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陈依云宋子遇的目光带着点点情意,却又有化不开的哀愁。
看宋子遇的样子,陈依云应该与他关系匪浅,极有可能是他在意之人。做不到的事情,施晓然不敢贸然答应,问道:“只是不知这位陈依云是七阳宫的什么人”
宋子遇的声音颇为无奈:“她现在是七阳宫二宫主的夫人,韩三小姐也是要嫁给二宫主的。”
“只怕是宋公子的心上人吧?”
宋子遇难得遇到一个愿意倾听的人,便将胸中抑郁之事吐了出来。这是一个女朋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故事。宋子遇是赛阳宋家庄的小公子,赛阳位于大穆东南,宋家主要以经商为主,商号覆盖了半个大穆朝。宋子遇从小饱读诗书,文采过人,虽武功不是出类拔萃,但却为人正义,时常干点拔刀相助的事,这从施晓然两次遇上他的经历看得出来。与陈山派的陈依云一见倾心,两人心心相惜,山盟海誓,本有结亲之意。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七阳宫棒打鸳鸯,强娶陈依云。陈山派不敢和七阳宫作对,只得把这位陈山第一美人嫁了过去。
从此宋子遇胸中郁郁,但却如何也放不下心上人。怎奈七阳宫势力过大,个人力量太薄弱,宋子遇只得天天哀叹。
“麻烦姑娘告诉她,宋子遇不在乎什么世俗眼光,请她等我。”
没想到他尽然是个痴情男子。这才是一个真正懂得爱情的人,陈依云嫁到七阳宫并非自愿,一个男人愿意不顾世人眼光去包容她、爱她,真是令人羡慕啊。在这个男人三妻四妾的时代,宋子遇这样的人太少见了。在山林中遇到的顾北遥不也是把女人当做所有物吗?施晓然看待宋子遇的眼光发生了变化,由心底佩服他。
“我一定尽力带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宋公子真值得我敬佩,这七阳宫太可恶了,坏人姻缘。宋公子也别着急,陈姑娘心中也是只有你的。”
宋子遇觉得和施晓然颇为投缘,两人便多聊了些。两人也不再姑娘公子的叫,施晓然唤他一生“宋大哥”,也让他直接叫自己“晓然”。
七阳宫位于七阳山上,七阳山其实是七座山峰,都高大险峻,主峰更是高耸入云、险象环生,势力占据整个大穆西南,光是运输的税收就是很大的收入,不要说其他如矿产、商号、织纺等等产业。武林门派的争斗其实还是围绕地盘、财富的争斗,个人武功和整体实力都很重要。目前七阳宫有两位宫主,是亲兄弟,大宫主文韬武略,心狠手辣;二宫主武功极高,却极少露面。这两年七阳宫为了拉拢一些江湖门派,就采取直接联姻的方式,娶亲的都是二宫主,在过去一年内连娶四位大美人,陈依云便是三个月前嫁入七阳宫的,现在又要娶飞天堡的三小姐,看来二宫主好色名不虚传。
不知过了多久,施晓然只是觉得肚子似乎有点饿了,看到同屋的初兰匆匆过来,奔到施晓然身边拉住她,道:“都该吃午饭了,嬷嬷没看到你,到处找你呢。小心回去挨骂。”说完拉着她要走。
这时候才注意到她身边站着个年轻男子,宋子遇有礼道:“姑娘稍等,我与晓然再说两句。”
初兰见男子相貌堂堂,谦和有礼,一身锦衣华服,便不好意思阻拦,站在一旁等候。
宋子遇从怀中拿出两张银票和一个玉质小牌子,塞给施晓然,道:“晓然,我不忍你去七阳宫,但你是飞天堡的人,这也是飞天堡的内部之事,我也不能干预。银票你收着,说不定到了那边也有需要打点的地方,这是我的信物,你要是下了七阳山,看到类似标志的店,都是宋家的,可以免单。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留话给店内老板,他们会转告给我。希望你用的着。”
施晓然倒没有推脱,要是自己有机会离开七阳宫,还是可以找宋子遇的,这些东西都是有着大用处的。初兰看起来很是着急的样子,施晓然便谢过宋子遇和她离开了。
“以后不要乱跑了,马上就到日子了,嬷嬷们都怕这个节骨眼少了个人出个什么事,刚才训得可厉害了。”初兰提醒到,“回去小心被罚。”
施晓然不好意思地道歉。
初兰对刚才的男子又很是好奇,边走边问:“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啊?看起来身份很高啊?”
