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事务所。
李笑白很忙,因为楼明的案子牵扯到的是开源房产,而张开源也不是普通角色,黑白两道都有不少的关系,开源房产不过是面子上的产业,只怕背地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果让牧易霆出手帮忙,事情会顺利的多,可是李笑白有自己的坚持,她需要通过光明正大的途径扳倒张开源这颗毒瘤,让被诬陷入狱的楼明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看守所,可是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事情却多的让人头疼眼花。
“笑白师姐,我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佟庆庆这个大美女此刻已经顾不得形象的倒在了椅子上,眼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所有关于张开源的资料,简直比起私人侦探调查的还要清楚。
“庆庆乖,等这一次忙完了,我请你吃大餐。”李笑白头也不抬的开口,视线依旧停留在眼前汇总的资料上,因为需要跑很多的部门,所以李笑白虽然也忙碌,不过每天还保证了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因为她是这一次案子的主辩律师,所以她需要清醒的头脑,缜密的思维,需要找到突破口,然后迎刃而上,一举拿下楼明的案子。
所以相比较而言,事务所的其他几个人就忙的几乎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佟庆庆负责海量查找所有和张开源有关的生意,包括调查他所有的行踪,来往关系密切的人。
而欧阳老律师则是负责攻克几个主要的显目,查找张开源违法乱纪,经济犯罪,和利用黑社会势力犯罪的证据。
至于蔡元恒虽然和李笑白不对光,不过他对数字异常的敏锐,所以此刻正低着头审阅着张开源名下的账户,准备在账面上找到突破口,总之整个事务所是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状态。
“笑白师姐。”佟庆庆揉着兔子一般因为劳累外加长时间看电脑而造成的红眼睛向着李笑白走了过来,暧昧不已的靠在她的肩膀上,顺着一旁的窗口看了下去,满是疲惫的小脸因为发现了奸情一般又有了精神,“楼下那天天在黑色汽车里的极品男人你真的没有兴趣?”
“我对暗中那监视我们的人更有兴趣。”李笑白阴森森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银牙,明明是一张带着几分潇洒帅气的美丽面容,可是因为无比邪恶的眼神而给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觉,“要不要我将你的电话和住址公布出去啊?然后将你打包送对方床上去?”
“别,师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回去给你做牛做马。”佟庆庆浑身一个恶寒,因为接了楼明的案子,所以第二天,事务所就被不明身份的人给监视了,不时还有威胁的电话打进来,楼道里的探头被人给破坏了,血红色的油漆泼满了墙壁和楼梯,血红的一个杀字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走上律师这一行,这样的威胁和恐吓众人也算是见多了,不过这一次却有些不同寻常,毕竟张开源虽然是个暴发户,不过确实有个有头脑,手段阴狠,血腥残忍的暴发户,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不管这关系是什么手段得来的,的确有些难处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李笑白身后有天翼盟撑着,张开源早就动手了,而不是这样只派人监视着事务所的一举一动,而张开源没有敢擅自行动对李笑白等人动手,所以天翼盟也就静观其变,大家都互相牵制着,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干嘛一脸吃苍蝇的表情,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错啊,虽然长的壮了一点,皮肤黑了一点,笑起来有点二愣子的模样,不过那代表人家大男人有着一颗柔软单纯的小女儿心啊。”李笑白被佟庆庆那一脸后怕的表情取乐了,整个人神采飞扬的笑了起来。
话说当日这监视的人估计是换班,而佟庆庆这小妮子头脑发热的总以为这些黑暗世界里的人都入古惑仔一般的让人热血沸腾,要不就如同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男主角那样,又帅又沉稳.内敛,结果故意的溜下去买奶茶,想要也煞到一个黑社会里的好男人。
结果被那黑熊一般的男人给一见钟情相中了,其实套用李笑白的话来说,那男人虽然有些憨傻,不过看起来倒也老实,看到佟庆庆一脸便秘不敢相信,大失所望的模样,还以为自己黑社会的模样吓倒她了,不停的道歉,憨憨傻傻的,让佟庆庆带着破碎的玻璃心跑回了事务所,只说电影电视太误导自己一颗美少女的心。
“看来今天又要让我下楼卖盒饭了。”看来佟庆庆是打死不会下楼了,李笑白瞅了一眼窗户外,那个傻大个如今变成每天都来监视,不停的向着楼上张望,就想要再次看到庆庆这个小妮子。
“我要吃大虾!红烧狮子头。”佟庆庆一面哀悼自己的梦想破碎,一面化悲痛为食欲,对着李笑白快速的开口。
楼道里还是血淋淋的油漆,虽然已经干了,不过看起来还是有些的怵目惊心,幸好这幢三层的楼都是事务所的,否则只怕其他人也不敢入住。
