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出了青楼,尚英还一个人笑个不停,对于她来说,这一路的意义当然并不仅仅在于去云南探听消息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这是她从小到大头一回真正走出了大都,也是头一回做一件事情不必去征得父亲的同意。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一直有一种感觉,自己的父亲不但比任何一个孩子的父亲更对自己的孩子呵护备至,对自己的要求也比任何一个父亲要严格,哪怕自己只是在哪一个方面做得稍微马虎一点点,也会招来父亲严厉的责备。
所以,在尚英的眼里,她不算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倒更像一个要求严格的师傅!
因此,尽管尚英的这种快乐在孙言看来简直和小孩子的幼稚没什么区别,但尚英真正是已经高兴得要飞上天了。
左丘只是安然地看着尚英在自己和孙言之间穿梭着,他能看出她现在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三个人都怀着一种简单的开心行进着,简单到仅仅就只是开心而已!
“快去看啊,赌坊的当家死在镇外的小路上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镇上的人都纷纷朝镇外涌去。
三个人的开心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们都意识到这小小的镇子好像真的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约而同地掉头随着人流向镇外冲去。
当三个人到达镇外时,出事的地方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靠得很近。
因为胖子死得很恐怖,他的脑袋就像是被熊打了一巴掌一样,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
左丘只看了一眼,就开始在周围低着头绕起来。
而孙言干脆蹲在胖子身旁,仔细地检查一切能够被检查的东西。
只有尚英呆呆地站在一边,不停地作呕。
左丘沉默地走到孙言身旁,摇了摇头,孙言也只有无奈地看着左丘。
在胖子周围居然找不到任何的痕迹,胖子就像是死在一头想象中的熊的手上,然后熊就凭空消失了。
当三人离开的时候,仵作就蹲在胖子的尸体旁边发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什么人会想要杀死他呢?”孙言自言自语地说着。
尚英和左丘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这又何尝不是他们想知道的呢?
三个人安静地走着,却又不约而同地在寻找着这件事情的答案,不觉间竟又回到了青楼前。
孙言忽然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青楼,像是被人施了禁身咒一样。
“你干嘛,想老鸨了?”尚英却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地戏弄孙言。
“你想不想?”孙言却忽然转过头去问左丘。
“想。”左丘看了孙言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很肯定地回答道。
孙言和左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冲进了青楼,向柴房奔去,所以他们也就几乎是同时看见了老鸨的尸体。
孙言已经开始叹气,左丘却似乎很不甘心地走过去,依旧十分仔细地查看着,就好像刨地三尺也要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尚英居然也走近老鸨的尸体,认真地看起来。
老鸨实在死得很难看,靠在柴房的门上,脖子上一圈乌青,很明显是被人掐死的。
“似乎有一个人不太想让我们再见到这两个人。”孙言望着柴房,若有所思地说道。
“而且,”尚英愣愣地看着老鸨,想是在思考,“这个人今晚一直都跟着我们!”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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