“应该是飞天堡的客人吧,偶然遇到的。”施晓然不愿多说。
回来后果然被管事嬷嬷骂得狗血淋头,甚至连午饭也没得吃了。不过认识了宋子遇这个朋友,而且他还送了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施晓然觉得被骂也是值得的。
这晚入睡时,施晓然脑袋里却想着宋子遇和陈依云的事情,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老天真是折磨人。要是自己能帮他们就好了,可惜自己一无武功,二无文略,还是人家刀下的鱼肉,自身难保。也不知道陈依云是怎样的美女,是不是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那个二宫主肯定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这么快又娶新欢,也不知道会不会不待见陈依云。
七阳宫实在太欺负人了,也不知道自己过去后能不能简单地当个丫鬟,万一遇到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怎么办?自己要是被人折磨要不要一死了之?
不过死,还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施晓然就在这样的担心与恐慌中陷入了梦中,睡梦中自己到了七阳宫,四野幽暗,到处都是惨死之人的哀叫,有的双眼被挖,有的浑身是血,这些人在自己身边不停游荡,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发出凄婉的哀叫。自己不断地向前跑,不断地在心里喊:我要穿回去,穿回去了就不会被他们找到了。却感觉身旁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无论怎么跑都摆脱不掉,随后出现了凶神恶煞的七阳宫爪牙,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头发,自己拼命呼救挣扎,却无济于事,被人不断拉扯,不断往后拖走。
猛然地惊醒了,才发现只是一个梦,施晓然全身汗湿,心有余悸。 一扫屋内,又被吓了一跳——屋内还真有一个人,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
踏上旅途
施晓然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肯定是个人,绝对不是梦中的鬼追出来。
施晓然不敢出声,自己的确是在房间里,这房里的其他女子也在,沉入酣睡对危险毫无知觉。
这人穿了一身黑衣,笼罩在黑夜中身影幽黑深邃,站在自己床前方的墙边,目光的确是在看自己,却也没什么动作。缓过神来,施晓然觉得这身影挺熟悉的,想了想试探着问:“顾北遥?”
那人“嗯”了一声。
施晓然随之上了怒气——靠,你深更半夜不睡觉想吓死人啊?
不过她是不敢将怒气表现出来的,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坐了起来,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顾北遥没说话,却突然出手,施晓然只觉得一根链子一样的东西缠上了自己的腰,一个带劲被拉出了被窝,撞入男人的怀中,随后腰上箍了一只手,自己又瞬移了。
施晓然被带到了屋顶上,顾北遥放开了手,衣服却被女人死死抓住,并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过了好一阵,施晓然才敢松手,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翘角飞檐的屋顶在黑夜中格外沉静,远远近近都是房屋,飞天堡的确很大。
身边的男人不说话,施晓然也猜不透他想干什么,敌不动我不动,只是抬头看星星。黑色苍穹,深邃高远,今夜星河灿烂。
良久,开了口:“你的手下把我的弄丢了,我被拐卖到这里的。”施晓然怕他计较自己跑了。
“是他们无能。”
“你的武功很高吧?”
顾北遥看了看她,道:“尚可,但人外有人,武学本无止境。”
好高深啊,看他年纪轻轻,应该也算是高手了,施晓然又问“学武难吗?”
“你想学?”
“我想有自保的本事。”这倒是心底话。
“你不必学,也学不会。”
被打击了,想来也是,自己被嬷嬷逼着学点走路都想哭,而且一般学武好像都是从小开始练的,自己这样,肯定不行。
难道自己只能任人宰割?
施晓然想起这个男人之前想把自己带回去做第五房小妾,今夜又专门来找自己。之前那个梦太恐怖了,施晓然真的是害怕七阳宫了,宁愿跟顾北遥回去做他的小老婆也不愿去那个地方,好歹这个男人不像坏人,长得又帅,于是问道:“你今晚是来带我走的吗?”
不料男人却说:“不是。”
“那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就像再说来买个菜一样。
真是奇怪的男人,大半夜不睡觉,把自己拎出来吹夜风,还在屋顶上傻站着,这个世界真是不可理喻。
“你为什么要来看我?”难道真是喜欢上自己了?
顾北遥低头想了想,说:“你很奇异!”
连这个都看出来了,原来这位大哥真是高手,不知道能否看出自己是穿越的。难道自己想错了,他想把自己带回去不是为了做第五房小老婆,而是想做研究?赶紧问到:“你当时为什么想把我带回去?现在为什么又不想了?”
顾北遥没有回答,他只是觉得,这样奇异的女子不能随意放掉,先把她带回去再说。
不过今晚不必带走她。
过了一会,才听顾北遥说:“你马上要跟着去七阳宫?”
