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跟去吧?”龙婴道,“我好歹是他儿子,他就算对我狠得下心,那些将士们总要当我是小主子,不敢太放肆——左右我爹也没有亲自到阵前,那领兵的我认得,是韩统领,为人还算忠诚老实。我保护侍郎,韩统领总要听我的。就算以后我爹真的要翻脸,我也想办法保全侍郎就是了,爹总不见得亲手拿刀杀我。”
我听着这番话还挺靠谱,但向予他们都投以不信的眼神,连河白也是。龙婴叫屈道:“二哥,你都不信我?”
“那个啥……兄弟啊,也不是不相信你。可是你我都知道,到时候老爷子一施压、或者娘亲一哭一闹,咱们不一定顶得住啊。”河白苦哈哈咧开嘴,“再者说,各为其主。我这边既然选了绿眉,就替绿眉着想。你没得选,是元地的小公子,你要替元地利益着想,把侍郎干啥干啥的了,也没人能说你个不字啊?”
龙婴现出哭相:“那我是说不清咯。”
“没什么,你跟我走吧。”我道。
“喂!”沈虞孙叫起来。
“我去,主要是尽我自己的力量,于龙婴无关。所以,跟向先生的道理一样,我如果能成功,就不用担心;我如果不能成功,那也不指望别人搭救。”我笑道,“何况你们别这么担心,我觉得成功的机率还是很大的呀。人总是趋利避害的。情报不是说皇帝在打元地没放松?我们绿眉,元王爷一时又吃不下,那必定要跟我们联盟,彼此有利。龙婴也觉得是这样对吧?所以,只要绿眉能再顶一段时间,我跟龙婴在那边游说,必定有胜算。”
众人的目光不知不觉又集中在周阿荧身上。他拿左手指拍拍右手掌,沉吟片刻,道:“按道理,确是这样没错。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纵有万分之一的危险,总不宜叫主公冒险。”
“我们有更好的说客?”我笑起来。
沉默。
河白与向予对视一眼,由河白开口道:“要说口舌,我等虽然也能搬弄一二,但要迷惑人心,果然还是大人您啊。”
什么叫迷惑人心?切!
“是啊,你有一种奇怪的本事,能把莫明其妙的东西说得都让别人相信。而且,不管什么人,你好像都能忽悠成亲信。”向予叹道,“这个我们确实不如你——但是,我觉得这次还是我去比较好。周相公说得对,你毕竟不适合冒险。”
“我才适合呢!你们不管谁出了事,绿眉战力就削减。我如果出了事,有什么关系?最多证明我不是真命天子。”我捋袖子道,“再说,反正师父你也已经解开我的禁制了啊,难道师父你对自己教的徒儿不放心么?还是你们说什么天命,把我逼了这么久,都是骗我的?你们根本对我的运气没信心?”
沉默。再度沉默。
向予挥了挥手:“算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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