淡漠地笑了笑道,“我不希望你打扰她”
拄拐杖的迟疑了许久才对着扶自己的同伴道,“我们下山。”
丁叶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那时候还是她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学生,捏着拳头看他嚣张的坐在被告席上。
当法庭宣布他无罪释放,丁叶就明白,这个世界上法律绝对不会帮着穷人。
她辗转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彭爷,请求她替自己主持公道。
也是从那之后,丁叶走上了不归的路。
其实从菲律宾回国的那天在机场上她就见过他了。
丁叶没想到丁墨醉又会来找自己。
丁叶冷漠地站在门口就是不请她进来坐,丁墨醉也没有强求,“没想到你这么小家子气,难怪成不了气候。”
丁叶也不动怒,冷冷一笑。
丁墨醉撑着门道,“老爷子脑袋里长了个癌,前几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斐东裕说他已经告诉你了。”
丁叶挑眉,“那又怎样?”
丁墨醉道,“我是无所谓,随便你。这次是老头子拜托我来请你了,这也是最后一次。我只是带到话就行了。”
丁叶扯了扯嘴角,“不送了。”
丁墨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半晌才笑眯眯道,“看来你已经放弃跟我斗了,小的时候你样样都赢我,现在呢?你还不是被我踩得死死的,哦,对了忘记同你说,斐东裕前几天来找我,想拜托我帮他打官司。姐姐你那么厉害,他都只找我不找你,看来你真的在所有人的眼里是我的手下败将。”
丁叶抱臂等着,不屑同她在说半句话等她自己走。
丁墨醉冷哼了声转身离开。
丁叶砰地关上了门,心里恨不得蹲在墙角扎小人。
她可没那么大气,这女人说了一通话句句刺她心。这个混蛋斐东裕,上次既然见了,有什么官司自然可以来找她。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她向来公私分明的么。现在找了丁墨醉,不是存心让她下不了台。
丁叶越想越气,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一罐啤酒都没有,踢踏着拖鞋就下去超市囤点货。
买了一大袋的啤酒,丁叶漫无目的地四处逛着。
“小叶!”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丁叶循着喊声望过去,只见对面的街上停着一辆车,喻妈妈从车里探出头来,“小叶!”
丁叶笑着走了过去,喻妈妈看了看她手上的啤酒,“没吃晚饭呀?”
丁叶笑笑道,“还没吃呢。”
喻妈妈亲切的道,“来来,上阿姨家里去吃。”
丁叶有些迟疑,喻妈妈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思荇今天不回来,你就陪阿姨一起吃晚饭嘛。”
丁叶点头应允,矮身坐入车内。
喻妈妈听她嗓子有些哑,叮嘱她要注意休息,丁叶感觉心里很温暖。
到了喻家,喻爸爸正抱着猫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见丁叶来了忙站起身来,他从来都喜欢聪明的孩子,丁叶虽然之前有些污点,但是他还是很欣赏她的才华。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制不住丁叶的,所以对两人的感情也没像喻妈妈那样抱太大的希望。
喻妈妈快活地在厨房里忙里忙外,丁叶有些尴尬。
喻爸爸逗着小猫道,“前几天思荇同我好好谈了谈,这么多年来我还未与他像上次那么心平气和的谈过事,”瞥了眼丁叶,“你是不觉得伯父是老顽固?”
丁叶摇头,笑道,“思荇知道您只是为了他好。”
喻爸爸道,“有时候我也在想,以爱的名义做的事情有时候是不是真的对。我一心想让他继承我的衣钵当一个出色的律师是不是正确。我明知道他在其他地方更有天赋却逼着他学法律。现在回想起来,我也挺后悔的。”
丁叶道,“思荇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成熟想法。”
喻爸爸看了她一眼,“你和思荇……”
丁叶连忙解释道,“我和思荇没什么。”
喻爸爸笑了,“我晓得我晓得,我只是想说,就算做不成亲人也可以常来家里玩的,你阿姨自从退休后一个人也很孤单。”
丁叶点点头。
喻妈妈端着菜出来,“你们在聊什么呢?”
喻爸爸笑道,“聊你最近又漂亮了。”
喻妈妈满面红光,“老不正经,小叶也在这儿呢!”
丁叶笑着帮喻妈妈去厨房里端菜盛饭,这时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两个人杵在门口的人望着立在客厅里的丁叶,愣住在那里。
“思荇,你怎么回来了?”喻妈妈惊喜道,望见喻思荇旁边人,有些不自然地看看丁叶,“东裕,你也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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