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颜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一张惨白的脸,泪水布满了整个脸颊,只是一眼便能够看出她的可悲。她像个在祈求别人爱的可怜虫一样,那是她吗?那是夏夕颜吗?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是已经想明白了吗?不是在努力吗?为什么只是听到厉擎苍和安晓雨的婚讯她都可以这样伤。她折磨自己究竟在给谁看,谁会同情她谁会可怜她。
除了能够得到鄙夷的眼神外,她还拥有什么?
夏夕颜,你还可以再下一点,再可悲一点吗?
这不是她,这不是
不是
夏夕颜不停的摇头,不停的摇头,突然站起身,手重重的敲向那扇镜子,力道太小,除了手传来疼痛外,镜子还完好的呈现在那里。
“啊”
她不要看到那张脸,那不是她,不是她!喉间发出一声痛苦尖叫,夏夕颜扬起手,重重的砸向面前的镜子
哗啦一声,伴随着镜子碎裂的声音,夏夕颜小手顿時鲜血淋漓。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夏夕颜突然转身,疯狂的往外走。
人群里熙熙攘攘,夏夕颜像是一个疯子般的走在人群里,手上的鲜血早已经凝结。心口的鲜血却是鲜血淋漓,走在人群里,似乎每个人都在嘲笑着她一般,不管走到哪里,耳里都可以听到关于厉擎苍和安晓雨要结婚的消息。
结婚,一个多么美丽的词,如果她现在随便拉着一个人告诉别人,她昨天还是厉擎苍的妻子,是他从未对别人提过的妻子,所谓被保护实质是为了方便丢弃的妻子
原来,这是区别啊
LED屏幕,那么的大,自己在上官旭家可以立刻关了电视逃避,可是现在呢?那屏幕放的那么大,也放大了他们的幸福。他们真的好般配,那帅气似刻在脑海中的容颜,那依偎在他怀里一副还有些苍白模样的小女人,那样的幸福甜的笑着,而霸道搂在安晓雨腰上的手宣誓着他的在乎。
“真是幸福的一对!”
“是啊,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四周不停的传来夸赞的声音,都是在夸他们相配的。是啊他们好配,那她呢?她是什么?
她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然后呢?
然后她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哈哈哈哈
夏夕颜笑的好悲戚,四周的听到身边笑的哀戚的夏夕颜,没有去投以同情的目光,反而害怕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那狼狈的模样像个疯子一样
“哪里来的疯子,滚开,别在这里碍眼!”
疯子,是啊,她是个疯子
她真是个疯子,他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字字句句都刻在脑海里,她竟然还能够给他找那么多借口,竟然还能够让自己一次次的在他温柔里沉溺。所有都是谎言都是欺骗,她竟然还能够扭曲成一些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理由,夏夕颜,你的确是疯子,彻底的疯子
脚步呛哴的走着,夏夕颜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夏氏集团楼下,看着有条不紊的一切,他似乎是在遵守着他的诺言。是啊,只要她离开他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夏氏集团根本就不会入了他的眼。夏氏从一开始便是被他算计在里面的一项而已,他算准了自己对夏氏集团的在乎,所以才会如此自信自己会离婚
夏夕颜,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到比你还傻还笨的人吗?这样的女人活着还有意思吗?
为什么上官旭要救自己呢?她这样的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妈咪,爹地!那边的姐姐为什么哭,我把棒棒糖给她吃她是不是就不哭了?”一个很童稚的声音在夏夕颜的耳边响起
爹地,妈咪
夏夕颜没有听到后面的对白,脑中满布着爹地妈咪这四个字。
爹地,妈咪,她还有爹地妈咪,她怎么能够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爹地妈咪忘记呢?如果她死了,爹地妈咪该有多伤心。夏夕颜,你怎么能够让爹地妈咪伤心
疯狂奔跑的身影,夏夕颜像是突然醒过来一般,迅速的往前跑着,跌倒再爬起,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有一个目的地,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帮自己
砰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让上官旭眉头紧皱着,打开门在看到一身狼狈的夏夕颜時,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也未让开身影,只是冷冷的说道:“不是走了吗?”
夏夕颜身上满是血迹,都是在奔跑回来的路上碰撞到的伤口,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目光看着面前的上官旭,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说,两个星期之后她便知道了,起码,自己对他是有利用价值的,否则,他不会这么费力的接近自己,不可能在自己身上浪费这么多時间
她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可是,只要自己对他有利用价值,而且他们看起来都是很有能力的人,起码,他们可以帮自己
“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夏夕颜一手撑在门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憔悴,但是眼神因为一抹希望而染上了一层光芒,刚联系了那个人的上官旭看着眼前的夏夕颜,他正准备等待着那人唯一一次的失策,却没想到夏夕颜竟然会折转回来
没有说话,让开身子,上官旭走到沙发上坐下,目光冷冷的看着夏夕颜。
夏夕颜脚步有些困难的跟着上官旭坐到他的对面,看着上官旭说道:“帮我找爹地妈咪的消息!”