施晓然点了点头,说:“是啊,恐怕你就不能像这样随便来看我了”,想起什么又问道:“是因为我要去七阳宫所以你才不带我走?”
“是的。”
原来他是怕得罪七阳宫。
虽然顾北遥有了四个老婆,第一次见面后就想把自己带回去,但他是自己来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心里总是觉得更亲近一些。没想到他有贼心没贼胆,真是可惜了一张脸。
施晓然顿时觉得自己和顾北遥还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张冷峻帅气的脸看着也不怎么舒服了。
时值夏末,夜风微凉,自己又是被他从被窝里拉出来的,身上只着单衣单裤,呆久了也是有点凉的,况且也没什么好继续和这个男人说的。语气不好道:“我要回去睡觉了,要是你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把我带下去。”
顾北遥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有点不高兴了,看她无心在呆在这里,只好带了下去,从之前出来的窗户翻入,才放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吗?为什么她们不醒?”施晓然指着床铺上陷入沉沉睡梦的姐妹们问。
“没什么,点了睡|茓而已,明早无碍。”顾北遥淡淡地说。
“哦,既然没事了,你也走吧。”
顾北遥也不再说什么,跃出窗外转眼消失了。
施晓然爬上自己的窝,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了,还是好好睡觉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总不至于是来当炮灰的,难道还活不下去了?就算真的活不下了,今天也要好好睡觉,自己愁也没用。
农历七月二十九,大吉,宜婚嫁。
七阳宫派来人一大早就到了,说是迎亲,不但宫主没来,迎亲众人个个佩刀带剑,表情都严肃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讨债的。
施晓然只远远看家新娘穿了火红的嫁衣,身姿婀娜,是怎样的花容月貌却没看清楚。新娘是没遮盖头的,在丫头的搀扶下,上了一辆豪华的红色马车,
随后便是这些陪嫁丫头跟在车后,再后面就是押运的嫁妆。七阳宫的人主要行在队伍前后,有些骑着高头大马,很有压迫感。
逶迤的婚嫁队伍出发了,刚开始的时候迫于压力,行在一起的女子还不敢说什么。走了半个时辰之后便小声交头接耳,只要不议论七阳宫和飞天堡的是非就好。夏末的太阳虽不比六月,但是还是有些毒的,大家都走得汗涔涔的,唯有七阳宫的还神清气爽的样子。到了午饭时间,队伍休整了半个时辰,发了些干粮饮水,随后继续顶着中午的骄阳行进。
下午走在车后的陪嫁女子便不再有声有笑的了,大家都省着力气赶路了。施晓然发誓自己一辈子都没走过这么多路,走到太阳偏西时两条腿沉得要死,路过城镇之时大家心里都有了快看到黎明曙光的感觉,结果七阳宫人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路过城镇继续行军,看来今晚注定露宿荒郊野外了。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山时队伍终于停下来了,安营生火 ,远处烤肉的香味钻入鼻中,大家觉得更饿了,都想着美美吃上一顿睡上一觉。结果晚饭端上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肉,看来那些烤肉是七阳宫人的伙食。飞天堡的人的确不受待见,除了新娘子,众人的伙食都差不多,不过却没有人挑三拣四,吃饭时一个个狼吞虎咽,将平时学了大半个月的规矩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见是饥饿面前,神马都是浮云。
饭后施晓然领了热水进来,脱了鞋一看,果然脚上磨了好几个水泡,一边泡脚一边不断按摩腿部肌肉,希望明天起来腿不要太疼。
天刚亮的时候便被叫醒,用过早饭后又开始了行军。施晓然的双腿肌肉都反着酸痛,脚板由于昨天的水泡更是受苦,切身体会到了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艰辛。每当身边有骑马的七阳宫人经过,心里都忍不住骂:“你丫是男人吗?哪有男人骑马女人走路的。”
按目前的行进速度要走二十多天,七阳宫的人明显对这群人的速度很不满,脸都板得更有型了。
翻山越岭、穿镇过河,清晨出发,夕时入宿。施晓然有时会想,要不要趁管理松懈的时候逃跑了?自己身上又有银票,只要能逃走,生计是不成问题的。可是这里很多人都有武功,会不会很快就被抓住啊?要是被抓住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对自由的向往占据了施晓然的心,自己要等待机会见机行事。
没想到这个机会在第五天晚上出现了,这晚施晓然去拿热水时去得稍微晚些,大概也有打水人今天打得少的原因,已经没有热水了,施晓然还没洗澡,再三央求给些热水,管事的是飞天堡的人,摊上送嫁这个差事心里郁闷得很,今天喝了些酒,听施晓然要水便烦了,扔了个桶给她,道:“要水自己打去,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那边有条河。”说着指了个方向。
施晓然便拎着木桶转身朝那边走去,管事人的声音在她身后“洗那么干嘛,到了地方还不是要给人污的。”
这条河离营地有好几百米,路上黑漆漆的,两边长满了不知名的如人高的草,施晓然听着营地的声音越来越远,四周安静,也没什么人,心里也有些害怕,转念一想:没人跟着自己,这不是个逃跑的好时机吗?
