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见到那两尊狮子,便听到一阵“乒乒乓乓”、刀剑相拼的声音,是谁又在打架了?思忖着,跑了进去。看到一堆人在空中飞来飞去,隔得太远,也看不清是些什么人,只能依稀看到几个残影。其中穿白衣和红裙的,颇像顾曳凡和夙夜。
见她来,众人居然不打了,全都停了下来,跃到她旁边的空地上。定睛一看,那个穿白衣的,确实是顾曳凡,而那个穿红裙的女子,长得如目如画,有一种惊为天人的美,一时之间她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她,只觉得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用在她身上,竟都是一种玷污。只是,那眉目之间,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人,像是在哪儿见过?
她的身旁,立着四个人,长得是细瘦颀长、俊逸非凡,然而在她的身旁,却硬是暗淡了几分。
忽然瞥见那四人当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即会意过来,开口唤道,“夙夜。”
那女子便走了上来,卸去了脸上的那个图腾,她竟是这样一个让天地都黯然失色的美人。
她脸上的那个图腾,是红莲教圣女的标志,是用特殊药物雕琢而成,除非与男子交合,否则这图腾是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这么看来,曳凡那小子是真的……
再一看,她已移到她身前,单膝曲地,双手高举着一块环形玉佩,道,“奉师傅之命,将此交予谷雨前辈。”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7t x t.c o m (爱去小说)免费提供!更多小说哦!
那玉佩是用罕见的玉石精雕而成,玉质温润,油润性高,环形的部分上下雕刻了一龙一凤,雕刻线条精细流畅 ,竟使得龙凤像真要飞出来般,栩栩如生。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眩目的七彩流光,可见价值不菲。
她接过那玉,触手有一股冷洌的寒气从玉佩流入她的手心,却只感到通体流畅,丝毫无不适之感。在玉佩的最角落,刻有细小的两个字,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谷雨”二字,眼睛居然干涩得不得了,竟真像要掉下泪来。
“斩月!你们竟留到现在。”她笑了,脸上有种身为小女人的妩媚,竟让众人看得痴了。
斩月,是这玉佩的名字。这玉佩,是千年之前,孤落从千尺寒雪中挖掘出来的,具有疗伤,提升功力的一块奇玉,他将她的名字刻了上去,送予了她。
“你真的知道它的名字!”夙夜的表情较之前平静了很多,只是眉心处明显的讶异破坏了脸上的祥和之色。
“你师傅没有告诉你吗,这个名字是我取的。”她将玉佩放回夙夜的手中,她知道,这玉佩有多大能耐,为了这块可助人快速提升功力的玉佩,江湖上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虽然以前是她的东西,物归原主也是应该的,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这玉佩如今怕已是红莲教的圣物,想要带走,已是不可能了。“长矛呢,还有一个长矛不是吗,你师傅没交给你吗?”
听到“长矛”两字,夙夜像被雷劈中了般,不能动弹。师傅说过,如果她提到长矛,那么,她就真的是“谷雨”本人。长矛对谷雨来说,是心中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那里蕴藏着一段她永远无法忘怀的伤痛,就只有这件事,她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她的嫡系传人。所以,若提到长矛,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她就是谷雨本人,而不是她的传人或者其他什么人。其实,从凝雪山那千尺白雪中挖出那埋藏了千年的黑棱木盒时,她就已经了然,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却又是另一回事。
“怎么了,夙夜,面色这么苍白,没有带在身上吗?”
只见她招了招手,一个穿着青绿色长袍的男子举着一支用白布包裹着的很像竹竿之类的东西走了上来。
他双腿跪于地上,双手高举着那班钟月口中的长矛,样子极为恭敬。
他应是红莲四使之一,在外人看来,这样的礼未免过大,但若是对谷雨行此大礼,就是理所应当,一点也不过分。
班钟月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东西,将上面的白布撕扯下来。突然从那底下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那金色的光泽,眩晕了所有人的眼,灼伤了她的眼睛,竟有泪水从眼里流出来。
那是一把长矛,矛身由一种特殊的石头所铸,因其发着金光,在当时也有人称它为光芒石。光芒石不仅轻盈、且质地坚硬,无坚不摧,在当时是很罕有的一种石头,连当时的朝廷之中也是没有多少的。在矛的顶部有一截血红色的锻带,不知被什么截去了一些,并不完整。
她将长矛倒转过来,接近尾部的地方,有一片拇指般大小的莲花花瓣图样。因为光芒石质地坚硬,当初渊晓送给她时,费尽了心力才雕刻出这么一朵,但她已经很高兴了。
“金离。”她抚摸着这根长矛,轻唤道,表情极为温柔,像是在唤什么珍宝似的。
“这个长矛,怎么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好象在哪儿看见过?”黎剑涵一直盯着那长矛瞧,越瞧越觉得眼熟。
“是不是风霜楼前那幅画里面的那个生锈的长矛?”一个着水红色衣服的女子从顾曳凡的旁边度过来,虽是疑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女子长的是眉目如画,美若天仙,但往夙夜旁边一站,硬是逊色了一大截。
女子这样一说,众人恍然大悟。想起那幅一副不知所云的图画,更加笃定是同一支矛,只是一支生锈一支通体发光而已,但绝对是同一支。现在想来,作那幅画的人手法真是高明,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做画能做到这般神似了。再一想画上那支生锈的矛,再看看面前散发万丈光芒的矛,心里深处的某个洞被一点一点的填补起来,那支矛根本就不是生锈,流满那支矛全身的,是血,已经干涸得发黑的血。
众人心里一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好了,不说这些题外话。夙夜,你师傅叫你把这些东西带来做什么?”