夏夕颜看着上官旭,她现在只想找到爹地妈咪,找到依靠。她像是一个没有根的人在飘着,这样的痛苦很难受,她坚持撑的好累,她想靠在妈咪的怀里,可以找到一点温暖,她知道,他一定可以做到
“我凭什么帮你?”
上官旭的声音很冷冽,很直接犀利。
夏夕颜愣了一下,但只是瞬间,夏夕颜便已经轻扯唇角,冷静的说道:“就凭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就一定是想要得到什么,我就赌这个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
“对我来说,你毫无价值!”
直接的话让夏夕颜一下子呆住了,她以为
“有消息会告诉你!”
在夏夕颜矛盾失望的小脸下,上官旭淡淡的突然开口。
“谢谢!”
“不用谢我,我不是在帮你!”
“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
上官旭坐在那里,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夏夕颜,那眼里的意思很是明显。夏夕颜轻咬着唇瓣,她已经无处可去
“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
“我没有兴趣天天看一张弃妇哀戚的脸,如果你要摆那样的脸给我看,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不管你是不是他要的人!”
上官旭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感情
“谢谢你!我去休息了!”
平静的声音,夏夕颜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转身往房间走去。
当房门被关上的時候,天刹从房间里走出来,那半解的睡衣整个滑下肩膀,微微的露出的,滑嫩,唇瓣微微噘着,慢慢靠近上官旭一副刻意的说道:“我们这么大的动员,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
上官旭连看都未看已经噘起嘴慢慢靠过来的天刹,这一次,他没有用枪对付他,而是直接站起身,在天刹扑过来的時候,整个人已经站在几步之远外。天刹一抱抱了个空,哀怨的看着上官旭说道:“达令,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你会伤透人家的心的!”
上官旭直接当天刹是空气,迈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等,我有正事问你!”
天刹见上官旭一副不搭理自己的模样,显然自己是没啥咪好玩的了转过身看着上官旭,那张漂亮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正经
上官旭的脚步微微的停了下来,似乎是知道天刹要说什么一般
“他说过,暂時不告诉夏夕颜!”
淡淡的声音,在吐出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吗你怎么会知道我要问什么哦,达令,这是一种多么强烈的心电感应”
砰
天刹的激|情演说最后在上官旭甩门的动作里被消音,天刹脸上不正经的表情在看到那紧闭的门時嘴角微微的扯动着,正色的坐正身体,脸上一片严肃。靠在沙发上,那个男人说不告诉夏夕颜,他究竟在玩什么
老实说,当時听到那个人派上官旭来这里的時候就很困惑,特别是目标还是夏夕颜的時候。这一次的劳师动众,一下子出动了四个人,这是很少会出现的情况,究竟夕颜有什么地方竟然可以让那个人看中。
虽然说夏夕颜今天的表现还是有些可圈可点的地方,算是可造之材,但是相较于组织里的人,夏夕颜简直就是连组织里任何人一个小拇指都算不上,这样一个说外貌没外貌,说能力没能力的弱到爆的女人,怎么会被看中。
哎,还真是迷啊迷啊,处处都是迷
话说回来,那个男人想做的事情从来都没人真的懂,也没人真的能猜到他究竟在想什么
只能说,一切都是迷啊
**
关上房门,夏夕颜整个有些虚软,慢慢的走到大,靠坐在上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窗帘拉的紧紧的,看不到外面的阳光,把自己包围在黑暗里。
任疼痛蔓延在心口,痛吧。
今天她想了很多,有些事情越是逃避便越是会难以忘记,她只有不停的在伤口上撒盐,不停的撒不停的撒,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忘记的。疼到了麻木了就不会疼了。疼到麻木了就不会再想了,疼到麻木了就不会再自己骗自己了
不会再骗自己,他是爱自己的
不会在这个時候还在想,他刚刚的笑不真心,不会想,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迫跟安晓雨结婚的,不会想,只要没结婚,一切就没有定局,她还是有机会回到他身边的
夏夕颜,你就在不停犯当中,在真正没有办法安慰自己的情况下,你就不会再了
扣紧的双手,泪无声的滚落。
她只是还没有办法忘记而已,她在努力,真的有在努力
只是还没有那么快的忘记呗了
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即便是看着电视里那两张脸会疼的让人窒息,可是却还是那么坚定的看着,看的那么用力,那么仔细。只是想要让那份幸福甜刺穿自己的心,还不够是吗夏夕颜,疼的还不够。
只是疼的还不够,所以,她还在期望
两个星期,还有两个星期便是他们的婚礼了,她在等待亲眼鉴证让自己彻底的死心
第二天一早
“他呢”
夏夕颜做好晚餐,发现只有上官旭一个人走出来,不抬起脸困惑的问着。
“与你无关!”
