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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山河 > 第九章 涪陵惊变(3)

第九章 涪陵惊变(3)

船夫在一旁看得又惊又羡,暗暗咂舌,越发认定了许惊弦大有来历。

码头拥挤,船只难以尽数泊岸,都停在船埠之上。并列的三条船埠之中,最宽阔的一条用于装卸货物,次宽的则用于上下行人,皆是忙乱不休,而最窄最长的第三条船埠却空空荡荡,并无船只靠近,不知有何用途。

用于上下行人的船埠十余个船位都已占满,小船只好在江上兜着圈子,直等了半柱香,才听到码头上有人招呼道:“王三哥快过来吧,这里还有个空位。”船夫应了一声,将小船靠岸,正在第二、第三条船埠之间。

许惊弦刚刚下了船,就见一叶轻舟悠悠行来,不偏不倚地停靠在第三条船埠的尽头。只听到周围有人小声道:"来了来了……"声音微微颤抖着,似是兴奋,又似紧张。他正觉得蹊跷,不由驻足张望。

只见从小舟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人头戴一顶蓑笠,身着青­色­长袍,佝偻着腰背,手持一根竹竿,点点划划地上了船埠,看不清他相貌,仅从步伐神态上判断应该是位盲眼老人;另一位黑衣人长发散肩,身材修长窈窕,面上象着一层黑纱,仅露出一双眼睛,乃是一位女子

黑衣女子扶着盲目老人,缓缓往岸边行来。江风将女子一袭黑衣吹得贴在身上,婀娜娉婷,望之不由心生绮念;而老人却似不堪风寒,走几步便摇摇晃晃,仿佛不小心便会跌入江中,让人不禁为他捏着一把汗。一个是风烛残年,一个是轻盈健美,走在那长长窄窄的船埠上,形成极端的对比,令人惋叹老天造物是何等不公。

忽然身后一阵­骚­乱,却是一只满载重物的货船失去控制,径直撞在码头上,将码头上一根木桩撞断,那木桩上本是拴着几匹高头骏马,受此一惊,马儿顿时四处散窜,马主口中呼喝,路人纷纷躲避,码头上乱作一团。其中一匹最为神骏的白马冲出人群,左右无路,便往第三条船埠上直奔而来。

那船埠本就狭窄,仅容两人并肩而行,若被这惊马一冲,那盲目老人与黑衣女子避无可避,就算不被奔马踏中,势必也会被挤落水中。

许惊弦恰好就在船埠近处,见此情景无暇思索,一个箭步跨出,正拦在惊马前行的方向,却见那马儿两眼血红,口泛白沫,状若疯癫。事变顷刻已不及细想,许惊弦心知凭自己的功力难以力挽奔马,猛然侧身让过马儿,眼明手快—把抓住悬于空中的缰绳,瞅准立于旁边的一根石柱,迅速地将马缓在上面绕了几圈。奔马从许惊弦身边疾驰而过,相差不过毫厘之间,卷起的狂风几乎将他扫入江中。

白马刚刚踏上船埠,缰绳已被拉得笔直,"啪”的一声从中断裂。马儿受此一挫,身形稍缓,说时迟那时快,许惊弦飞身而起,端端落在马背之上,双手揪住马鬃,用力一提,马儿吃痛,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前蹄再踏下时方向已偏,落在船择之外的江岸浅水中。

许惊弦腰腹用劲,飘然离开马背,稳稳落在码头。听到人群中响起喝彩之声,微微一笑,朝四周抱拳作了一揖,心□却是莫名一痛,原来竟情不自禁地模仿了当年林青截舟救险后答谢百姓的动作。

那马儿的主人慌忙跑上前来救援落水的白马,□中不冷不热地答谢:"幸得少臂侠出手相助,请教尊姓大名。”

许惊弦几乎脱□说出自家名号,幸好话到嘴边及时忍住,报出化名:“在下吴言,初来涪陵。些许小事无须挂齿。“

马主人救上马儿,冷冷望了许惊弦一眼,低声道:“我家主人得知后必有重谢,吴少侠保重。”转身离去。

许惊弦感觉对方那一眼中仿佛别有他意,微微一怔。他在锡金呆了三年,多与牲畜打交道,回想那马儿的情景不似受惊倒像是中了什么奇毒,恐怕是有意为之。难道是针对那盲目老人与黑衣女子?

