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时,我嘴巴里很苦,像喝了一嘴过期的可乐、附赠一把猫沙塞在舌根。另外,我的头很痛、感觉很虚弱。
“救命,”我半梦半醒的呜咽,“人人都有生来不受苦的权力。我不应该特别被虐……”
“你醒了?”很高兴的声音,有人扶起我。
“醒了何足道,还不如晕倒。”我继续呜咽,眼睛张开一条缝,看见一张古装的亲切的脸,想一想,想起来了,是熟人,于是高兴的打招呼,“北亲王。”
呃……我的目光落在他衣袍绣的龙上。五爪金龙……唉呀,他已经是皇上!
我“咕咚”一声往床沿磕头:“皇上恕罪!”动作猛了,头好晕,像一个沙锤在我脑袋里晃。干脆再晃晕一遍好了,反正昏倒时比醒着还省心。
“不要磕了。”他扶着我,袖口有药香,身上很温暖。我坐着、身上有些凉;而且我头晕。所以伟大的党啊亲爱的祖国,请原谅我很没骨气、很没立场、很蹬鼻子上脸的小小靠在他肩上……呼!他的身子靠起来真舒服,不知道脱掉衣服的话会是怎样的景观哦?说起来真不公平,我看不到他的身体,可他看过我的……呃,他看过我的!
忽然认识到这个问题,我的脸“哗”烫起来。
“笨蛋!人家帮你洗澡时你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是害羞个鬼啊?!”我暗暗冲自己骂。可脸上就是发烫。
“怎么脸又红了?还在发烧?”他担忧的摸我的额头。
呃……在摸我的额头之前,他很“顺便”、很“方便”的把我往怀中一带,让我完完整整躺在他怀里。他的怀抱真暖和、真舒服,为什么刚被他解救出来那晚,没有这个认知呢?一定是现在正在生病的关系!生病跟发春有某种共通之处,生病的人比较脆弱比较敏感……我窝在他怀里,闻着他的气息……
呜,连气息都这么好闻!像是春天的阳光、青草地,或者任何那种温柔美好的事物。我想哭。
“确实是退烧了吧……”他直接把额头贴在我额头上。
我的眼泪在这一刻,真正掉下来。
“怎么了,昭?”他惊骇,无比惊骇,好像以为我要死了。
是啊,他在那个天杀的牢房里救我出来,我都在哼歌。现在居然流出眼泪,还真是比死都严重吧?
我要怎么跟他说?我曾在下雪天的夜晚,在某个窗玻璃后面,看见一个爸爸试他小孩额头的热度,用手试了还不放心,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去。这个小小的动作,让窗外的我愣了足有一个世纪之久,然后,一个人大步走开。
不不,我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我活得健壮,一点都不悲情。可是……就算坚强得像一块冰,有的时候,也忍不住流眼泪。
我狠狠的吸鼻子。
“御医!”他大叫。
我立刻“咚”从他怀里跳开,躲回枕头里——话说这枕头实在太软了、太舒适了,我的脑袋倒上去,竟然弹了两下,呜呜在这样的枕头里睡懒觉叫人夫复何求啊——快速拉起被子,盖住头。丢脸丢脸,我不要见人!
“昭。”他想把我的被子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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