从三天前,凌冠壬的汽车就一直停在楼下,以前这个总是忙碌与工作,无数次失约的男人,如今却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无意义的耗在这里,李笑白真的以为世界颠倒了,还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了,才想要挽回什么。
“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放下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凌冠壬打开驾驶位的车门走了出来,楼道这边灌着冷风,浅灰色的大衣微微的拂动着,随意搭配的米色长围巾随着风舞动着末梢,勾勒出一抹峻冷却带着寂寞落寞的身影。
真的没有恨也没有爱了,李笑白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凌冠壬,十年的时间,他已经褪去了年轻时的青涩,更多的是一种岁月沉淀出来的成熟和睿智,五官依旧峻朗而深刻,眼神幽沉宛若深不见底的暗渊,只是却没有了十年前的那种捉摸不定的幽暗,更多的是李笑白熟悉的温柔,因为从另一个男人的眼中李笑白看到过太多次这样的眼神。
“笑白,我知道当年你怨我,可是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凌冠壬有些烦躁的开口,他不习惯解释,如果当年一样,他只希望将一切处理好,运筹帷幄将一切掌控在自己的计划里,可是十年前,却让他失去了子木,所以十年之后,凌冠壬解释着,不想再一次失去。
“你不知道凌氏集团虽然看起来冠冕堂皇,可是不过是给约瑟夫家族洗黑钱的公司而已,聂雪她是约瑟夫家族的私生女,我不能对聂雪不能不睬。”凌冠壬脚步上前,双手用力的握住了李笑白的手,声音低哑的厉害,原本冷厉峻寒的一面此刻被一种脆弱和卑微所代替。
那个时候,她的隐忍,她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可是被情势所逼,凌冠壬不得不任由三人行的模式发展下去,他的子木是那么单纯而快乐的人,约瑟夫家族,黑手党的一切是那么的血腥而黑暗,凌冠壬没有办法,对于连凌氏集团都没有掌控到的年轻总裁而言,他根本没有办法和约瑟夫家族对抗。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退让,只有冷淡,只有一次一次的失约,凌冠壬在等待着一个机会,等待着用时间来强大自己,强大到可以离开凌氏集团,离开约瑟夫家族,可是在他还在用心谋算一切的时候,他想要保护的人却就这样死了,死在大火里。
李笑白愣住了,甚至忘记了抽回被凌冠壬握住的手,直到被他用力的搂进了怀抱里,直到脖子处有着温热的湿润感觉,这才猛然的回过神来,呆愣愣的看着埋首在自己脖子处的凌冠壬。
“你当年那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我?”李笑白僵硬着语调开口,突然感觉一切如同一场梦一般,自己只以为凌冠壬是爱上了聂雪,所以才会有三人行,才会一次一次放弃了自己,而选择了聂雪,原来到头来,他只是在保护自己,可是为什么不说呢?
“子木,我很想你。”凌冠壬只感觉十年来已经死去的心再次的复苏了,紧紧的抱着怀抱里的人,那缺失的半圆似乎这一刻才算完整,十年了,无数次在噩梦里醒过来,无数次回想起在一起的岁月,那样纯真而美丽的笑靥,可是无数次只能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卧房,然后点着烟,灌着酒一夜到天明。
他的爱还来不及诉说就已经夭折了,她的死亡是那么的绝然,根本没有给凌冠壬半点挽回的余地,就这么走了,十年了,凌冠壬醉生梦死的活着,十年前,他的打算是掩埋了身份,和子木一起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然后在约瑟夫家族找到的范围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在以为子木死后,凌冠壬放弃了离开的念头,而是用十年的时间来壮大自己的力量,他要为子木讨回一个公道,即使最不能原谅的人是自己。
“太迟了,凌冠壬,我们回不去了。”这个怀抱已经陌生了,陌生到只有记忆里才会有种熟悉的感觉,李笑白淡淡的开口,心头有些的酸涩和无奈,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当年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或许是自己太傻太单纯,或许是凌冠壬掩饰的太好了,自己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那样做,那样冷酷的对待自己,那样和聂雪在一起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子木,我不会放手的,我以为只有下辈子才能再遇到你,再和你道歉,可是如今老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不会再放手的。”凌冠壬深呼吸着,低沉的嗓音异常的坚定,怎么舍得放手,那样放在心头疼爱的人,原本以为失去十年而来,每一年,只能在她的忌日,对着冰冷的墓碑,一次一次的诉说着感情,如今,凌冠壬怎么舍得放开手。
被凌冠壬紧密拥抱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李笑白无声的叹息着,胸口隐隐作痛,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一般,让声音带着几分的哽咽。
