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在旁边,听到丁贵冷笑着回答:“让他们吃点苦头,这种公子哥儿……”山风吹散了他后半句话。
我无奈的摇摇头。一致对外还来不及呢,哪有这么多心力内耗,有的人真是精力过剩。
“侍郎,我们把行军速度再加快吧!这样可以早点到达!”丁贵对我叫。
狡诈的家伙,你是想折腾一下方铮他们才真吧?我肚子里嘀咕。不过任务也确实紧急就是了,我点点头:“提速。”
我们开始了为期两天的狂奔。马匹奔驰时颠簸是免不了的。虽然有马蹬、马鞍可以让骑马人省力舒适一点,但那些颠簸,总要肉身来挨。奔跑一天之后,方铮他们带的一些家丁已经揉着肌肉雪雪呼痛,说全身散架,要撑不住了。方铮扬手就给他们几马鞭,我拦住了,让几个实在吃不住的家丁回去。
家丁的职责本来就是保家护院,而不是急行军。人家领一点薪水,并不是活该做牛做马做炮灰的,何必为难人家。
我奇怪的只是:我自己明明也没有经过骑兵的训练,在季禳呵护下骑一会儿马,每次顶天了也超不过俩时辰,这样狂奔下来,居然也不是特别累?腿、腰、背,稍微有一点点酸,比起受厉祥折磨那次来,简直不足挂齿,这样经得起赶路,难道……是程昭然身体的关系?我抬起“我”的手腕端详:还算结实,倒看不出多少肌肉。如果要作为“男性”来说的话,那绝对是纤细的,占便宜是骨架子小,线条怎么看都优美——就是这具身体,帮我支撑了急行军吗?“程昭然,你的底子真好。”我打内心深处赞叹。
“手腕受伤了?”丁贵蹩过来问。
“啊?啊,不,没有。”我怪不好意思的把袖子放下来,脸上一热,“没事。”
“那个……晚上我们睡的是帐篷,侍郎会不会不习惯?”他道。
奇怪,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关心、嘘寒问暖的。他转性子了?我莫明其妙的摊摊手:“我没事啊。”老兵们在训练有素的搭帐篷,我早看见了,何必他特意跑过来告诉。打个地铺而已,有什么的?都是把身子平放下来睡觉,床跟地面有什么区别,倒是——
“哦,我去问问那几个公子爷有没有事。”
方铮在跟几个士兵叽叽咕咕的。这贵族公子!别是不想打地铺,在找麻烦吧?我不放心的跑过去,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松了口气。
我低估了方铮。他原来在向士兵请教搭帐篷的方法呢,真是个好学不倦的孩子。看见我过来,他也像其他士兵一样挺胸肃立致意:“侍郎!”
“一天下来,很辛苦吧?还吃得消吗?待会儿睡帐篷,能接受吗?”我关切的问。
“还好。”他笑着摸摸鼻子——说实话,他的鼻梁真英挺,就算靠画的都未必能画出这样漂亮的鼻梁来,至少我没这本事——“侍郎都不辛苦,我怎么会辛苦。”
“我没什么的。你比较不容易。”我笑起来。我全凭着程昭然的身体帮我撑着,不然,现在恐怕全身酸痛的倒床呻吟呢!这好比考试作弊打小抄,占了便宜也就占了,总不能再吹嘘自己有多利害。像他一个公子哥儿,靠他自己的能力撑到现在,才是真的该表扬。
“不是这样说。”他却道,“侍郎您的经历确实是我比不上的。但您这样……唔,这样说吧,我看起来比你多几十斤的份量。您都能撑下来的事,我怎么反而撑不下来?那就太没用了!我是这个意思。”
“哦……”他确实看起来比我高大魁梧。好吧,我去关怀人家,也许反而搞得人家很没面子吧?我还是别多话的好,微笑着点点头、就该走人——
“侍郎。”他又叫住我。
“嗯?”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可以到旁边走走吗?我有点事,想问您。”他道。
“呃……”听起来好像是问题青年需要谈心的样子。我反正闲着——军营的事我又不懂,都是丁贵陈大勇他们在料理——那谈就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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