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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爱的暴君 > 第八章

第八章

那是由绿­色­水晶样的长盒包里起来的一个人体。水晶是半透明的,所以里面人的样貌看得并不十分清楚,但那平躺的姿态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的样子看起来很安详。令人惊奇的是那泛着萤光的水晶样物体,让人无法分辨的材质居然会在黑夜中闪动绿­色­的光芒。

"这是什么?"弗德里克看着自己捞上来的东西有些发愣。

"水魄!是水魄!"

莱茵颤抖着声音回答。

"咦?你怎么知道?以前见过吗?"弗德里克诧异地看着莱茵:"什么稀罕的东西呢!"

"零......之前我专属的神官,他曾经给我看过,这是由神官的念力借由海水凝结而成的,整个斯芬克斯只有零有这种神力。当年他曾经做了一个鸽蛋大的水魄送给我的妹妹做胸针,那次足足让他休息了七天时间......可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大的水魄?这里面装的是谁?"

"这么神奇?"弗德里克用手敲敲水魄的外壳,很坚硬!但是外壳里面却像是可以流动的液体一样闪动着不停变化的光彩,"一个东西要怎么打开?劈开来好像有点可惜了呢。"

一边说着,弗德里克一边拔出腰间常佩的匕首。

"没用的,水魄比金石还硬,只有鲜血才可以令它溶化。"

莱茵摇了摇头。

弗德里克没说话,举起匕首就在自己左腕上划了一刀。虽然刀口不深,但鲜血还是立刻滴落了下来,溅在了绿­色­的水魄上。

"啊!"

莱茵叫了一声,看着弗德里克流血不止的手腕,有些不忍地侧过脸去。

"有些心痛了?"看到莱茵的反应,弗德里克不免笑出声来。"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谁心痛你了!"莱茵瞪了弗德里克一眼,不过还是不太愿意看他的伤口。

水魄碰到了血,果然慢慢软了下来。弗德里克撕下一片衣角,将手腕包扎起来,两人静静地等待着将会发生的变化。

绿­色­的箱体果然渐渐溶化,由固体变为液态,但化为液体形态的水魄就如同普通的水一样,不再有任何光泽。水魄溶化成水,绿­色­的箱体也随之慢慢消失,露出了装在里面的人。

一身银灰­色­的长袍,两只手臂­祼­露着,交叉放在胸前,长至脚踩的银­色­长发,闪动着柔亮的光泽。那即便在夜­色­中也能让人窒息的绝世美貌令人赞叹不已,弗德里克一时之间看得傻了。

"天啦......真神降临了吗?"

莱茵腿一软,跪坐在了河滩上。记忆中熟悉的体型,熟悉的服饰与熟悉的发­色­,除了这张他从未见过的脸,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当最后一块水魄溶化成水,那紧闭的双瞳睁了开来。

"零......"莱茵的口中,久违的名字逸了出来。再无疑问,迁居中以为葬身火海的大神官,以这种奇异的方式再度出现了。

"你是谁?"无机质的声音自神官口中响起,平放在胸前的左手向弗德里克伸出。

几乎是无意识地接住通过来的手,弗德里克如梦游一样单膝跪在地上,扶着神官坐了起来。

"弗德里克林瑟埃德蒙顿,这块纽因克大陆的统治者,愿意为您效劳。"

神官美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

"零!零!"

莱茵扑到了神官的面前,激动地摇动他的双肩,"太好了,你没事!我一直以为你已经......神明保佑......"

"你是谁?"神官皱着双眉,有些厌恶地看着莱茵,"放开你的手,立刻!"

"你,不记得我了吗?"松开手,莱茵不可置信地看着相交十年的挚友,"我,莱茵维迪尔特,斯芬克斯的国王啊,你是我的专属神官零啊,"

"零?"美丽的神官微微侧着头想了想,"这个名字好像不错,既然这样,我就叫零好了。"

毫无愧疚之心地将自己命名为零,神官挑着眉头冷冷地看着莱茵说:"你叫莱茵?我并不记得我认识你。"

毫无表情地将目光从莱茵的脸上移开,在面对弗德里克的时候,如冰一样的表情却立刻溶化成了春风,上挑的眼尾微微下垂了一些,银金­色­的眼睛里也透出亲切和温和。

"弗德里克吗......"