举头望去,几百米上游的河滩是很大的一片芦苇,藏个人是很难找到的。现在亥时已过大半,营地里好多人已经睡了,刚才那个叫自己打水的人似乎也有醉意,估计要明早才会发现少了个人,他们以为自己跑远了,而七阳宫的人肯定不会为了个丫头耽误行程。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施晓然将木桶扔到了河里,向芦苇丛跑去。
芦苇丛的地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施晓然跑到一处密集处,找了处干的地方,抱着膝盖蜷做一团。她不敢再往更深处跑了,怕有沼泽或是突然蹦出个什么东西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偶还要努力啊!
顾北遥的身份
这一晚注定不是平常的一晚,它不光只发生了施晓然逃跑这一件事。
商辰飞换上了黑色夜行衣,召了洛坤带了二十来个高手子时来到了迎亲队伍驻扎的营地。
十日前大哥商易天和二哥商易扬找到自己:“三弟,七阳宫又要娶飞天堡的三小姐了。”
不知道这两个所谓的哥哥又想让自己做什么,商辰飞先恭维道:“只有七阳宫才会看得上飞天堡这样的小门派。腾云阁在有父亲和哥哥,一统江湖是迟早的事。要不是路途遥远,只怕早已铲平了七阳宫。”
“那是,但我不想让七阳宫娶这么多美人。”商易扬的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也不能整日游手好闲,去搅一搅这桩亲事吧。”
“不知要怎么搅?”果然他们是不会让自己太好过的。
“七阳宫迎亲,通常都是派两个刹负责。你带上二十个高手,去把负责的两个刹杀了,再把韩三小姐抢回来吧。”商易扬的声音有些猥琐,“我可是想很把七阳宫主的女人抱在手里啊。”
“不要告诉我你这点事都干不好。”商易天道,“还有,不要让他们发现使我们腾云阁做的。”
大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商辰飞由于母亲的原因不受父亲待见,从小便受自己的两位兄长欺负。如今商易天大权在握,对商辰飞又有罅隙,常派些吃力不讨好的事给自己。
自己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武功平平、毫无志气,成天不干正事。这样很好,没有让他们生出除掉他的想法。
将来这场腾云阁内部的战争迟早是要打的。
不过目前还不是时候,还要对他们恭敬、示弱,有时候,韬光养晦才是生存之道。
七阳宫共有四使十二刹,十二刹的是以武功高低排名,每年都会重新比武定名。四使不但武艺好,更是七阳宫的主将,头脑灵活,天资不凡。有了二十个腾云阁的高手,七阳宫又只派了两个排名靠后的刹,四使一个都没来,这个任务倒不难。毕竟若是自己真的死了,他们也难对父亲交代。杀不杀两个刹不是重点,重点是抢走新娘子,商易扬毕竟是个好色的家伙。
今夜初三,月黑风高,适合夜袭。
子时,二十个黑衣人突然动手,有武功的人多是在队伍外围,商辰飞带人先发制敌,缠住七阳宫的人。洛坤带上两个人尽量避开打斗,径直奔向女眷营帐。
事前打听到,这次负责迎亲的是简七和白九,他们很快做出反应,两方人马杀了起来。
喊叫声,杀戮声,火堆踢得到处都是,队伍乱成一团。
七阳宫十二刹果然名不虚传,身边又有商易天的人,商辰飞不敢使出真实本领,和简七斗做一团,难分高下。不过腾云阁高手也不是吃素的,加入战局后简七明显吃力,身上已多处挂彩。
七阳宫的人迎亲多次,从未遇袭,带的人并不多,明显处于劣势。
突然见洛坤只身飞出,后面不见跟进去的两人,也不见带出新娘。洛坤对大呼:“快撤!”奔到商辰飞身边,企图帮他甩掉这些人。
一团黑影闪过,他的动作极快,腾云阁的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掌击毙。转眼间十来具尸体躺在地上,商辰飞知事情不妙,说了声:撤。便全力向远处的芦苇荡飞去。
黑衣人紧追其后,灭掉了跑得慢的几个人。这人轻功极好,到了芦苇荡时双方亦不远。
洛坤在商辰飞后面,突然一阵掌风从后面袭来,连忙闪避,却未完全逃出,被击出十几米,跌落芦苇之中。
掌风所过之处,芦苇纷纷断裂。不但有洛坤落地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人倒地,伴了一声女子的尖叫。
施晓然迷迷糊糊之时被很强烈的压迫感惊醒,紧接着一阵风夹着断裂的芦苇杆扫过来,将自己推倒在身后两三米处,连怀里的玉牌都蹦了出来。
所幸只是残余掌风,施晓然并没什么大碍。这才看清一个黑衣蒙面人倒在自己身边几米之外。而不远处,似乎还有两个人在对峙。真是背到家了,躺着也中枪。感到怀中有东西掉了出来,施晓然在身边摸了摸,将玉牌塞回怀中。
一众人除了施晓然,在黑夜中都能视物。商辰飞不能扔下洛坤,停了脚步持剑转身与黑衣人缠在了一起。
