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屋内却再也不复原来的简陋模样。沈越三人惊讶的看着一群穿着整洁的仆人一样一样的把各种物品搬进了这个破旧的茅屋,才一会儿功夫就让这个寒酸的房间变了样子。
那位白衣胜雪的翩翩公子蔡珽站在门外看着这群工蚁般忙忙碌碌的仆人,嘴角挂着种无奈的苦笑。向三人拱了拱手:“三位见谅,这都是家母怜惜小弟从未出门,特意派来服侍的。倒是惹三位见笑了。”
蔡珽面白如玉,斯斯文文脸上却并没有常见的世家子弟傲慢。倒是那微微笑意中的亲和力让人心折,一看而生亲近之心。就连开始对他微微有点嫉妒之心的沈越也不禁产生了好感。
没一会儿功夫,房间就已经布置好了。随着蔡珽的邀请,三人走进了这座刚刚让出来的破旧草房。
草房已经完全没有开始时那副破败衰颓的样子,每个角落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干净的芦席铺在屋里的地上,一个大型的兽首香炉正在向外突突的吐着香烟。最为让人感到惊奇的居然是那张木榻上居然还摆着一副琴,旁边居然还有一个花瓶里Сhā着几朵刚刚盛开的鲜花。花上似乎还带着几点露珠,似乎刚刚采下不久。
郭诵和董昭也算是出身大家族了,可是现在看到人家这个做派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百年豪族。和人家比起来,自己还真的只能算的上是乡下地主。沈越的看法却完全和他们不同。他震惊于他们的奢侈,又对他们在如此的环境下还讲究生活的品质而感到不可思议。看来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像史书上所说的一样,世家大族这些庞然巨大的蔓藤们已经紧紧的绕在了汉民族这颗大树的身上。他们贪婪血腥的吸收着这个民族的营养,直到和这棵大树一起灭亡。
红泥小炉里上好的竹炭微微跳动着蓝色的火苗,微黄而又清澈的茶汤已经煮沸了,散发着氲氤的香气。蔡珽优雅的注满了面前几个如白玉般纯净均匀的瓷杯。一一捧给了众人。
沈越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怪怪的味道,并没有后世那种茶叶的清香之味。所以随便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后就礼貌的端在手上。郭诵和董昭却对茶汤大声的称赞起了起来。
蔡珽轻轻的把茶杯放下,好整以暇的拱手行礼:“三位将军,家仆蔡武为人粗鄙不文,得罪了三位,在下特在此向三位道歉。”
三人各自回礼,只有董昭还对那名无礼的首领不太服气。笑道:“你的那位家仆也太不通人情世故了,我们都已经放下刀枪准备放他们进来了。居然还提出如此要求,这不是存心要挑起事端嘛。”
蔡珽对着董昭摇了摇头:“将军不知,我那家仆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不过出门之时家母再三强调要保护我的周全,所以才如此谨慎小心。”
一直坐在边上闷声不语的郭诵突然Сhā话:“请问阁下是否襄阳蔡隐蔡先生的公子?”
蔡珽把目光转向了郭诵:“正是家父。”
郭诵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久闻襄阳蔡老先生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先生乃千金之子,为何到这中原战乱之地而来?”
蔡珽微笑了起来。他笑起来时自然给人一种坦白和真诚的感觉:“家父常言读千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也早就想来见识一下这中原的大好河山。奈何家母老年得子,实在不得远游之便。只好趁着商队来芦洲之便,见识一下祖将军,也见识一下天下的英雄。”
郭诵缓缓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先生这帮做派倒是和在下所见的那些豪门做派大不相同啊。”
蔡珽好奇的看向郭诵:“请问阁下是?”
郭诵对蔡珽抱了抱拳:“在下荥阳郭诵。”
蔡珽面上却露出了喜色,站起来深施一礼:“敢问是否一月前李将军麾下夜袭匈奴以一千破三万的郭诵郭督选?”
郭诵忙站起来回礼:“正是在下,先生过奖了。”
蔡珽却一把拉住郭诵的手:“怎会过奖,将军以一千勇士深夜突袭匈奴,斩首数千级。匈奴刘畅仅孤身逃走,如此勇悍三军实是我汉家英雄人物。今日蔡珽有缘相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郭诵却微微有点红了脸,摇头道:“先生确是过奖了。当日偷袭之时匈奴刘畅有所发觉,已布好了阵势。如果不是沈兄挟雷电从天而降惊乱了敌军的马匹,我军早已全军覆没。那里还能活得到今日。”说着斜斜的对着沈越一指。
沈越本来正端着茶水细致盎然的看着他们互道倾慕,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这边来。而且还是自己最不愿意提的从天而降这一节。差点手忙脚乱把茶水都翻在了自己的身上。
蔡珽看着面前这个其貌不扬正在拍打着自己身上水迹的男子。身材挺高 漫城最新章节但并不健壮,行为举止也没有看出一点英雄气概,实在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年。但还是温文的行了一礼:“原来是沈兄,倒是在下怠慢了,不知是否能赐下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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