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叶到了警察局刚刚停好车,另一辆车也进了停车场,车上的人一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丁叶,他杵在原地。
两人默默无言的走进了警察局。
警察先生同他们讲下目前案子的进展,丁叶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一个不留心,钥匙从她手中滑了出去,啪嗒一声落在了斐东裕的脚前。
丁叶探身正欲去捡,斐东裕已经先她一步捡起了车钥匙,伸手递给丁叶,丁叶沉默地接过。
这时警察让他们两个去认人。
丁叶与斐东裕跟着一个警察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坐着是一个憔悴的女人,歪着头靠在墙壁上,眼神涣散看着前方毫无焦距。
丁叶皱了皱眉,“应该不是她,当时泼我油漆的人看身形应该是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男子,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警察道,“是的,我们知道泼油漆的不是她,但是那个推你下地铁的确实她。”
丁叶打量着那女人,仔细地看了几分钟马上就认出了她,不就是之前在停车场和电梯里装神弄鬼的那老妇人。
丁叶问道,“可是在地铁站的监控室里我看到的也是个男人。”
警察道,“我们根据他们的形体对比,以及后来的侦查,她就是当天推你下地铁的人,不过在你事务所里泼你油漆的不是她,但我们只是通过当时的录影发现她当时也在现场,很可能是她的同党。”
丁叶抱着手臂道,“我不认识她。”
警察道,“她的神智有点问题。”
正说着,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在那警察身边耳语几句,对丁叶他们道,“有人要保释她。”
丁叶与斐东裕跟着警察走出来,大厅里一女人正在低声与一中年男子低声交谈。
那女人转过身,有些意外地看着丁叶与斐东裕。
“没想到这么巧?”丁墨醉笑眯眯道,“姐姐,哦,不,现在应该是何夫人了。”
斐东裕脸色微变。
丁叶淡漠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丁墨醉抿嘴一笑,凝着丁叶的眼睛道,“我是来保释这位先生的太太。”
那中年男子缓缓的转身。
当丁叶看清他的脸,浑身一震。
那深深凹陷的轮廓,那一脸的苍败,那双心如死灰的的眼睛……是他……一如当年坐在法庭上的模样……只是更加的衰老……
那中年男子头发比之多年前又花白了不少。
“丁小姐,好久不见。”那中年男子开口道,脸上有着古怪复杂的情绪蔓延开来。
丁叶喉咙里梗得涩涩的,扯着嘴角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丁墨醉已经办好了手续,那个中年老妇跟在她的背后絮絮叨叨,一直在自言自语。
“我有一个儿子。”
丁墨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丁叶,和蔼的同那老妇聊着天,“哦,是吗?”
中年老妇又道,“有一天我去接他放学去玩了,他就被人绑架了。”
丁墨醉一脸的同情,“是吗,后来呢?”
那中年老妇懦懦道,“那帮坏蛋,把我儿子的手指切了来勒索我……”
中年男子搂着中年老妇朝外走,可她还在自言自语,“我们都交了赎金了,可这群魔鬼还是把我儿子杀掉了,他才那么小,那么小……”
斐东裕感觉到一直立在自己身旁的丁叶在微微颤抖,一扭头发现她脸色发青。
警察让他们先回去,丁叶礼貌的告辞率先走出警察局,才走了几步她就脚底一软跌在路边的树旁。
斐东裕忙追上去扶起了她,“怎么了?”他急切的问。
丁叶一把推开了他,努力地站了起来,“不用你的虚情假意。”她蹒跚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眼前晃过的都是小男孩那双天真明亮的眼睛。
这么多年,她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
犹如当年一般,丁叶只觉得胃里翻江蹈海,控制不住捂住地嘴,疾步走到路边上,弯着腰将腹中东西一并吐的干干净净。
斐东裕从后面扶住了她的额头,好让她能吐得好受一点。
丁叶吐光了腹中的东西,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斐东裕想拉她起来,拉了几次她都站不起身,斐东裕眼见她的脸色越来越发白,越来越惨淡,也顾不得其他,拦腰将她抱起快步走至停车场内,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入车内,又脱了身上的外套温柔地披在她的身上。
斐东裕转动着方向盘,不时地从反光镜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丁叶。
他好久没有这么近的凝视她的模样。
她虚弱的闭着眼睛,他迟疑了半晌,伸手将散落在她眼睛上的刘海朝旁边拨了拨。
车停在他母亲底下的一家医院里,他知道现在她嫁了何卿臣是公众人物,大半夜的被个男人送进医院,要是到别的医院必然要传得风风雨雨。
值班的院长知道了斐东裕来了,批了件衣服就从值班室里迎了出来,护士什么都醒了围拢上来,医董的公子怎能怠慢。
斐东裕将怀里的丁叶放在移动病床上,护士推着她进去检查。
斐东裕双手支着额头坐在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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