来人一身黑衣,又没用兵器,武功如此之高,七阳宫只有一人——七阳宫二宫主。没想到他亲自来迎接韩三小姐。
二宫主体质特殊,不可近战,商辰飞过了十几招便显出颓势。洛坤看得心惊胆战,自己的武器不在,爬起来奔到施晓然身边,一把抓住这个女人的衣裳,举了起来,向黑衣人扔了过去,同时大喊:“快走,不要管我。”企图阻挡黑衣人半招,让商辰飞可以脱身。
伴随着“啊——”的一声,施晓然在空中做起了抛物线运动。
黑衣人的动作出乎了意料,他不但没有击开这个人形暗器,反而一闪身一回转,避开对手的攻击,接住这个飞来的女人,向后几步飘扬落地,动作极为潇洒。
商辰飞连忙抓起洛坤,运起轻功飞速逃离。
施晓然在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总算感觉到安全落地了,有人在途中接住了自己,万幸万幸。这个胸膛如此熟悉,抬头一看——这不顾北遥吗?
施晓然顿时想哭了,哥哥啊,你真是亲人,来得真是及时!
简七和白九也已赶到,一见顾北遥,立马下跪:“参见二宫主。属下办事不力,请责罚。”
施晓然更想哭了——顾北遥,他,他居然是七阳宫的二宫主。
--我是施晓然大脑死机的分割线--
顾北遥的确是七阳宫的二宫主,不但如此,他还有更特殊的地方。
顾北遥原本就是七阳宫的少主,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六岁之时父亲听信人谗言,认为他不是自己的儿子,顾北遥被人带走。他是在毒药、蛇蝎虫蚁中长大的,被人丧心病狂地妄图炼成一个药人。那种痛苦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被关在毒室中不见天日,不断地灌毒、泡毒,被虫蚁啃咬,无数次喊得声音嘶哑,当他被疼痛折磨得意识模糊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痛苦的生命快要结束,终于可以解脱。
可是醒来时,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五年之后,他与毒成为一体,百毒不侵,任何人靠近他身体三尺之内,黑色毒气便会从身体内喷涌而出,自动袭向靠近他的人,瞬间致命,无药可解。
直到十四岁被大哥顾南远救出,才重获自由。此时父亲已死,记忆中那个憨厚大哥已经成为了七阳宫的宫主,身上疤痕交纵,眉目中有着阴狠的气息。
母亲的事大哥也是受到牵连的,这些年一定过得不好。顾南远说:母亲并未背板父亲,所以他该死,他身边的女人也该死。
顾北遥的生活中只有顾南远和七阳宫。
尽管脱离了控制,他还是不能控制这种从自己身上外溢的毒,从没有人能活着靠近他三尺以内。但是,动物们靠近他却没有事,不会有毒溢出。大哥找过神医,神医也说不出原因,只说:大概是因为他心里怕有人靠近。
而后的十年,他是七阳宫的二宫主,为大哥分担宫中事务,唯一的消遣是——练功。顾北遥本就是个练武奇才,天份颇高,武艺突飞猛进,如今鲜有敌手。这些年虽多是独来独往、少言寡语,但性子却比顾南远随和。
而江湖上盛传的七阳宫二宫主贪恋美色,着实是冤枉了顾北遥,美人就是那天边的浮云,看得见摸不着,还不如外面跑得野狼来得可爱。联姻娶亲是顾南远的意思,不是为了美人,而是为了别的。
顾北遥知道大哥是为自己好的,一心想排了他身上的毒,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可以兄弟把酒言欢。这也许只是一个奢望。
就在他认为自己将孤独终老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子,她穿着怪异的衣服,没有丝毫武功,却出现在深山老林之中。
施晓然拉住他袖子的一刹那,他太震惊了,突然有人离他如此之近,这种感觉古怪而陌生。没有如丝如缕的毒从身体内泄出来,她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这个衣饰怪异的女子似乎对他身份完全不知,还和他打招呼。
她如此特殊,也许是某个门派特地派来的,也许是世外某个隐世的部族的女子,总之,不可不防。
她对着自己身上一条很小的伤口紧张,要为自己治疗,包扎的时候她的神情很专注,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眸若星辰。细嫩的手指拂过自己的肌肤,这种感觉很怪异,但并不令人讨厌。那时,他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她是什么人,都先带回七阳宫再说。
途中获得消息,大哥在吴州被围,只好把这个女人交给手下。岂料回来时听闻两人已死,施晓然也不知踪迹。
多方查探才得知施晓然被卖入飞天堡,作为陪嫁丫头与韩三小姐一同送来七阳宫,这样很好,自己单独带她也很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努力,偶要发奋!
