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进黑风教总坛的除了各大帮派的首脑人物外,还有不少前面于凉棚外围警戒哨探的门人弟子。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些人攻进来后,搜掠金银财务,欺凌女教徒,甚而滥施杀戮的,大有人在。
苦涯上人看不过眼,劝各派掌门约束自己的部属。
朱子龙和慧智禅师进入时,大规模战斗已经止歇,数百名弃械投降的黑风教徒,身着各色服饰,黑压压地在总坛前坐了一地。不时还有教徒被从各处押来。
曹青雉和徐亮身着灰色杂役服饰,并没有受到刁难,他们见到朱子龙和慧智禅师,高兴不已,都跑上来行礼问候。
“师祖,俺爹未与您一起前来?”徐亮行礼毕,问道。
“哦,黑风教此次寿宴邀请的人数有限,他并未跟来。亮儿啊,你这番不辞而别,可把你爹找得好苦。”慧智禅师答道。
徐亮无言以对,满面羞惭。
朱子龙牵挂季晓婉的安危,他拉着曹青雉和徐亮道:“你们帮我在女教徒那边找找,不定小婉就在其中。”
几十名女教徒服饰凌乱,神色木然,有的身上还带着伤。她们坐在地上,面露惊恐,不发一言。
三人略略打量了一番,见季晓婉并未在其中,不禁有些失望。
朱子龙忧心如焚,正欲离开到房舍内寻找,一名身着绿衣的女子从地上站起,轻轻说了声:“朱哥,你怎么来了?”正是季晓婉的声音。
这熟悉的语音听在朱子龙耳里,便如天籁般。他转身拉住绿衣女子的手,看了又看,再也不愿放手。
曹青雉和徐亮闻声过来,对着绿衣女子反复打量,见她面色发黑且略带浮肿,且容颜憔悴,不细细辨认,还真不易分辩出她就是季晓婉。
“小婉,我们找得你好苦,你,你还好么?”朱子龙问道,语带哽咽。
“哎呀,季姑娘,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曹青雉与季晓婉朝夕相处过一段时日,二年不见,见她容颜变化太也巨大。
“我还好,你们,你们这是来干什么呢?”相对朱子龙的激动,季晓婉倒显得淡然,她欲挣开朱子龙的手,见朱子龙拽得太紧,也就随他了。
“我们三个是专程来找你的,天可怜见,终于让我们找着了。”朱子龙说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季晓婉憔悴但依然秀丽的容颜,生怕她又从面前消失。
“那他们是来干嘛呢?”季晓婉指着各大门派的人问。
“黑风教作恶多端,我们要借此机会将之彻底铲除。”徐亮在一旁Сhā话道。
“我们在这里修心悟道,又做何恶了?你看这些人凶神恶煞,到处杀人抢掠,我看他们才是作恶多端。”季晓婉皱起眉头,面露不屑。
“嘘,小婉,快别这么说。”朱子龙见季晓婉话一出口,不远处几名昆仑派弟子似乎听到了,正向这边望过来。他接着说道:“刚才寿宴上你没看到,武齐天那个老贼把慧清、慧净二位大师活活打死了!”
“教主至圣至明,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季晓婉听到二位高僧的死讯,不但不见悲伤,反而还在替武齐天辩解。
“季姑娘,想不到你竟是这种无情无义,不明是非之人!”二位高僧都帮季晓婉驱过毒疗过伤,慧净禅师更是亲手教季晓婉习练武艺,曹青雉听了季晓婉的话,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出言斥道。
“好了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些了。”朱子龙也觉季晓婉的话太也过分,但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忍心指责她,于是出言打圆场,他看季晓婉眉目之间黑气仍重,知她体内毒素未尽,不解地问道:“小婉,觉远不是会释元功么?这二年里怎不教你功夫,帮你祛毒?”
“哦,我为萤火他为日月,小女子岂能过于奢求?那个人,你们再也休提。”季晓婉淡淡说道,听不出话语里是哀怨还是仇恨。很明显的是,这二年里,觉远将季晓婉拐出少林,又一同投入黑风教,并未用吸虹大法替季晓婉悉心除去体内毒素,以至于毒质沉淀脏腑,导致面目浮肿。
“这世上总有些见异思迁,始乱终弃的登徒子,可偏偏还有人瞎了眼,把他们当成宝,这不遭了现世报?”曹青雉看不惯季晓婉那副拿着端着的姿态,从她话里听出觉远变心的端倪,便出言讽刺道。她又故意挽着朱子龙的胳膊,道:“还是俺家子龙有良心,人家对他不仁,他却不愿对人不义,成天拿着热脸往人家冷ρi股上凑。”
“行了青雉,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朱子龙口才平平,又谁都不想得罪,偏偏夹在二女中间,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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