冷漠疏离的声音,上官旭坐下来吃着东西,夏夕颜似乎有刻意的遮掩过,但是那红肿的双眼却无法遮掩她之前狠狠哭过的痕迹。上官旭嘴角轻扯了一抹冷笑,那抹冷笑里蕴含着嘲讽,夏夕颜尽收眼底
“旭,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爱过人。如果你爱过,那么你应该知道,深爱过不是说放手便可以放手。如果爱是说说便可以的话,那也不能称之为爱了!”
“我没有活在自我欺骗当中了,我会哭只是因为我难过。我爱他,即便是到了这一刻我还是在爱着他。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忘记他了,那都是在说谎。”
“我暂時还忘记不了他,所以我没有办法不难过。我也没有打算逼自己现在就放手就忘记,但是”
夏夕颜停顿了一下,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对着上官旭慎重的说道:“旭,我会忘记的。你说还有两个星期我便会知道了,那么我就用两个時间为这段没有任何爱的梦画一个句号、这两个星期里,我会放任自己悲伤,你不喜欢看到我的眼泪,我不会在你面前哭。两个星期后,我夏夕颜绝对不会再为厉擎苍流一滴泪,绝对不会!”
一字一句,从唇瓣里吐出,带着坚定,带着她的执着。
上官旭可以在她开口的時候便打断她的话,但是目光看着夏夕颜,竟然只是动了动唇瓣,最后一个字都未吐出。低头继续吃着那些简单却味道不错的东西。不愿意承认刚刚的某一刻,心口竟然会为此而被波动了一下,那很细微的拂动,像是石子落入了心扉一样,激起了一圈圈的波浪。
安晓雨自从生下厉家继承人后,据说一直不喜欢安晓雨的厉惜琳也对安晓雨另眼相看起来。
在厉惜琳一手操办之下,两个人的婚礼终于在众人的期待声里举行了。
为了表达对安晓雨的重视,这一次的婚礼是选择在户外,而且是流水席型的。因此,婚礼那天,人声鼎沸,所有想要一睹厉擎苍和安晓雨的人挤满了整个场地。而在那宽敞的场地中间,特意用一个心型搭建起来的美丽临時礼台就是为了为新人鉴证而建成的。
路人被隔离在其中一边,而一些上流社会一些名流则是与路人隔绝开来的。
在一阵阵尖叫声中,厉擎苍一身白色西装牵着穿着特意请意大利名设计师量身订制婚纱的安晓雨,两个人在众人的尖叫声,祝福声中,从一边的搭起的花架里,走向了花台
四周都摆满了安晓雨喜欢的花朵,空气中随着微风吹拂,满是淡淡的花香味。
远远的,夏夕颜站在路人里,看着台上那一对幸福的新人。他们两个人那样登对的向舞台上走去,十二月即便是有着艳阳高照,却还是有些冷。只见厉擎苍体贴的拿过一边的披风披在安晓雨的肩膀上,温柔的搂过安晓雨,为她挡着风。体贴的动作顿時让人群中发出艳羡的声音,每个人都在羡慕着安晓雨的幸福
夏夕颜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的盯着站在台上的两个人。一会儿司仪抱过才两周多的小宝贝,被裹的严实的抱了出来,那被遮着的小脸让人看不清,夏夕颜努力的想要向前挤挤,想要看看她从未见过的宝贝,可是刚移动,便被人群中的人狠狠的瞪了回去,谁都想要再靠近一点,离这些平時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人的近一点,现在夏夕颜突然移动,顿時引起了众怒
夏夕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亲眼看到这些,也许只有这样,她才可以让自己真的死心,只有真正的撕碎了自己的心,才可以忘记
看着厉擎苍的笑,看着他那温柔体贴的动作,看着他站在台上,明明离自己并不是很远,却远如天涯的感觉
小手,悄悄的握紧,疼,可以痛入心扉
两个星期,她夜夜以泪洗面,第二天再像个没事人一样给打扫卫生做饭,上官旭每天除了三餐会出现外,其他時候像是一个隐形人一般,她知道,他们都在等待这一天,她彻底解放自己的一天
她以为这两个星期自己的泪已经流尽了,可是现在,看着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还是会刺痛她的眼,她的心
指尖深深的陷入肉里,想要阻挡那撞入心扉的疼痛
台上,两个人正在交换着戒指,而厉擎苍在交换完戒指后,低头,环住安晓雨,落下深情一吻。画面似乎定格在那一刻一般,镁光灯不停的闪着,都想要记录下这一刻
原来,痛苦真的要亲眼所见才可以真正的死心。原来别人说的再多,再做心里建设都是枉然,只有这样清楚直接的看着,才可以看尽自己的痴傻,自己的蠢钝
看着他的温柔,看着他那从未看过自己的疼爱眼神。