马背惊魂
回到营地,一路进入帐中,简七和白九立即跪地请罪,顾北遥也没责怪:“我的疏忽,没有料到会有人袭击,查一下是哪个门派所为,有活口吗?”
“没有”。
顾北遥站着思量了一下,道“你们下去查看一下伤亡损失情况,有事再来禀报。”
简七和白九请退了,临走时还瞟了一眼墙角那个脏兮兮的女子,眼神中充满疑问。
帐中温暖,又有烛火映得四周亮堂堂,施晓然的大脑总算从死机状态中恢复过来,抬头见顾北遥正望着自己。
“二,二宫主,”施晓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可是逃跑被抓啊。
对面男人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冷。
施晓然讪讪道:“二宫主亲自来接新娘子啊?”
“不是,”平淡的声音,停了一下,“我怕出事,你又不见,找起来很是麻烦。”
看来他是一定要抓自己到七阳宫的,不过肯定做不了五夫人了。施晓然也无心考虑太多,既然是顾北遥,小命应该是有保障的。此时只觉得浑身难受,晚上又没洗澡,在芦苇荡中蹲了半天,被蚊子咬得全身是包,此时只想洗个澡,然后美美睡上一觉,舒缓一下这惊魂半日带来的震撼。所以施晓然不怕死地问道:“我能先下去吗?我觉得很难受。”
顾北遥看着这个平时很有精气的女子此刻落魄不已,问道:“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就是想洗澡睡觉。”施晓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得很小声。
“那先下去吧。”顾北遥唤了声,朝进来的白九说:“带她下去歇息吧,已过寅时,明日晚些上路。”
白九知这个女子身份特殊,派人把她带到一个单人营帐,随后又有人拎了热水拿了换洗的衣服进来,问道:“姑娘可要人伺候?”
施晓然忙说“不用”,随后关好门,迅速洗浴更衣。热水洗过,全身都舒服了,随后困意袭来,头脑沉沉,立即上了床。
今晚的被塌也舒服很多,施晓然那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思考今天发生的事,便陷入了睡梦中。
这一觉睡得颇为舒服,醒来时天光大亮。穿好衣裳洗漱完,有人送来了早饭,施晓然边吃边想着顾北遥,这个人英俊帅气,初见时话虽不多,但还算和气,不想外面传说的那样残忍血腥啊。记得那时他还把吃的分给自己,晚上睡觉也没推开自己。他可是娶了好几位美人的宫主,自己这样的姿色,也就只能放在那堆陪嫁丫头里面,应该引不起他的兴趣啊?
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发现很特殊吧,当时自己穿的衣服那么“怪异”,披头散发。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会认为自己胡言乱语,头脑不正常吧。
饭后出了帐,外面的队伍已整装待发,看到顾北遥站在远处,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施晓然看着那个背影,却觉得他整个身上散发出孤单寂寥的味道,阳光打在他的黑衣上,却没能晕开那厚重的苍茫感。
察觉到施晓然走到他身后,顾北遥回了头,看着她问:“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不知道该说什么,施晓然想到马上又要赶路了,问道:“二宫主,我可以骑马赶路吗?”
偶那可怜的脚底板啊!
“可以。”顾北遥的声音还是淡淡的。
唤人牵了一匹马到施晓然跟前过来,枣红大马膘肥体壮,看着这边这个娇小女子似乎颇为不屑,前蹄还在地上刨了刨,但碍于旁边的主人指示,倒也还算规矩。施晓然有过骑在马上慢慢走的经验,队伍行进速度慢,想来自己上马赶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左脚上蹬,双手紧紧巴住马鞍,施晓然拿出吃奶的力气总算上了马,牵马的武士把缰绳递给了她。施晓然骑在马上心里那个得意啊,自己前几天就对着那几匹马垂涎,今日梦想成真了。
出发的时候顾北遥没有一起跟上,施晓然回头看了几次,队伍越走越远,他却仍然立在原地,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可是过了一阵又见一道黑色身影飘过,飘到队伍前方,越来越远,消失不见。
原来是嫌弃队伍速度太慢啊!