“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十年了。”十年改变的太多,更何况,自己刻意遗忘了这个人十年,偶然想起,都是那痛彻心扉的血腥回忆,不敢去想,太痛,太伤,如今,李笑白看着凌冠壬只如同一个多年的朋友,或许是因为牧易霆那细致的呵护,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了内心深处,融入到了骨血了,她曾经深爱过凌冠壬,那是她一生里第一次如同一个娇羞的小女生一般,那么用心的去爱一个人,想要经营一段感情。
那时的自己或许真的太天真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凌冠壬冷酷背后的温柔和保护,所以她被伤的遍体鳞伤,她甚至失去了爱人的力量,在黑暗的地牢里,被注射药物,忍受着身体到心里上的折磨,被折断了四肢,卸掉了下巴,连求死都是奢望,被无数的禽兽不如的男人畏亵着,一遍一遍从痛不欲生到崩溃,到最后的麻木,凌冠壬给了她最初的爱恋,也给了她一生里最痛苦的经历,如今,十年之后,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纯真笑闹的小女生,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子木?”凌冠壬心头五味杂陈着,看着神色太过于平静的李笑白,不安的失去感觉涌上了心头。
“我告诉过你白子木已经死了十年了。”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白子木,那个在地牢里被人棱辱的白子木,都随着那一把大火死去了,李笑白脚步一个后退,拉开了和凌冠壬的距离,转过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再不去买盒饭会饿出人命的。
风刮得有些猛,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不停的向着衣服里钻着,似乎不将人的骨头和血液给冻结住不会罢休一般。
“牧先生看的够久了吧?”冷冷的开口,凌冠壬转过身看向隐匿在角落里的黑色身影,第一次,凌冠壬嫉恨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子木或许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如今的自己有办法能保护子木了,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和委屈。
并没有人被人识破在偷听的尴尬和窘迫,牧易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了凌冠壬,“如果可能,我希望你不要打扰笑白的生活。”
“凭什么?难道牧先生你没有听到刚刚我们的话吗?我和笑白只是因为一个误会分开了十年而已,你凭什么和我说这样的话?”声音勃然怒了起来,凌冠壬快速的走上前来,愤怒的一把抓住了牧易霆的领口,怒喝的咆哮着。“她爱的人是我,一直是我!”
“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认出笑白。”牧易霆冷眼扫了一眼抓住自己衣服领口的手,倒依旧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冷淡淡的收回目光,神色沉稳.里透露着漠然。
“因为她不想见到我,不想被我找到。”一瞬间,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凌冠壬颓废的松开手,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汽车车身上,不是不知道当初子木被自己伤到了,否则她也不会这样决然的离开,让彼此之间多了十年的距离。
“笑白整过容,不过不是为了躲避你,而是她被毁容了,见过两年的心理医生,才从崩溃的情绪里恢复了正常,身体大大小小做了无数次的手术,才能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牧易霆看了一眼震惊不已的凌冠壬,率先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凌冠壬果真不知道。
“这不可能!”同样也跟着坐上了后座上,凌冠壬此刻脸色煞白成一片,不敢相信的看着脸色严肃的牧易霆,一股不祥的感觉冰冷冷的笼罩了全身,约瑟夫家族当年骗了自己!
“凌冠壬,你这是准备自欺欺人吗?”还是淡淡的醇厚嗓音,可是牧易霆看向凌冠壬的目光却多了份锐利的冰冷,瞬间,黑暗教父的冷酷气势倾泻而出,“我让你出现在笑白身边的理由是剜去了腐肉,伤口才能痊愈,凌冠壬,你只是一贴催化剂而已,如今,笑白已经一步一步走入正常的生活了,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字一字,凌厉如同匕首一般扎在了全身的要害处,凌冠壬自嘲的靠在后座的椅子上,原来这个看似沉稳无害的男人,只不过是将尖锐的利爪给收了起来,也对,天翼盟的大哥,整个亚洲的黑暗教父,又怎么可能是善良软弱之辈!
因为车门和车窗都关了起来,拎着盒饭,李笑白此刻已经恢复了常色,笑眯眯的向着事务所走了过来,冬日的阳光照射在她的周身,风卷起她有些长的头发,刘海罩住了眼睛,让那李笑白不习惯的抬手顺了一下,然后想到牧易霆,眼神立刻柔软下来,真是个固执而古板的男人,喜欢女人留长发不说,最近还天天看着自己吃中药,明明就闻不得中药味,却还能守在阳台上的炉子上两个多小时给自己熬中药,真是个封建的笨男人!
