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梦见了那间清冷的房,只是,这一次,她在房间外面。
那是一栋木制红漆的小楼,是古代很普遍的那种顶梁的四个边围往上聚拢的尖顶似的小屋,由金琉璃瓦造成的屋顶却是一种很罕见的造局,据说唐清时期,肃于边关地区的一个很小的部落曾有过这样的建筑。再没什么有代表性的标志,只有第一面的檐顶上高束着一块匾,上面用金粉精雕了三个字——落雨楼。
小楼附近,几乎没有什么景色,只是门前游手廊边上,建有一个巨大的水池,几乎占据了整个园子。水池里什么也没有,只是铺天盖地的种满了一池红莲,那是一种罕有的红莲,生长于极地之颠,莫不是在冰天雪地的长白山,是极难生长的,更别提种植,居然在此处……还盛开得如此繁盛,班钟月有些愕然。虽然大半已经凋谢,却仍是一副气象万千的景象!
突然有一人穿越红莲而来,因其着红色,在那满池红莲之中,一时还辨不清,只是那逶迤及地的长发泄露了她的身姿。待她走近,班钟月渐渐能看清她的模样,却被那人比桃花娇的面容惊醒了。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在见到那容颜时轻轻地吐露出来的两个字,睁开眼时,那名字却像是在她脑子里凿了个洞,已经逃逸出去,再寻不着踪迹。
像是谁在她的心湖里投下了一粒石籽,瞬间的平静被打破,波纹一层一层荡开,疼痛相随着一点一点渗入心底,她再不能入眠。环顾四周,齐水飒已不见踪影。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儿?披了件外衣,支了灯,度出门去。
途经流渊阁时,隐约看见亭子里有人影晃动。灯光明明灭灭,一时看不真切。一阵阴风吹来,灯火立即暗了。她捂着嘴,差点叫出声来,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心神顿时安宁下来。刚才那一刹,她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但只是一个残破的画面,就连捕风捉影都有些力不从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害怕起来,只是刚才一瞬间,突然有种惧怕的心理,就慌了神。
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拨亮灯心,往远处一挑,定睛一看,那个不断晃动着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齐水飒。
齐水飒半蹲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荷花池边上的那一小滩血渍,从班钟月的角度去看,他好象整颗头都贴在了地上。在夜晚,他视物如白昼,依然将他的整颗头颅俯在路面上。
他细瘦的手指抚摩着地面上那滩颜色灰暗的血渍,面色困顿。真的有滩血渍?他掳了掳鼻子,脑子里恍惚闪过一个靛蓝色的身影一支脚般跪于地一口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的景象。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这人是谁?自己又为何能看见?试着转动右手尾指上那个白色的玉瓷戒指,嘴里念念有词,像在自言自语,更像在传递某种讯息。
忽然,从尾戒上迸出一道红光,顿时,亭明轩亮,连亭柱上百花齐铭的雕花都清晰可见。齐水飒摩动玉瓷戒指,红光瞬间隐没。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他抬头,目光没入漆黑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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