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婉听到动静,从隔壁房间出来,也吓得连声询问。
朱子龙用手在周药师腕脉上一探,甫一触碰肌肤,忽觉一股凌厉的气息涌来,手指几乎要被弹开。朱子龙大感诧异,他知道周药师不会武功,体内凭空出现一股如此霸道凌厉的真气,着实让人费解。
他不及细想,用力摁住他手腕,只觉触手处,脉息狂乱鼓荡。略一思忖,便即明白,周药师定是服下了自己炼制的药丸,以致体内真气充盈,却不会行功导气,真气于茓脉脏腑中恣意奔腾,自是痛苦异常。
“朱哥,快救救他!”季晓婉不明就里,见周药师如此惨状,大声央求道。
朱子龙将手掌置于周药师前胸后背大茓上,运起吸虹大法,将周药师体内真气缓缓吸入体内。慧明禅师教过他辨别对方真气有无毒素的方法,倒不怕周药师从中捣鬼。
一盏茶的工夫后,周药师体内的真气被朱子龙吸收殆尽,痛苦立消,站起身来,抱拳谢道:“幸亏朱小哥也会这散功之法,多谢施以援手,快将这些真气散去罢!”
原来,周药师专门炼制助人练气的药丸,这些药丸的效用如何,还得会武之人服下来验证效果,以对药丸配方进行调整改良。他在黑风教时,手下便有数十人之多的各祭坛弟子帮他试药。
他爱药成痴,在六合门的地牢中关了大半年,身虽不自由,却日夜琢磨对一味药的改良之方,如今出得牢门,便迫不及待将自己的构想付诸行动。
不料,朱子龙对他百般不信任,自己既不服药,也不许别人服药,更日夜紧盯他不放,万般无奈下,只能赤膊上阵,亲身试药了。
黑风教中有一种散功之法,与吸虹大法中的吸元功、释元功大同小异,试药之人学会此法后,可将药丸刺激下产生的真气散于体外,以免天长日久,留在体内的异种真气对身体有害。当然,这些试药之人功力良莠不齐,大多数人真气散之不尽,早早夭亡,则不在他考虑之列。
朱子龙将周药师体内真气吸入体内后,只觉这些真气霸道刚猛,刺激得五脏六腑绞痛不已,他本欲施展释元功将之释放体外,忽然想起吸虹大法中的第三段化元功久不习练,恐有生疏,于是默念口诀,以丹田中一股雄浑无比的混元真气将之裹挟中和,一盏茶的功夫后,真气导入四肢百骸,竟已被完全化解。
周药师见朱子龙席地而坐,脸上阴晴不定,表情偶有痛苦之色,只做没有看见。他心中打有小九九,自己服下药丸后,对其药性有了亲身感受,下一步配方如何调整,清楚明了。而依靠别人试药,人多嘴杂,有的还说不明白,有时候为验证一个想法,须得来回折腾许多次,麻烦无比。因而,自身试药比起旁人试药,效果不知要强出多少倍。
而眼前这位姓朱的少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吸收得干干净净,如此一来,最大的隐患消除,以后自己不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试药了么?
至于姓朱的少年能否将这些真气散除干净,身体有无受到伤害,则不是他关心的事。一旦他的药方改良完毕,神功练成,那小子不被体内的异种真气害死,也会被自己击毙,迟死早死,反正是迟早的事。周药师思虑至此,心里抑制不住地得意。
周药师带着朱子龙和季晓婉一路游走,每到一处,购药炼丹,乐此不疲。
朱子龙漫无目标,只要有季晓婉陪在身畔,对周药师去哪里,买什么药也不再干涉,只是,他觉得周药师买的药材似乎越来越名贵稀少,自己怀里的银票如水般流走。
当然,周药师每次试药之后,宣泄不出的真气还须朱子龙帮忙吸走,身体方得平复。朱子龙初时不大情愿,架不住季晓婉一旁苦求,只得应允。
朱子龙觉察到,从周药师体内吸入的这些真气,一次比一次霸道凌厉,显然,老头儿配制的药丸,药力越来越强劲。
朱子龙自身的内力雄浑无比,若非如此,断然无法驾驭这些桀骜不驯的异种真气。即使如此,每次以化元功化解它们时,都费了他老大的劲。少林混元功的内力浑厚纯正,刚劲不失调和,而来自周药师体内的这些真气,竭偏锋,专一往霸道的路数上走,吸入体内后,四处冲撞,灼热猛烈,纵使初步化解,也常有反复反扑。
朱子龙心中害怕,脏腑间每有不适,便运功化之,这样一来,他自离开少林后,又一次进入日夜行功不缀的状态,内力不知不觉有了异乎寻常的改变,他隐隐有些知觉,却不知改变在哪里。
一次,朱子龙趁二人都睡熟,偷偷溜到院外空地上练了练拳,一掌击在一块大石上,第二日天明看到,被掌力击中的大石四分五裂,裂口处,竟然有火焰烧灼迹象,他不敢确定是否自己掌力所致,心中惴惴,但身体并未现异常,也就稍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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