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廖南昌的剑尖快要触及季晓婉的胸膛之际,清灵真人身形迅疾无伦地一闪,已经横在季晓婉身前,替她挡了一剑。
廖南昌察觉到情况有变,已来不及作出反应。不过他的剑尖被清灵真人的护体真气抗得一抗,稍稍刺偏,长剑透过肩胛而入,几乎将身体穿透。
廖南昌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变故,心中慌乱,顺手又将剑从清灵真人体内拔出,一股血箭立时喷来,飚了他一身。
便在此时,朱子龙身形如电向前蹿来,一把将廖南昌手里的剑抢过,手腕一抖,精钢打造的剑竟被震成数段,内力之强,惊世骇俗。他又随手一指,点了廖南昌麻茓,廖南昌立身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原来,朱子龙刚才一直在潜运内息解茓,他功力深厚,又习过逆运真气之法,所以解起茓来并不艰难。不过纵使如此,终究慢了一步。
朱子龙上前扶起清灵真人软倒在地的身子,运指如飞,先点了他前胸后背创口周边的大茓,阻住血液通行,然后伸手向众人讨要止血药膏。这时,武当门人已反应过来,纷纷递上本派制作的金疮药膏,将两处创口牢牢缚住,过不得一刻,血终于被止住,清灵真人苍白的脸上,方始恢复一丝血色。
朱子龙跪伏于清灵真人面前,哽咽道:“真人,你何苦如此?”
清灵真人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道:“朱少侠,只许你助我武当,便不许我报恩么?”
智真和尚默不吭声,接过朱子龙之手,输入内力帮清灵真人行功疗伤。
朱子龙流泪道:“真人,小子前面糊涂任性,这会知错了!”
清灵真人面露微笑,道:“愚子回头,犹未晚矣。”他又抬起头,勉力朝众人大声说道:“朱少侠于我武当有再造之德,鄙派上下莫不敢忘。此女系少侠爱侣,今日我替她受此一剑,便是死了,老道士亦是甘心情愿。各位与他二人还有何恩怨,这会只管冲老道来,待会出得此门,谁若再行寻衅,便是与我武当过不去,到那时,得罪休怪!”
此时,众人方才明白清灵真人的用意,大家此前也多多少少听说了,前些天清廷派出高手攻打武当,危急时分朱子龙挺身相助之事。习武之人行走江湖,最讲究知恩图报,清灵真人先答应廖南昌的要求,又挺身替季晓婉挡了一剑,前者为公,后者为私,一公一私,泾渭分明。虽说今日之举兴师动众,颇有作秀成分,但人家结结实实挨了一剑,却不是作假,众人念及其良苦用心,俱都感佩不已。
清灵真人见几名鄱阳帮弟子围着廖南昌,面色有些不忿,忙令朱子龙将他的茓道解开。
廖南昌自打知道自己的儿子并非季晓婉所杀后,对杀不杀她并不上心。之所以做足样子,多是为了弟子门人面前有个交代。现在他一剑将武当掌门刺成重伤,虽非出自本意,却已铸成事实,他握剑在手,估摸着本帮与武当派的梁子,便这么莫名其妙结了下来,不禁呆了。
廖南昌这次赴武当之约,除了复仇外,另一个用意,便是寻机找朱子龙问出周药师的下落。他刚才领教了朱子龙的厉害,想到自己与朱子龙的武功天差地远,这小子现在又与少林武当同气连声,打好的算盘处处失算,心里一时气馁不已,朝清灵真人一抱拳,道:“罢了罢了,今日之事,当我老廖没来过,告辞!”领着一众弟子扬长而去。
他这样想,那些与朱子龙、季晓婉二人扯不上多大干系的门派何尝不这样想,都纷纷上来辞行,不一刻,大殿里各门派的人走得空空荡荡。
郭湘南离开前,特意拉着朱子龙的手叮嘱道:“朱少侠,大丈夫立世,武功高低倒在其次,人品操行才是立身之本,切记呀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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