她一直傻傻的把他给自己的一点点伪装的温柔当成救命的良药,总是在自己疼的不能呼吸的時候让自己可以缓和一些。如此折磨着自己,幻想着他是爱自己的,哪怕是一点点微不足道都足以让她紧紧的握在手中,用那星星之火支撑着自己
此時,亲眼看着。
看着他拥着安晓雨宣誓着幸福,宣誓着他对她的大手笔。他们是受所有人祝福的,因为他爱她。而自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因为他不爱她。
她的婚礼需要花巨资,而她的,九块九,多么的廉价。就如她的爱一样,廉价的他不屑看一眼
此時,就像是厉擎苍拿着一把刀,再次把那把淬了辣油的刀刺进她的心里,鲜血淋漓
疼,麻痹了神经
她从头至尾都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她的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笑话,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戏子,一个小丑。
她亲眼看着他的温柔,看着他那满是深情的目光,看着他为她戴上戒指,那寓言着永恒的爱的戒指。她曾经在电视上看过,说是全世界只有一枚,已经被人订下,当時她还在羡慕那个可以拥有的人。原来,是他为她准备的
呵呵
厉擎苍,我骗了自己这么久,就算你站在我的病床前,用那样的手段逼迫我离婚,我还是在给你找借口。我拖着刚生产完的身体倒在雨里,差点死掉。我还在为你打借口,那也是因为我爱你。这两个星期,我夜夜以泪洗面,从未睡过一个好觉,那也是因为我爱你。
而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我那样不停的欺骗自己,不停的给你找借口,不停的堆积那种绝望是因为要到此刻,让自己彻底的绝望,而我绝望了,也就是不再爱你的時候了
一抹很淡的笑轻扬在唇角,夏夕颜的视线终于从厉擎苍的脸上移开,最后停在那个抱在安晓雨怀里的小生命。那是与自己有着血肉相连的生命,她甚至连一眼都未曾看过。
风,轻轻的吹着那随风飞舞的长发。嘴角的笑努力的扬着,可是显得那样的苍白。泪水早已经凝聚在眼眶里,不舍的眼睛盯着那个小生命。
摇摇欲坠的身体,是对宝宝的不舍。
她亲手隔断的,她不能够冲上去抱住她,说是自己的孩子,她什么都不能做
转身,用尽了太多的力气,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厉擎苍和安晓雨的身上,没有人去注意人群中这个神色异样的女子
每走下不都如走在尖刀之上一般,身后的喧哗声响都似在嘲讽着她。夏夕颜吃力的迈着步子,一点一点亲手用刀把自己的心割开,再一点点的寻找到那些属于厉擎苍痕迹的血肉,一点点的挖去
疼痛紧紧的纠缠着她的灵魂,似被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掐着一般,疼的入骨
一年多,四百多天的日子,每一天都汇集成了针,在扎着她早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有多爱,就有多痛。她说要彻底的割掉属于厉擎苍的一切,那些他亲手营造出来的虚伪的梦,她想要割断全部不再让自己活在虚幻的世界里,想要割断割断自己的亲生骨肉
脚步硬生生的顿住,站在人群之外,整个被隔绝在那些世界之外,那是她不能跨越过去的世界,是不属于她的世界。可是,她的宝宝
宝宝
夏夕颜用力的捏紧双手,指尖深深的陷入皮肉里,努力的让自己不再回头,让自己潇洒的离开。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脚步却没办法再挪动一步,她想看一眼她的宝宝,她的宝宝
一阵风吹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晴空,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阴云阵阵,似乎是映衬着孩子的哭声一般,雨滴开始落下,人群里开始躁动,而夏夕颜在听到孩子啼哭的那一刻一直压抑怪绷的情绪彻底崩溃
转身不顾一切的向台上冲去,她要带走她的宝宝,属于她的宝宝
脚步刚迈出一步,便被一双大手给握住,夏下咽的身影硬生生的被顿住,身体被那股子大力带进了来人的怀里。夏夕颜抬起忍泪的容颜看着近在咫尺的上官旭
“旭”
哽咽的声音,带着她的无力。坚强撑住的身体在看到上官旭的这一刻彻底的崩溃,泪水决堤而出,小手紧紧的握着上官旭的手臂,悲伤的昵喃道:“我舍不得”