夙夜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一是为了试探我,二是为了物归原主吧!”
“恩,除此之外,也没再交代什么。”
“好了,你们起来吧!”说着,将面前依旧跪着的二人扶了起来。
“谁能告诉我,你们刚才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班钟月抬眼打量夙夜和顾曳凡,却见顾曳凡一脸惊惧的神情,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他这是什么了?刚才提到的那堆事,哪个环节与他有关吗?
原本所有人的目光在班钟月身上,现在她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顾曳凡,所有人的目光便又转到他身上,见到他那副表情,所有人也都跟着低头沉思起来,顾曳凡一向都是笑嘻嘻、笑脸迎人的,什么时候见过他这种表情?
“二庄主?”站在他旁边,穿一件灰蓝色长袍的男子推了推他。
顾曳凡这才回过神来,扫了众人一眼,咧着嘴,摆出他的招牌笑容,问道,“怎么了,全都看着我?”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全都面色难看的看着他,尤其夙夜,平常面部神经跟坏了似的,完全没有表情,这会儿居然拉长了一张脸,满脸担忧的神色,可见顾曳凡在她心中的地位。
“没什么。你们刚才怎么打起架来了?”班钟月岔开了话题,或者是出自女人的直觉吧,她总觉得这事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
听到这话,顾曳凡居然一脸羞涩,除了夙夜面无表情之外,剩下的人都笑了。谁都知道顾曳凡是烂桃花一朵,平日里偷香窃玉靠的就是那张可比城墙的厚脸,现在居然为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一副赧然的表情,众人还不乐翻了。
班钟月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夙夜,心里豁然开朗。原来是为了顾曳凡吃干了抹净不负责任的事,顿时两眼弯成了一条线,她可是他们的红娘呢!
“怎么了,曳凡,想不认帐啊?”
只见夙夜和她的手下一个个凶神恶煞,目光犀利的瞪着他,大有他敢点头就把他碎尸万断的架势。
顾曳凡一个“是”字刚吐出来便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也明白如若自己现在点个头,以后他的日子会有多悲惨!让四大门派之一的红莲教追杀,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她看着他那张一阵青一阵白的脸,面目表情说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估计是在想象他以后的生活会有多精彩吧。嘴角轻轻的拉出一个笑容来,这个顾曳凡……
“算了,这事先放着吧,等他哥回来我们再商量。”
顾曳凡一脸感激涕零的看着她,只差没给她磕头了。
“既然是谷雨前辈说的,这事就暂时搁置吧!”夙夜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这几位,不知道……”她伸手朝顾曳凡旁边指指,再朝夙夜身后指指。一回来就见到八张生面孔,且都是当时江湖上名盛一时的人,这着实有些吓人。
顾曳凡轻咳了声,这才想起旁边这四人来,他指着他们,一一为班钟月介绍。
站在他右手旁,较早前推他一把的男人,是风、竹、雨、夜中的风,宋泉熙,长得眉目清秀,颇为俊俏。紧挨着他站着的,是竹,封真,长得较这堆人中龙凤是差了些,但一双眼睛光亮清湛,尤为出彩。站在顾曳凡左手边的,是雨,秦楚,生为一个男人,居然长得特别漂亮,只是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冰似的,表情冷厉得骇人。而之前从顾曳凡旁边度出来的,着一身水红色锈裙的,是叶,洛雨惜。
顾曳凡介绍完后,晁日的妹妹晁翦云突然跳了出来,指着封峥问身后的晁日,“风筝……天上飞的那个?”
只见封峥一张脸青筋暴跳,涨满血丝,其余的人则笑翻了脸,尤其,宋泉熙,一直拍着翦云的背,不住的喊“活宝,”秦楚那张脸则有开裂的迹象。
“红莲教的红莲四使,威名远播,尔等早就想一睹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洛雨惜一脸挑衅,不知是真挑衅,还是替封峥解围。
“能与他们四人过上四十招而不见落败的你们,也不简单呐!”说着,夙夜扬了扬手中的长鞭,那样子,似乎随时准备开打。
班钟月揉了揉眉心,一脸的无奈,这堆人,真会替她找麻烦!
“夙夜,能替我介绍一下他们四个吗?”不得已,她只好转移二人注意力,她可不想又看到一堆人在天空中飞来飞去。
“是。刚才给您递长矛的,是东誉使,夕暮。站在他旁边,长青灰色长袍的,左脸上有一道刀疤的,是西泷使,晨曦。剩下的那一对双胞胎,使黑色弯刀的,是哥哥南觫使,矽合,使白色弯刀的,是您之前见过的落日,北朔使。”
她了然的点头,四大使者都派上了,她师傅究竟想干什么?“夙夜,你先带他们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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