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停了一会儿,说:既然要离婚了,就让他的家人早些离开,再这么住下去,算什么话?
我的笑容立即僵住。是啊,子轩的家人是时候离开了,身为他家的一份子,我没有理由照顾,如今我们马上就要结束婚姻关系,他们也是时候离开。
放下电话,转身进了客厅。老人正悠闲地看着电视,电视上的新闻正报道着南方百年不遇的大雪。见我走过来,立即说:小影,快瞧瞧,这雪下的。
看老人那悠闲的样子,我立即将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子轩的姐姐见我一脸心事,立即问:妹妹,有事吗?
张张嘴,再合上。突然发现自己张不了这个口。还是算了吧,这些事让子轩跟他们说更合适。
思来想去,我还是要将离婚的事跟小姨交待一下。
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艰难地行走在雪地上,这雪下得已经淹没至膝盖了,与小姨不过几百远的小区,我竟走了半个多小时。
小姨推开门看到我,满脸惊讶。我拍拍身上的落雪,笑着说:我来看看你,不欢迎吗?
小姨撇下嘴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笑。上前抱抱小姨,满身心的愉悦。小姨竟被我这意外的动作惊呆了,忙问:怎么?跟子轩合好了?
看来这次子轩没有找小姨诉苦。这么说来,我的离婚梦想很快就实现了。
我说:正好相反,我们要离婚了,真离。
小姨并没有感觉惊讶。只是不停地叹气:唉,这是怎么了,本想给你找一个能依靠的人,没想到寻来寻去,成了冤家。
再次抱抱小姨,安慰说:小姨,离婚是我提出来的,我不希望自己一直生活在悲伤跟误会里。知道他是个好人,也知道他的许多不易,但他是好人不代表就能做好老公,他的不易不应该成为我一再可怜他的理由。你说对吗?
小姨狐疑地看看我,吃惊地问:恋爱时,你也是在可怜人家吗?
想了又想。恋爱时的一幕幕电影般闪过,我有多少次提出分手,子轩就有多少次的苦苦哀求。我们的恋爱状态总是一个在躲,一个在找。就连登记前的犹豫都让我不寒而栗。不是不相爱,是我们爱得实在无力。
显然小姨在等我答案。我肯定地点点头:小姨,感情不是一点没有,但我绝对不是十分爱他。因为他许多地方并不值得我去爱。
小姨不再言语,伸手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慰。可我知道,小姨的心里比我要难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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