因为想到牧易霆,李笑白甚至没有注意到凌冠壬的车就径自的拐弯上了楼道,一面走一面拨通了牧易霆的电话,整天被人灌着中药真的很难受啊,放再多的甘草和蜜糖,可是中药那苦味和涩味怎么都盖不了。
“牧易霆,我今天晚上要加班,所以你不用回缘楼了。”汽车里,牧易霆刚接起手机,里面就传来李笑白清脆的嗓音,笑声里夹杂着谄媚着讨好,“你看你那么忙,不要累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对不对?”
凌冠壬脸色苍白了几分,视线紧迫的盯着牧易霆的手机,曾经也有人这样对自己开口,不让自己太过于忙碌生意,要注意身体,可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嗯,不要忙的太晚,简宁今天帮忙熬了药,回去记得喝。”牧易霆低沉的声音传了过去,毫不意外的听到电话里咬牙切齿的抗议声。
“牧易霆,算你狠!”愤怒着,李笑白挫败的哼哼着,毫不客气的直接挂了电话,就知道用简宁来压自己!
汽车里再次安静下来,牧易霆看着脸色难堪,似乎承受不住打击的凌冠壬,他是真的爱着笑白吧,否则不会如此的失控,似乎整个人都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更不会和卡西奥合作,不惜用凌氏集团做诱饵,甚至拿自己冒险来报复约瑟夫家族,报复艾克,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她的身体这么差吗?”许久的沉默之后,凌冠壬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可是眉宇之间却有着遮掩不了的疲惫。
“还不错,只是胃不太好,之前醉酒了,所以需要喝中药调理一下。”牧易霆沉声的开口,幸好这些年简宁和御如风一直在调理着笑白的身体,否则以她自己的性格,只怕早就将身体给糟蹋的不成样了。
胃不好?也是以前的伤害留下来的后遗症吗?凌冠壬目光看着车窗外,记得以前,她大冬天都会吃冰激凌,胃口好的让人羡慕,不挑食,什么菜都吃,有时候两个人都懒得出门,结果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泡面。
有一次,自己下厨,凌冠壬的手艺真不怎么样,又是第一次做菜,可是她却还是一脸幸福的笑容,如同那些卖相惨不忍睹的菜肴是顶级的盛宴一般,硬是吃了很多,如今她的胃差到甚至需要用中药来调理的程度了吗?
原来十年之间,真的错过了太多太多,如果说一开始,凌冠壬还有着十足的信心想要挽回一切,当知道她就‘是子木的时候,在错愕和震惊之后,更多的是狂喜和幸福。
可是如今牧易霆简短的几句话,让凌冠壬才猛然之间明白过来,原来十年前的自己竟然那么的单纯,单纯的以为他们只是关了笑白,如同答应自己的那样,并不会为难她,原来在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时候,她竟然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折磨。
“牧易霆,她我可以交给你照顾,不过那些人,你不许动,我要亲自动手!”凌冠壬眼神锐利的闪烁着冷光,如果说真的错过了,那么那些害了子木的凶手,自己不会放过!
“你不用将自己搭进去。”牧易霆看着满脸冷酷的凌冠壬,不管如何,他曾经是笑白爱过的人,具体的情况,牧易霆虽然不明白,可是凌冠壬打算做什么,卡西奥明白,牧易霆同样明白。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原本这条命就不准备在乎的,不过如今,凌冠壬看了一眼律师事务所的楼,如今自己并不打算死,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她会内疚自责的,所以这条命,自己会留下,让伤害过她的人一一付出代价。
李笑白出手还是很大方的,所以午餐虽然是盒饭,不过倒是星级酒店大厨的手艺,只不过吃饱了又要被操劳。
“笑白师姐,你又要提前下班啊?”咬牙切齿着,佟庆庆瞅了一眼窗户边的金色夕阳,再看着自己面前山一样的资料,恨不得将李笑白给生吞活剥了下酒。
“能者多劳,我这不是养精蓄锐,明天要去法院一趟嘛。”李笑白扬声笑着,潇洒的摆摆手向着门口走了出去。
牧易霆回天翼盟了,就算在事务所窝到深更半夜,简宁那里的中药一定还是等着自己,早死早超生,回去,一捏鼻子直接灌了。
夕阳西下的冬日傍晚显得清冷的很,路上的行人都裹着衣服步履匆匆的向着目的地赶去,当下楼没有看见停在不远处的凌冠壬的汽车时,李笑白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牧易霆,你不是回天翼盟了吗?”这边刚一转身,忽然看见这边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靠在汽车边,金色的夕阳洒落在他的周身,明明是冷酷的黑色身影,却在李笑白眼中硬是看出了不少暖意。
“你怎么过来了?”虽然还是疑问句,不过脸上却是幸福的笑容,李笑白三步两步的跑了过去,毫不客气的将有些冰凉的手塞进了牧易霆温暖的掌心里取暖,视线一瞥,扫过副驾驶位置上的一束鲜花,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的爆笑出声,“不是吧,牧易霆,你竟然这么俗气的要送我鲜花?”
