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下面有弱水,不能走;而石条是活动的。难道是要我想办法从这些活动的石条上跳过去,才能走到石台去救人么?
真的当是仙剑打迷宫啊?!
我泄气的在池边坐下来。就算是打怪,也要先给我加满武力值吧?我现在这点本事,跳石条?叫石条跳我还差不多。
季禳到底是打什么混乱主意啊!我在心里骂他一万遍。
石台上的人转过脸,我骇然。
就这么短短一段时间里,他的脸竟然皱缩、打褶,像一个老人。我打包票,现在就算他的亲爹娘站在他面前,都认不出他来!
这算什么?池子里的水有毒?什么毒……“让人衰老的毒”吗?
我的脑子像发疯一样运转。不不不,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我要想出来。我一定要想出来!
等一下,他口干,喝了水,皮肤打褶……这个我好像听说过的。人不能长期干渴,干渴比绝食还可怕,绝食也许还能活很多天,而干渴,几天就完蛋。如果要救干渴濒死的人,有两点要注意:一是不能让他喝太多新鲜的水,不然,可能会引起水肿、引发肌体衰竭;二是绝不能喝太咸的水,不然,细胞会急速脱水。据说太平洋战争时,有些美军太渴,喝了海水,皮肤就皱缩似老人。
这池里是盐水?
我接住一片飘落的鹅毛,翻看片刻,发现它中间的管子尾巴上塞着个小塞子,拔掉后,里面流出银色的东西,砸在地上,变成无数银色小珠子,蹦蹦跳跳向低处滚去,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它们。我猜这是水银,汞,第80号元素,原子量200有余,比金还重。灌满汞的鹅毛,大概就是“定底沉”的原因。
现在,水里已经沉了好几片灌汞鹅毛了,水银的蒸气有毒,但是常温液态接触人体是无害的,它又不溶于水,现在应该乖乖的沉在池子底下,我如果下水,大概不需要担心汞中毒。
我试着把手掌伸在水里试了试,唔,浮力果然好像不赖呢?要使很大劲才能把手按进水里。季禳这家伙在里面撒了多少盐啊?好像盐不要钱似的。贩私盐超过十担要砍头,他这一池子够砍下一镇的头了。帝王!帝王的实力再加上穷极无聊的想像力,后果真可怕。
不过盐水对我有好处,因为水的密度越大,浮力也越大,像著名的死海、死湖,那就是密度达到饱和的盐水,人可以浮在水面上看报纸,救生圈都不用的。我不太会游泳,充其量能狗刨两分钟,之后就要到水面下去练潜泳了。这池水既然浮力大,那我还可以横渡试试。
下到池中,嗯,果然我老人家英明神武,所料不差,几乎不需要费太大力气就可以浮起来了。我蹬蹬腿、挥挥手,渡过几十米的水面,像英雄一样到达对面石台。
石台上那个人,可没有像欢迎英雄一样欢迎我,眼神几乎是怨毒的。奇怪,我认识他?我帮他解绳子,他哼了一声,倒没有拒绝我的帮助。等绳子解开,我扶他往池子里跳,他骇然拒绝。“怎么?”我问他。他指指水、指指他自己,喉咙嘶哑,半天说三个字:“我,不会……”
“没事,这种程度的盐水,不会游泳的人也可以浮起来。”我硬拉他下去。他不相信我的话,想反抗,不过身体实在虚弱,反抗不得,终于被我拉下去,因为挣扎得太凶的关系,还差点把我拉到池底去。我不得已往他脑袋上狠狠揍了一拳,终于成功的让他安静下来。我把他拖到了对岸。
喘了好一回气,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摇摇头。
我再问他:“你知道我们该怎么出去?”
他再摇摇头,脸部扭曲,哭音道:“渴。”眼泪却流不出来,真可怜。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刚刚你在池子里又喝了水了?喝了多少?”
他呜咽,不回答。
“要死!那个水不能喝的,越喝越渴!”都是我刚才忘了警告他!我对自己生着气,用力把他提出去,看着院子,叹口气,“八个门,走了两个,也不知其他是什么。你有没有概念?”
他只发得出一个音:“渴。”
没办法了,只能继续探险吧。我仍然靠右走,推开下一扇门。
这个石室比较荫凉,四壁用竖版写着经文,也许是佛经、也许是道经,什么“不灭照心”、什么“空空绝迹”,并画些世人烦恼求救拔图像。室中立了两口大缸,一口应该是酒,我闻见了酒香;另一口,倒装着清水,里面却生着一些小虫子。
石台上救出来的人已经渴得耐不住,我也不知这两口缸里、哪一种更能喝些,只能随他喝去,且记得嘱咐一句:“不能喝太多!对身体不好。”他倒是个硬汉子,咕嘟嘟喝了一会儿之后,果然自己把头从缸里拔出来,没有把自己给撑死。
我把石室四壁都摸过,好像没有什么其他机关。这个房间就是这样了。
离开这个房间,我郁闷的挠挠头,在门框边做了个记号,换成往对面走,一气又走了两个房间,第一个房间九曲回环、当中摆一个沙漏,我站着等到沙漏滴完,它又自动翻了个身,从头再滴过,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没发生;另一个房间幽深漫长、四壁都镶着镜子,从这头走到那头、从那头再走回这头,镜子里映出来的还是我们这两个可怜虫,没有其他景象;再走一个、再走一个,有的是火海、火海中挂着受苦的人体石像;有的是刀山、刀山前摆个竹棺材。天晓得都是什么意思,反正没有出路。
下章: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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