施晓然行在队伍前方,并排的是一个二十来岁少年模样的刀客,眉目清俊,却沉稳内敛,一把寒刀缚于背后。施晓然知道他是此次迎亲的负责人之一,昨日还和顾北遥商议来着,却不知他姓名,开口问道:“我叫施晓然,敢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我不是少侠,我是白九。”
白九其实也对施晓然很好奇,二宫主身有剧毒,无人能近,但这个女子却不怕,便也问道:“你以前就认识二宫主?”
“是啊。不过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他是二宫主。”
“怎么认识的?”
“大概二十几天前吧,我在那个大琅山里迷路了,然后就遇到了,他带我出山。”
“你是飞天堡的人?”
“也不是,我是后来被人贩子抓住了,被卖到飞天堡的。”施晓然自己都觉得很囧。
“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靠近二宫主?”白九想知道原因。
施晓然也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再说,也不是自己想接近二宫主啊,是你们的二宫主非要带我回去啊。
白九见施晓然不说话,有些为难的样子,心道这个女子很是蹊跷,还是早点通知大宫主,查明来历,以防她有不轨之心。
两人无话走了一段,不过旅途也太无聊了些,施晓然又向白九请教起如何策马快跑,白九指点要小腿膝盖和大腿内侧用力夹马,身体前倾,臀部和马鞍似触非触,跟随马的跑动节奏起伏。
白九又道:“马是一种很温和的动物,胆子也小,很好掌握。”
施晓然也想有一天能跨马扬鞭,最好自己身穿一身骑马套装,英姿飒爽,发随风舞,真是帅呆了。
有点迫不及待想练习了,于是拿起马鞍上的一根马鞭,轻轻抽打了马臀,夹紧了马肚子。枣红大马小跑了起来,施晓然的身体晃动也与马奔跑的节奏慢慢趋向一致,与队伍拉开一小段距离。
施晓然又抓紧了缰绳,慢慢地马速减下来,等队伍走到身后时,她回头下巴微抬,一脸得意的笑。
慢慢地又试了几次,白九见她速度不快,走势也稳,不甚在意。其他人却在心里鄙夷:这种速度,能叫跑吗?还得瑟什么啊?
马上奔跑的感觉还真不赖,没想到自己如此聪明,别人指点一下就会了,施晓然拉开了距离,有点飘飘然。又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双腿夹得更紧了,□大马明白了意思,一使劲发足狂奔起来。
这个加速度来得太快,施晓然还没调整好,顿时身体后仰,一下子慌了阵脚,身体胡乱晃动。马儿没了和背上之人的契合感,反倒撒蹄子跑得更快了。一会就将后面大部队甩得老远。
施晓然虽然还抓着缰绳,却完全不会控制了,脑袋里一片浆糊,只剩恐惧,张口大叫:“救命啊”
这扯开嗓子的一声惊叫把马也惊到了,发了疯乱奔。
施晓然被颠得脚脱离了马镫,鬃毛也抓不住,顿时眼泪与鼻涕横飞,不断惊叫:“救——命——”
白九与简七听到叫声,策马追来,一看也吓了一跳,赶紧快马加鞭,奈受惊之马速度太快,距离也太远。
一阵黑影自远方过来,此时施晓然大半个身子已挂于马背一侧,早已胆魄俱飞。顾北遥急速奔向马匹,飞身跃起,一把抓住她的后领,提气一个纵起,转为左手抱住她,在空中翻转两圈,稳落在地上。
施晓然还没回魂,双手如铁箍般紧紧抱住了身旁之人得腰杆,头埋入其胸膛,大哭了起来。
顾北遥面色有些僵硬,见她惊魂甫定,身子瑟瑟发抖,哭得极为恐惧伤心。也用手搂住她。
简七和白九赶过来,一脸惊恐,跪下:“宫主恕罪!”