“嗯。”简短的一个字,连回答都算不上,牧易霆弯下腰长臂将搁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花束递给了笑的前仰后俯,最后软软的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李笑白。
“牧易霆,是不是董大伟那混蛋没事给你瞎出主意啊,我又不是十七十八的小女生,约会还要鲜花。”依旧是调侃而揶揄的声音,可是当看见自己手里美丽的散发出淡淡香气的花束时,李笑白满是笑意的眼中却多了幸福的暖流。
“回家吧。”牧易霆握着李笑白的手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等她抱着花束上车之后,这才走回驾驶座,目光远远的看向不远处一个茶楼的二楼,落地的玻璃橱窗边,凌冠壬眼神失落。
“谢谢。”等到牧易霆坐了下来刚发动汽车,李笑白突然侧过身,快速的在牧易霆的唇上偷吻了一下,随后又如同小野猫一般缩回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刚发动的汽车熄火了,牧易霆重新旋转车钥匙,侧目看着笑的轻松的李笑白,再次动作沉稳的发动了汽车,她的笑容,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眷恋。
缘楼。
李笑白这些天一直都是缘楼众人们的笑料,没有办法啊,难得她和牧易霆修得正果,却半夜因为胃痛给整到了医院里,闹得是人仰马翻,足足让众人笑了好几天。
而当众人知道牧易霆之所以一扫之前沉稳的追求方式,突然直接化身为狼的扑倒李笑白,只是因为李笑白在洗澡时,整个人浸到了浴缸里,而被牧易霆误以为是自杀,盛怒之下,两人就这么滚了床单,让缘楼里众人那一天几乎都笑的脸酸腰痛,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喜感了。
“干嘛,嫉妒啊,哼哼,谁让你们老了,没有魅力了。”李笑白捧着花炫耀着,之前还有些的尴尬,不过一看曲樱那明显赤祼祼的羡慕,立刻蹬鼻子上脸,“要习惯,天逸就是一张冰山冷脸,别指望他会送花给你。”
“简宁,你有收到花吗?”曲樱一脸仇视的看着李笑白手里让人嫉妒的牙痒痒的花束,大冬天的,萧索季节,这么一束美丽的鲜花确实让女人嫉妒。
“没有。”想了一下,简宁回过头看向客厅里的席夜,貌似这么久以来,席夜也没有送过花给自己,说起来还真的优点嫉妒笑白,明明霆看起来也不是浪漫的男人。
“那么我们就来瓜分吧!”曲樱兴奋的喊叫一声,趁着李笑白找花瓶转身的时候,魔爪直接的伸向放在流理台上的鲜花,快速的塞了几支到了简宁手里,自己又掠夺了几支过来,反正都是男人送的花,管他是谁家男人送的
“哇靠,你打劫啊!”这边李笑白拿着花瓶看着只余下三分之一的鲜花,立刻不满的抗议起来,刹那,厨房里热闹非凡。
“还真是幼稚!”简克克哼哼两声,一脸人小鬼大的模样,不屑的看了一眼打闹的曲樱和李笑白,却努力的趴到了流理台上,快速的偷了一枝花,然后屁颠屁颠的向着小墨的房间跑过去献殷勤。
有必要闹成这样吗?冷天逸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牧易霆和难得有时间回来的席夜,冷酷的脸上有着不解。
“不知道。”席夜看着手里拿着花,笑的温柔的简宁,莫名的感觉有些的醋味,那可是霆买的花,不过就是几支花,简宁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席夜淡漠一片的脸庞上眉头不由的挑高了几分。
“冷天逸,我决定今晚一个人睡。”厨房里,曲樱哼哼着开口,手里还握着战利品的鲜花,连霆都知道浪漫一下,冷天逸该检讨了,担心自己日后带球跑!
