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从来给凤尘晓的感觉都很温暖,可一跟琉璃堂扯上关系就复杂起来,她喜欢简单,越简单越好,这个童子给她的感觉是很抵触的,不象是单纯地讨厌来客。她微微皱眉,时已近午,阳光渐盛,站在这花墙之间倒不觉得热,可是也不甚清凉,来时一路的好心情蓦地消失,看向小童的眼光也转厉。
“劳烦通传一声,我家小姐姓凤。”梧桐往前站站,挡住他不善的眼光。
童子翻着白眼傲慢地道:“等着吧!”
说完“啪”地把门关上,又是半日不见动静。梧桐心急,又拍了门环,还是小童前来应门:“我们当家的不在,你们还是走吧!”
凤尘晓哪里不明白是这小童刁钻使坏,虽不知道是何缘故,难道今日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她一拂衣袖道:“梧桐,我们走。”
才刚转过身,门便在身后紧紧关上,竟然视她如瘟疫!看样子是她的错,不该一时意动来找沈诚,其实不如等到晚上沈诚派人来的时候回上一封信便可,如今倒似找上门来找气受。梧桐看小姐脚步滞也未滞,象是对此等轻视毫不在意,心想难道是自己看错,小姐的眼神明明是要发怒的前兆啊,不禁佩服她竟能忍得住 。
等在巷外的凤辰等人见小姐进了巷子后,正在不放心,却见不多时小姐又出来,心里松口气,忙让人抬了轿子迎上前去,还未说话,凤尘晓便钻进了轿中,只在里面吩咐道:“凤辰,派两个人,去小巷里面将尽头那扇门给我卸掉,动作要快,勿需多生事端,别让人抓住,速速回来便是。”
凤辰疑惑不已,但还是领命前去,这是小姐吩咐的第一件事,他要亲自去做才放心。
凤尘晓还未行至远处,便听得隐隐地一声巨响,心中又觉得对沈诚不起,又觉得解气,心想是否自己已经成了那种眦睚必报的小心眼,又或者复仇到如今,心理已然扭曲……正恍惚间轿外凤辰回来复命:“小姐,已经办好了。”
他在轿外气也不喘一下,这种小事只是用蛮力发掌劈了几掌便好,实非难事,可小姐为何什么也不说,是不是不太满意?
长久沉默过去后,轿中人闷闷地问:“有没有被人看见?有没有伤到人?”
“没有。”
“很好。”
之后便不再言语。
她再无心情到别处去,老老实实地回到别院里呆着,关上房门后颓然坐下来发呆。妆台上的镜子让她想起早上做的无用之功,闭目皱眉长叹,她这是怎么了?面对着楚月面对着左文华面对着暮璟公子也没有这般冲动过,胡乱拔下簪子和佩饰扔到妆台上,再也不想多看一眼,就那样披头散发地趴在桌上无力再起身。
渐有无脸见人的羞耻感上涌到心头,定是自己太过轻浮,连一个小小童子都看得出她不自重。如果,如果她说清身份找凤子沂,也不会有此待遇吧。她还一时冲动让凤辰拆了人家的大门,这下倒与那燕离大小姐的作派有几分相似。
正自反省,梧桐在门外禀报:“小姐,有位沈公子要见你,人已在前厅等着,要不要见?”
适才小姐便是去找一位沈诚,现在这个沈诚又找了来,梧桐暗猜这二人在玩什么把戏?
完了,定是沈诚等人知道是她做的好事,找她算账来了。没有唤梧桐进来替她梳头,只将长发轻拢向后,结了条辫子,又换掉一身华衣,擦去面上脂粉,素素气气地出门去前厅见他。
前厅里只得沈诚一人,她设想中的凤子沂、凌依都没来,一时间只觉得无比尴尬,低下头不敢看他。
沈诚苦笑道:“那童子自小便守在那里,见惯了官员商贾,从没给过人好脸色,非行人家再三求见才给通传。本来也是琉璃堂一个特色,凌堂主觉得好玩,便准他如此玩闹,不想竟惹得尘晓生气,我可真想不到你会去琉璃堂找我。”
凤尘晓无意再提起那件事,只是淡淡地为“哦”了一声,又道:“我有件事想同你说,一时又联系不上你,便去了琉璃堂。不知大门修缮需多少金,改日我派人送去。”
“尘晓……为何这般见外,也罢,你找我是为何事?”
她有些犹豫,此时心境不同昨夜,想了又想才道:“昨日你送来的信我看了,左文华倒还罢了,那晚他二人提到了……明珠郡主,你对此有何看法?”
“难道明珠郡主会有问题?”他沉吟不语,想着其中的可能性。
“我也不知,也许吧。多谢你……”
话未说完已被他打断:“你我之间,可否不说这个谢字?你自是有你的原因,我也有这么做的道理。对了,想不想再去琉璃堂?凤兄可还在那里等着呢。”
他已与凤子沂见过,二人相处还算融洽,此番他所做之事,大部分要依靠凤子沂的力量。
“二哥也知道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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