她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的宝宝。
真的舍不得,那还来不及看一眼的宝宝
上官旭的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突然变得冷漠,大手一把扣住夏夕颜的下额,视线冰冷的可怕,收紧的力道捏疼了夏夕颜,也让夏夕颜的泪水更肆意的往下滚,只听上官旭冷冷的说道:“夏夕颜,你再说一遍”
莫名的怒意,那不应该波动的心。他的目的就是带着她离开,而现在,听到她这样没出息的话,莫名的怒气。什么两个星期一定会忘记,这就是女人,懦弱的女人。永远只是动动嘴皮,永远做不到
“我只是舍不得我的宝宝,那是我的亲生骨肉,他应该叫我妈咪他我舍不得”
轻轻的昵喃声,似没有感觉到自己下额的疼痛一般,只是靠在上官旭的身上,悲伤的说着。
心口抽痛着,不敢想是害怕自己冲动的去做。知道就算自己冲到婚礼之上,也只是被保镖给带离,她甚至连接近宝宝都没有机会。只是,她真的很想看一眼宝宝,她的宝宝啊
“舍不得又如何?”
上官旭大手的力道明显的松了一些,看着夏夕颜的目光依然直接冰冷。
夏夕颜含泪苦笑了一下,是啊,舍不得又如何。她终究什么也不能做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并没有为这突然而来的雨乱了阵脚,很快,场地便被撑了起一个个独立的棚底,整个场地未见一丝慌乱,依然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旭,我们走吧”
夏夕颜轻颤着的身体从上官旭的怀里退开,站直立的身体如傲娇的柳条般,虽然随风摆动着,却有着那样傲强的生命力
长发,随风飞舞,细雨纷飞的飘落在衣衫上。伴随着身后的呐喊声,夏夕颜迈开了步子。
一步
二步
一步步走离这不属于她的世界,宝宝对不起,原谅妈咪没有能力,没有能力带走你
唇瓣咬的更加的用力,鲜血的浓郁味也更甚。一阵风突然吹过,那傲娇的纤细的身影不稳的晃动着,眼前一片模糊。身体也随之一软,整个人向一边倒去
一双大手适時的搂住了夏夕颜的腰,把夏夕颜抱进了怀里,用力的收紧
“谢谢”
唇瓣轻轻的昵喃着,耗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终是无法支撑像个骄傲公主般的离开。慢慢闭上双眼,夏夕颜把自己的全部力量都交给了上官旭,沉入昏迷当中
上官旭拦腰抱起夏夕颜,低头看着那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他不懂得爱情,更加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爱情会让一个女人把自己弄的如此。他不理解所以更加鄙夷夏夕颜的自我折磨,而此刻,看着怀里的夏夕颜,上官旭竟然心中滑过一抹莫名的情绪。有些东西在心口滋生着,理不清道不明。
回过头,看着那被拥护在人群中的一对新人,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再看看怀里没有生气的女子,嘴角冷漠的勾起,转身,迈着步子,一步步慢慢消失在雨雾里。
台上的安晓雨看着这突然而来的雨,这似乎是在预言着些什么一般,脸上牵强的笑着,但是眉宇间却是克制不住的紧皱着,今天不是说是大晴天吗?怎么会突然下雨
“苍”
安晓雨笑着转过脸看向身边的厉擎苍,却突然发现厉擎苍的目光并没有投注在她的身上,而是透过人群似乎是在看什么
小手不用力的扯了一下厉擎苍,小声的问道:“苍,你在看什么?”
厉擎苍的视线并未收回,目光依然锁在那已经渐渐消失在雨雾里的两人身影,他刚刚好像看到她了那道纤细的身影站在雨雾里,在他看向她的時候,她背对着自己,那一步步缓慢移动的身影,身上流动着太多的悲伤
一道修长的身影守在她的身边,在她昏倒的時候抱起了他,雨雾里,那人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隐约熟悉的容颜,是他吗?
他刚想再看仔细一点之時,安晓雨的声音让他有一刻的缓冲,再仔细看,刚刚站在那里的两个人早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没什么!”
安晓雨顺着厉擎苍的视线只看到那由天飘下的细雨,以及一些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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