一口气差一点没有吸上来,冷天逸足足愣了片刻,随后将阴沉沉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牧易霆,他没事买什么花送给李笑白!
“我今晚和曲樱睡。”简宁抱歉的对着席夜开口,虽然席夜好不容易才从忙碌里回到兰迪市,不过一想到刚刚曲樱威胁十足的表情,还有李笑白在一旁煽风点火的高兴模样,简宁只能对席夜无声的道歉了。
彻底石化住,席夜不敢相信的看着依旧是笑容清和而优雅的简宁,虽然曲樱和李笑白常常是疯的天怒人怨,可是简宁一直都是温柔和优雅的,也不会跟着闹,席夜还曾经在牧易霆和冷天逸因为各自的爱人太过闹时还沾沾自喜着,怎么今天简宁也会因为一束花竟然要和曲樱睡。
牧易霆!如果说刚刚冷天逸的眼神只是冰冷了一点,而此刻席夜那看起来无波无澜的眼神可是十足的杀气,毕竟久别胜新婚,结果刚回来就得知简宁要和曲樱一起睡,这让席夜那终年漠然的脸上表情扭曲的骇人,他没事买什么花回来!
厨房里,李笑白得意的笑着,投给牧易霆一个放心的眼神,今晚上自己不会抛弃他的,缘楼里已经有两个怨夫了,不需要牧易霆凑热闹。
“今晚我们俩陪你睡!”异口同声着,席夜和冷天逸一人揽过牧易霆一一边的肩膀,咬牙切齿的吐出话来,他想自己一个人风流快活,没有这么容易!兄弟就是拿出来陷害的!
李笑白低头看着手里只余下的几支鲜花,再看着客厅和身边的家人好友,心头阴暗的过去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幸福的几乎要让人以为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竹马成双 第三十六章 热闹一家
“关灯吧。”软软的声音带着有气无力的颓废,李笑白困的连眼皮都睁不开,十年前的痛苦经历,让她已经习惯了开着夜灯睡觉。
而这一点对牧易霆而言有些的麻烦,有灯光,他几乎无法合眼入睡,被多年训练出来的身体会本能的戒备着,精神也会高度紧张,所以暗黑一片的卧室才能让牧易霆真正的进入睡眠中。
牧易霆看着已经软成泥一般蜷缩在温暖被子里的李笑白,为了楼明的案子,她几乎忙到只有吃饭睡觉的时间,不是看资料,寻找案件的突破口,就是去各个部门走访,短短几天的时间,人却瘦了不少。
“不用关灯的。”低下头,牧易霆在李笑白的细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柔滑的肌肤带来一阵莫名的悸动,让牧易霆眼神幽沉里泛着温柔,情不自禁的将吻又落在了李笑白泛着黑眼圈的眼睛上,她忙起来和天逸、席夜一样,都是不要命的工作狂。
被牧易霆亲吻的有些羞涩,李笑白掩饰的提高了声音,“没事,关灯睡觉。”身体在被子里缩了一下,感觉这样亲来亲去的有些肉麻,不过疲惫的脸上却不自觉的带上了笑。
沉默了一下,看着李笑白脸上泛着娇羞的红润,牧易霆终于开始起身关了灯,她只是心理作用,牧易霆只希望自己在,可以让李笑白走出过去的阴影。
黑暗降临下来,漆黑一片里,原本慵懒的几乎要睡着的李笑白猛然的一怔,如同上楼时突然一脚踩空了一般,浑身冰凉,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不安的害怕感觉自心头蔓延出来。
可是黑暗和安静里,一点一点的声音都听得真切,李笑白双手无意识的抓紧了被子,听着那沉稳的脚步声向着床边走了过来,掀开被子的一角,暖和的被窝里有冰冷的空气进入,可是瞬间,牧易霆已经躺在了床外侧,温热的身体如同火炉一般散发着暖人的温度。
不习惯这样清醒的和人同床共枕,一个人睡了那么多年,突然枕边多了一个人,有点的怪异,感觉呼吸都别扭,之前那一次,是实在被牧易霆xxoo给折腾的没有力气,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可是此刻,李笑白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不要害怕,我在这里。”黑暗里,牧易霆沉稳的嗓音传了过来,心头暗自明白李笑白还是不适应这样的黑暗环境,当年那些人,牧易霆黑眸里冰冷的杀机快速的闪过,如果凌冠壬不能好好的处理这件事,牧易霆绝对会将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一一的付出惨痛的代价。
