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你们再过来吧，那时灵水已经酿出来，我就可以把它洒在你们那扬州城的上方了。”风奴婆婆说。

“嗯，谢谢您。”我又谢道。

“好了好了，别谢我了。”她笑了笑，看着我的眼里满是高深莫测，“怎么？有心事？”她问。

“没有啊。”我愣了一下，摇摇头。

“你是瞒不过我的。”她将圣灵草取下，放入了身后早已准备好的缸里，“虽然我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但你这点心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你的难过都写在了脸上。”

我低下了头，没有回话。

“是因为感情的事？”她笑了笑。

“……”我顿了顿，才点头道，“算是吧。”

“唉，自古迄今多情事，感情终究是一个人不可断送的一劫。”风奴婆婆叹了一口气。

“婆婆，您知道我的事情吗？”我问。

“你的事情？”风奴婆婆看了我一眼，“是指你的什么事？”

“指我……”我又咽住了到嘴边的话语，“不，没有了。”

“其实这是你终究要面对的事情，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已经注定了，这是命运，你明白吗？”她问。

命运。我默默念了一声，没有开口。

“命运多舛，人生总是起起伏伏，天地所有的万物都要承受它所带来的安排，不管是人，还是神、魔、妖，所有的万物，都不能逃过它所安排的一切。这些，你都明白吗？”

“我明白。”

好久，我才点头道。

“孩子，你所要承受的东西，是一般人所无法了解的，你的遭遇，也是一般人所无法明了的。但你的存在，却是这个世界必不可少的，这个世界需要你，不管你自身愿不愿意，都不能改变这已定好的一切。”婆婆看着我，眼神漂浮迷离，似乎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命运的脚步。

我的泪又模糊了双眼。

是啊，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要承受这一切。这些悲伤、这些心痛、这些难过，这些不能改变的一切。我注定要承受，而不能逃避，这是我的命运。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所一定要面对的一切，无法避免。

对吧。

回到碧云径，已是将近黄昏的时候。

太阳还没有下山，阳光依旧无私地照耀在大地上，带给人们无穷的温暖。

我一整天都呆在风奴婆婆的身边，看她浸泡圣灵草，看她念术语，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是不愿离开，也许是我不想回来面对他，面对他们。

风奴婆婆的话一直在我的耳边环绕盘旋，释怀不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已经注定了，这是命运，这所不能改变的一切。

……

“琴儿姐姐，你可回来了。”

一见我回来，一澈就迎了上来，拉住我的手，“姐姐你都去一整天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就在那里看风奴婆婆浸药草。”我说。

“没事就好，我好担心你。”一澈说。

我低下了头，我真是一个可恶的人，老是要让别人替我担心。

“回来就好了。”李玄栎笑了笑，“婆婆有说什么吗？”

“她让我们七天后再过去，到时灵水就酿出来了，她就可以帮我们洒在扬州城的上方，解除那些瘟疫的毒气。”我说。

“这样啊，真得麻烦婆婆了。”他点点头，末了又说道，“你回来得正好，顾全兄弟过来找你了。”

“顾全？”我转过了头。

“琴儿姑娘，你好啊。”顾全走了过来，笑道，“恭喜你们，终于找到了圣灵草。”

“嗯，这段日子以来麻烦你和顾伯伯了。”我说。

“不，这有什么，我和爹只是尽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力而已，有什么好谢的。”顾全说，“既然已经找到了圣灵草，你们也就不忙着去哪吧，不如今晚就到我家去休息如何？”

我顿了一下，想到了莫子凌昨天说过的话，他说我三天两头就往人家家里跑，不知道一点害臊。我当时的想法还真笨，竟然会以为他在生我的气，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可笑到了极点。

“……”我转过头，撞见了莫子凌投来的视线。他的眼神很冷漠，我看不出一丝的感情。

“好。”我转回头，对顾全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回去，让娘炒几道好菜，你能够答应真是太好了。”顾全很开心地笑了，边说就边往外跑。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琴儿姑娘。”李玄栎看着我，顿了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事。”我别过脸，说道。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们，大家可以一起分担，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闷在自己心里。”他又说道。

“我都说没有了。”我抬起头，嚷道。

“姐姐？”似乎是想不到我会这么大声，一澈不禁有些愣住。

“对不起。”我低下了头，“我不应该这么大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