"是。"

"可以抱我起来吗?"原本无机质冰冷的声音意外地掺杂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来,"我的腿现在还没有力气站起来呢。"

"荣幸之至!"

弗德里克伸手将零抱在了怀中,"你想让我把你抱到哪里去呢?"

零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调皮之­色­道:

"当然是有吃有喝可以舒服地躺着的地方喽!"

弗德里克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将带着询问的目光投向莱茵。拉了拉微敞的领口,莱茵默默点了点头。

弗德里克抱着零走在前面,莱茵跟在后面。身体的负担后知后觉般越来越重,刺痛感沿着脊背从尾椎处爬上来,让他皱起了眉头。沉重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每踏出一步都要消耗很多的气力。太阳|­茓­突突地跳着,眼前也乱冒金星。望着弗德里克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莱茵心头突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莫名恐惧。想要开口叫弗德里克放慢脚步,但话到喉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终于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朦胧中似乎已经可以见到营地的灯光,可是无论怎么找,莱茵似乎都找不到弗德里克的人影。

"弗德里克......"靠在手腕的额头渗出了冷冷湿湿的汗水,视线也模糊不清了。前一刻共同拥有过的激|情就如同过眼云烟,转眼就消失无踪,那些如梦境一样的记忆,刻在了身体上,却被从心底生生拔除。心底突生出的空洞让莱茵痛得流出泪来。

"弗德里克......我......也走不动了......"

挟带着泪音的低语,只是经过的风儿才能听得到了吧。莱茵放平了身体,将已经模糊的双眼闭了起来。实在是,走不动了啊!

"莱茵,莱茵!"

有谁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是谁?好困,真不想理他。莱茵"嗯"了一声,眼皮也动一下。弗德里克低笑了一声,俯身在他的额头亲了一记。明明年纪也不小了,但有些时候莱茵看起来还真是可爱又可口。大概是累坏了他,当自己将零送到营地后转身发现他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可是吓得魂也丢了一半。返回路上将倒在路上的莱茵抱回营地,直到医生说他只是睡着了,弗德里克才安下半颗心来。

"如果很累了就跟我说一声啊!"

弗德里克轻轻摸着莱茵垂在额角边的柔软头发,"等我回来接你不好吗?睡在半路上,如果受凉了或是被什么人捡了去那该有多糟糕。"

莱茵还是安静的睡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表情也似乎有些苦闷。

营门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陛下,零大人说有急事要见您。"

"知道了!"。

弗德里克低应了一声,"我马上过去。"

将被角给莱茵塞好,弗德里克在他的脸上啾了一口,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营帐,莱茵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之­色­。

天­色­大亮的时候,零才在弗德里克的陪同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所有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而又极其美丽的男人充满了惊奇。特别是那一双银金­色­的瞳­色­,让人忍不住总想去看一看,却又在视线相触时心生一丝恐惧。零的身上似乎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而这种魔力在亚特兰岛的王宫时就表现得足够明显了,只是在他完全去除与世间相隔的面巾后,就如同打开密匣的明珠,光彩炫目让人无法直视。

身材高挑的零只比弗德里克矮了半个头,但那柔软的银发一直拖到小腿,让他的美丽又柔软了几分。与充满魄力的弗德里克站在一起,看起来竟然充满了和谐感。心情郁卒的莱茵远远地看着零的身影,五味杂陈。

离得有些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莱茵只看到弗德里克微侧着头,仔细地聆听着零的话,不停地点头,也在回应着什么,那种亲密的气氛有一种别人无法介入的感觉。只有短短一夜的时间,他们之间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发觉自己正在介意这种想法的时候,莱茵的心情变得更加灰暗了。那双银金­色­的眼睛明明之前只会对自己投注温柔和关切,但是现在,零对自己行同陌路,让他感到信任的,怎么看也就只有弗德里克而己了。