牧易霆温热的呼吸在耳边传来,随着他刚刚的开口,热热的气流喷吐在了耳边,李笑白脸蹭的一下爆红,心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意识里全是这个第一次清醒的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早就忘记了自己还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我哪有害怕,睡觉时不要说话!”李笑白语调有些的结巴,快速的背过身对着身后的牧易霆,直起着身体侧睡着,导致冰冷的空气立刻灌入了被子里,让原本暖融融的黑背此刻阵阵发凉。
这样还不叫害怕吗?真是个嘴硬的倔强丫头!牧易霆无奈的看着背过身去的李笑白,原本躺在床外边的身体向着李笑白身边挪动了几分,长臂伸了过去,从背后将她的身体密切的揽入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下,李笑白浑身紧珊着,为什么曲樱那女人和冷天逸亲热的时候可是不管有没有外人的,可走到了自己头上,李笑白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燥热的感觉要烧起来一般。
牧易霆的怀抱很大也很温暖,可是这样被一个男人亲密不留缝隙的拥抱着入睡,让李笑白头皮一阵发麻,几乎能听到胸口心脏咚咚的大鼓跳动声。
“你放……开……我……”李笑白快速的回头想要推开身后抱着自己的牧易霆,可是却忘记了他正在自己身后,这么突兀的一回头,樱红的唇直接的贴上了牧易霆的唇,黑暗里,四目相对。
牧易霆深邃的黑眸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情,轻轻的吻上贴在自己唇上的柔软红唇,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三天前那一夜的暧昧和疯狂,禁了欲那么久,即使有时候也是自己用手解决一下,而此刻,看着怀抱里的人儿,血液里属于男人的疯狂因子沸腾的活跃起来。
安静里,李笑白终于沦陷了,双手不由自主的揪紧了牧易霆的睡衣,沉浸在唇舌拥吻的甜蜜纠缠里,透明的津液从嘴角滑落,将无限旖旎煽情的气息扩大,让两人只感觉一切都远去了,只有对方的体温,对方的气息,对方那不需要开口表达的感情。
“我不行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直到快要窒息的瞬间,李笑白猛的别开头,急促的呼吸着,舌吻的刺激和快感席卷到了全身,无法形容的战票感觉如同一道热流一般,让李笑白脸色红的要滴血,整个人都软在了牧易霆的怀抱里。
终于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一点,李笑白迷蒙的睁开眼,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牧易霆移位到了自己的上方,双手落在自己的脖子两侧,黑眸静静的凝望着自己,虽然呼吸也有些的沉重,可是一种说不来的压迫感觉让李笑白再次全身紧绷起来。
牧易霆其实已经有些的情动了,毕竟抱着自己爱的人,刚刚还是那样缠绵绯恻的拥吻,或许男人终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吧,当此刻看着满脸通红,眼光粼粼的泛着迷惘和娇羞的李笑白,牧易霆几乎想要将她就这样一口吞下肚。
“干嘛?”结巴着,李笑白只感觉全身都不对劲,别开牧易霆那几乎要吃人一般的灼热目光,一直以来,李笑白都感觉牧易霆是沉稳而冷静的,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也有这样宛若野兽一般强势的让人感觉到害怕的视线。
看着有些回避自己的李笑白,牧易霆深呼吸着,努力的将燥热的情yu给压了下来,她对自己而言是世界上最好的催|情剂,让牧易霆原本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早已经一溃千里,可是却终究不舍对她真的用强,而三天前的时候也不过是因为一个误会才有了鱼水之欢。
“睡吧。”牧易霆声音沙哑的有些厉害,低声的开口,重新的睡到了床外侧,只是拉开了和李笑白的距离,只等待着身体里已经燃烧起来的欲火一点一点的平息下来。
那样压迫的感觉散去了,李笑白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本该感觉到轻松的,可是因为牧易霆此刻的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莫名其妙的一股失落落的感觉却涌上了心头。
咬了咬唇,李笑白只感觉心头的失落无限的扩展着,不舒坦之下,身体直接的一个外滚,直接的滚回了牧易霆的怀抱里,双手抱住他的腰,这才感觉到一种充实而安心的感觉。