顾北遥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嚎啕大哭声音渐低了下来,但仍是不住地抽泣。施晓然是真的被吓坏了,刚才是真觉得自己会被摔下去七分八裂,还是头一次离死亡这么近。此时也顾不得这是谁的怀抱,只想紧紧抱住——这个怀抱里有安全,也有温暖。
过了好一阵,顾北遥才说:“好了,没事了。”
施晓然头稍稍抬了起来,低低地说:“谢谢”。 双手松了松,却还是揪住黑色衣襟不放。
顾北遥看她双眼红肿,满脸泪痕,自己前襟一塌糊涂,用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别哭了,已经没事了。”
“嗯。”施晓然应了声。
“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太害怕了。”
“以后不要一个人骑马了。”顾北遥其实听到她的叫声时心里很紧张,这么多年,她是自己唯一可以触碰的人,她还有着明朗的笑容和生动的表情,不管是不为了她的特殊体质还是为了自己心中怪异的感觉,他都不想她出事。不然就不会从飞天堡就一直跟着这个队伍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文真的是个悲催活!
病来如山倒
时候也近晌午,经这么一闹,顾北遥命队伍原地休息。
有人捧了水过来,喝完后施晓然总算平定了下来,但却对着干粮怎么也吃不下。
顾北遥看她没吃,便问道:“不想吃吗?”
“吃不下。”施晓然对他笑了笑。
“那想吃什么?”
施晓然看着这张英俊的脸,想起了刚认识的时候,随口说了出来:“想吃你烤的兔子。”
听到自己的话,施晓然也吓了一跳,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能让二宫主烤兔子给自己吃,看看顾北遥脸色也没什么变化,还好周围没有七阳宫的人,不然肯定会被他们烤了。
“晚上吧。”说完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晚上叫人烤。”
“你休息一会吧。”顾北遥随即走开了。
队伍的行程是不会因为某个人今天被吓到了而耽误的,下午出发的时候简七派人来问施晓然:“姑娘今后走路还是继续骑马。”
施晓然虽然对马有些畏惧,但还是不愿意走路的,回道:“还是骑马吧。”
过了会,白九牵了一匹白马过来,叮嘱道:“以后你走慢些,有人给你牵着马。你要再出了事,二宫主不会放过我们了。”
下午施晓然就行在了队伍中间,前面还有个人牵着缰绳。旁边的人只管赶路,一个个面无表情,也搭不上话,其实还是有些无聊的。
顾北遥又消失了,不知道还在不在队伍附近。
今天的天气比起之前凉爽了不少,后来行进树林之中,气温更低了些。施晓然又不用走路,双眼红肿未消,倒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后来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头脑昏昏沉沉,有点像感冒的前兆。这几日连日赶路,疲乏过度,昨晚在芦苇荡中蹲了半宿,今日又马背惊魂,不生病都奇怪了!
晚饭果然有人送来了烤兔子,油光锃亮,散发着阵阵香气。要是平时施晓然就直接出爪抱着啃了,可今晚她却没什么食欲,现在喉咙干涩疼痛得厉害,头又昏又痛,只吃了一个兔子腿就赶紧简单洗漱,爬上了床。
迷糊之中胃里阵阵难受,头更是痛得厉害。突然一阵胃里浊气上涌,施晓然“哇”地吐了出来,随即双眼发黑,四周一片黑暗,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施晓然知道自己病得厉害了,急需医治,动了动干涩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向外喊:“有没有人啊?”
无力的喊了两声,终于有人进来了,点了蜡烛,施晓然瘫在床上,有气无力。
这一下众人手忙脚乱,飞天堡押嫁妆人里有一个半吊子大夫,被带了过来,一看施晓然,脸色苍白,全身发烫,心里也慌了。看七阳宫的人对病人极其重视的样子,根本不敢随意下药,只一个劲地弯腰求饶道:“我就是个半吊子大夫,这姑娘病得厉害,还是赶快送医馆吧。”
顾北遥看此人极不靠谱,满脸愠怒,喝了下去,叫人赶快拿酒过来,给病人全身涂抹。
整个队伍只带了些治疗风寒、外伤、蚊虫叮咬的简单药,也不能随便用。顾北遥随后抱起施晓然,命简七跟上,运起轻功向最近的城镇奔去。
顾北遥速度极快,简七跟的极为辛苦,找到医馆之后,立马踹开门,把馆中学童吓了一大跳,问到:“大夫呢?”
学童见来人一脸凶神恶煞,吓得话都说清楚,忙向后院指了指。
简七把大夫从床铺上揪出来。大夫被人半夜从睡梦惊醒,心升大怒,本想开口大骂,一看来人也不敢说什么,赶紧随意披了件衣服出来招呼把病人放下。
顾北遥放下施晓然,就立在远处墙边,双目却没有离开。
大夫把了阵脉,随即写了张单子,召来学童去抓药煎煮。药端过来时施晓然已烧得迷迷糊糊,苦药一入口只管往外吐。大夫把两个老婆和丫头都叫了来协助喂药,几个人手忙脚乱了半天,总算让病人把药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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