许惊弦回头望去,只见那老人与女子依旧不疾不途地缓步前行,不见丝毫惊惶,仿佛发生的一切全然无关,隐隐觉得不妥。不过他最恨­阴­谋诡计,不管那马主人是什么来历,用这样的方法对付一个瞎眼老人与弱质女子,实乃屑小所为,根本不把马主人话语中隐含的威胁放在心上。

许惊弦不愿多惹事端,也不与老人和女子朝面,挤开人群悄然离去。才走出几步,忽觉脊背微微一烫,他并未回头,心中却大是惊讶,想不到那女子的目光有如实质,当是不可多见的高手,自己出手怕是多余了。

时日尚早,评惊弦便在涪陵城中闲逛,过了几条街,忽见到一座熟悉的庄园,忆起当年这里乃是擒天堡香主鲁子洋的宅院,自己与日哭鬼初来涪陵便在此落脚,还骗了其手下费源二十两银子,然后请日哭鬼去三香阁吃饭,从而邂追林青等人。看宅第门口悬挂的匾幅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杜”字,寻人一问,原来这里如今已是驰驥会主杜渐观的居所。

旧地换新颜,令许惊弦思潮起伏。那鲁子洋本也是御泠堂留在擒天堡的伏兵,掲破宁徊风的­阴­谋后,他亦无法在擒天堡立足,从此不知所踪,魯宅亦变做了杜府;还记得宁徊风就是在这间宅院里给自己下了“六月蛹”,为救此伤林靑与虫大师费神费力,最终不得已去鸣佩峰请四大家族点睛阁主景成像治伤,却被他趁机废去丹田;又想到部时请妙手王关明月偷来水柔清的贴身金锁,却因为与她赌气不肯还她,如今还挂在自己脖子上,她的父母皆因自己而死,不知这心高气傲的小姑娘现在何处,是否还记恨着自己?时过境迁,物换星移,不过数年的光景,一切已恍如隔世……

每遇到一处依稀相识的景物,许惊弦便重温起当年与日哭鬼、林青、虫大师、花想容、水柔清等人在一起的时光,不由感慨万千,时而欢欣微笑,时而悲痛感伤。如此走走停停,忽见一间酒家临江而立,气派非凡,上书三个大字——三香阁。

三香阁已经重新翻修,又加盖了楼层,比起当年更显光鲜华丽。楼下停了许多车马,看来生意兴隆。

许惊弦正欲入内,却被小二挡住:“这位客官,可有名帖?”

许惊弦摇摇头,店小二道:“那可对不住了。今日恰好是涪陵三大会主联名请客的日子,早已包下本店,客官若无名帖,只好改天再来。”

许惊弦瞅见阁中已开有数席,坐有不少人,除了十数位身着华服的客人外,其余皆是家丁、护卫之流,不服道:“莫非每个人都要有名帖才可入内?”

店小二倒是振振有词“一共是十八位贵客,每人最多可带五位随从。嘿嘿,看起来客官并不在内。”

若依许惊弦以往的­性­格,必会被这句话激起傲气,或是硬闯,或是拂袖而去。如今年龄渐长,心智已变成熟,知道店小二只是替人跑腿,何苦争执令他为难?反正自己本只想确认一下擒天堡来人是否日哭鬼,倒也不必非入酒宴不可,看这样子擒天堡使者目前尚未到来,不妨在门□等候,届时便知究竟,微笑着退开。同时心头默算,三大会联合十四家小帮派,再加上擒天堡的使者,正好共是十八席,看来想混进去可不容易。

忽听身后有人高声发问:“请问这位可是吴言吴少侠?”

许惊弦应声望去,却是一名又矮又胖旳汉子,身边带着几名随从,每个人的衣角上都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那胖子身高不足五尺,却是肥头大耳,膀阔腰圆,粗粗估计一下足有三四百斤的分量,还堆着一脸的假笑,浑如弥勒佛从寺庙里走了出来。这种人物一见之下终身难忘,许惊弦肯定从未见过此人,却不知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化名,漠然点点头。

那胖子拱手道:“在下飞鸿帮帮主陈长江,久仰少侠大名,还请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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