"大人,您的脸­色­很不好,昨天没休息好吗?"阿左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事。"莱茵的目光还是放在伫立营门,对着涅普顿城指点着的两人身上。

"呃,虽然那个男人长得很漂亮,不过我还是觉得莱茵大人您是最合适陛下的。"

阿左压低了声音,在莱茵的耳边安慰着。看到他脸­色­发灰,神情消沉,阿友很是不忍心。虽然他也对那个叫零的神秘美人很感兴趣。但是莱茵那副受打击的样子让他心里很难受。

陛下应该不会见异思迁吧......阿左是这么希望,但是看到那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和陛下跟他那副亲密的样子,阿左觉得自己的希望实在是有些渺茫。不、不、不!阿左连忙摇了摇头,把心里的那些个人想法甩出脑海,他崇拜的陛下可不会是那种眼中只有美­色­的男人呢!

"是的,莱茵大人,请您相信陛下,他对您才是真心的!"

阿左捏紧了拳头。

不知是否因为阿左的声音过大,站在远处的零转过头,将视线投向这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快。

"快闭嘴吧,阿左,"莱茵急忙捂住阿左的嘴,"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并没有在意这些事,而且......弗德里克要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吧!"

"唔、唔......"阿左不甘心地扭了扭身子。

"别说话,好不好?"

看阿左点了点头,莱茵才把手放了下来。

"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要Сhā手的好,知道了吗?"莱茵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但不知为什么阿左却在其中听到了绝对不许违拒的意味。毕竟是做一国之君的人,这种不容拒绝的气势跟陛下还真是有点像呢。阿左点了点头,撅着嘴站到了莱茵的身后。

"大家听着,今天日落之前,把这里幸存的人全部转移到三十里之外的布法罗城,一个也不许落下,听到了吗!"

弗德里克高亢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是!"

所有的人齐声回应。

"为什么突然要转移?"阿左拉住身边的一个人来问。

"没听说吗?"那个人回身指了指站在弗德里克身边的零,"那个人可以预知未来呢,昨天跟陛下谈了一个晚上,现在陛下对他可是五体投地的相信了。他说明天中午之前,河神会再一次发怒,会将这个涅普顿城卷到河底去。所以今天一大早,陛下就召集我们带着所有人避难了!"

"咦?有这种事?"阿左张大了嘴。

"不知道哇,既然陛下相信,那我们自然完全地听从陛下的指挥。阿左,我很忙的,你们自己也赶紧准备一下,立刻动身的比较好。唉,要说服这些百姓离开自己的家乡一定很让人头疼的。先走了!"

"怎么可能的事情嘛!"

阿左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和平静如常的河水,"那家伙一定是在骗人,地震过去也好几天了,河水怎么会再灌进来呢?"

"听他的。"

莱茵的脸­色­变得很沉重,"他的预言,从来没有失误过!"

"咦?大人,您认识他?"

"曾经,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分,阳光才从厚厚的云层边缘露出,将那如铅层一样厚重的云朵镶上了一道金边。站在布法罗的城楼上,所有的人都面向东方,涅普顿的方向。风势已经减弱了不少,但风中那潮湿泛着水腥气的味道还是十分浓重。极目远眺,昔日的城镇的地方只有一片汪洋,虽然离得很远,但似乎还听得到水涛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先哭出声来,然后哀伤的情绪将城楼笼罩起来。没有撕心裂肺的号啕,只是隐隐的抽泣,却让最坚强的男人也湿了眼眶。目睹家园被视为母亲河的荡荡河水毫不留情地吞没,昨天还是满腹怨言地被强制带离的人们,心中的愤恨此刻全化为了哀痛和恐惧。

"这只是开端。"

零的声音冷冷地在城头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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