可惜李笑白嘴角的笑容还没有笑开却已经僵硬下来,靠的近,几乎是身体贴合着身体,让李笑白此刻尴尬的几乎想要一头撞死自己,那灼热的坚硬烫的人几乎想要颤抖。
“睡吧。”牧易霆微微的侧了一下身体,避开这样尴尬的境地,只是没有再拉开彼此的距离,长臂圈抱着李笑白,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笨蛋!如果说自己是三天前有了肌肤之亲,不过那个时候牧易霆几乎是带着狂野和粗暴,让李笑白根本没有反抗余地直接的就被就地正法了,可是此刻,感觉到牧易霆的隐忍,李笑白心头却是满满的感动,身为律师,李笑白虽然很少接离婚的官司,可是却也见了太多那些离婚的案子。
恋爱结婚的时候,你侬我侬,可是真到离婚的时候,却都是撕破了脸,对方祖宗八代都给问候过了,大打出手,互相揭短谩骂,最离谱的是有一次,李笑白看到一张离婚协议,钱和房子分清楚不说,竟然连一口高压锅也成了夫妻两人争夺的财产。
然后破口大骂,就算扔了也不会便宜对方,当时李笑白突然感觉原来这就是世间的感情,好的时候什么都好,到结束的时候,比仇人还不如,那个时候,莫名的感觉到嘲讽,也让李笑白对感情对婚姻失去了信心。
可是此刻,感觉到牧易霆无声的隐忍和呵护,李笑白忽然鼻头一酸,原来即使有那么多失败的感情,即使有那么多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婚姻,可是也还有真正的感情。
李笑白抱着牧易霆的手用力了几分,轻轻的抬起头吻上了他的胸膛,然后细碎的吻上移,带着虔诚和感动吻上牧易霆的喉咙,在那上下滑动的喉结上轻轻一咬,毫不意外的听到一声低沉的闷哼声,让紧张的李笑白突然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原来曲樱说的还真是准,这里是男人的一个敏感点。
“来吧,我们做!”李笑白的眼睛璀璨的泛着光明,不再迷茫,不再羞涩,他们原本就相爱,就算在一起滚床单也是天经地义的。
牧易霆怔了一下,然后突然用力的将李笑白搂进而来怀抱里,然后有些失控的吻上她染笑的樱唇,激烈的状况一扫之前的温情款款,或许在他沉稳冷静的背后还圈养着一头野兽。
一夜缠绵,而累到最后连脚趾头都懒得动一下的李笑白早就忘记了卧房里一直是关着灯的一片黑暗,沉沉的闭着眼睡着了,到最后,连牧易霆到底有没有继续下去也不清楚了。
卧房,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了卧房,李笑白惺忪的睁开眼,毫不意外的对上牧易霆那一双黑眸,微微尴尬的一笑,刚一动身体,腰不酸痛的让李笑白猛然的停下所有的动作。
“我今天还要去法院。”缓缓的开口,李笑白再次动了动被子里的身体,酸疼的感觉让她不要说还要出去跑几个部门,仅仅走动一下身体都困难。
“牧易霆,你昨晚到底做了几次啊?”挫败的叫声响了起来,李笑白一扫之前的温柔之色,火大的一双眼,“牧易霆,你不会这么禽兽吧,我睡着了你都没有放过我?”
可惜看着牧易霆那眸色越来越沉的眼睛,李笑白直觉的感觉到不对劲,低头一看,这才警觉自己此刻正光着身体,而随着刚刚起身的动作,被子滑落下来,该露的不该露的此刻都是暴露出来,而且不是在黑暗的夜里,还是在阳光明亮的早晨。
“啊!不许看!”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李笑白蜷缩到被子里,红霞从脸上蔓延到了脖子上,估计被子里包裹的身体也是红红的一片。
“嗓子有点哑,我去给你倒点水。”牧易霆倒是不动如山的沉稳,掀开被子下床,随意的拿过一旁的睡衣套上。
阳光里是健硕的身体,宽肩窄腰,修长的身材是锻炼出来的纹理结实,晨光之下,古铜色的肌肤泛着让人魅惑的力量,李笑白红扑扑着脸,瞅了一眼,还真是养眼,不过当看到牧易霆后背上那被划破的一道道痕迹时,轰的一声脑海里炸裂出无数的碎片。
“那不是……我吧,我……没有养指甲……”李笑白结巴的开口为自己辩驳着,甚至伸出手来瞅了瞅,真的指甲处修剪的平整,可是牧易霆背后那好像真的是自己给抓出来的,昨晚上,李笑白努力的回忆着一幕一幕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好像真的是自己啊,没有地洞可以钻之下,李笑白直接一把拉过被子,连头给蒙了进去。
转过身来,牧易霆看着被子里的那么一团,无声的勾起薄唇笑了起来,起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
缘楼,早晨众人都习惯曲楼下曲樱的咖啡店里一起吃早餐,毕竟人多热闹一点,而且大家轮着买早饭也方便。
“啧啧,昨晚过的滋润那。”曲樱笑着靠在简宁的身边,暧昧的目光看向走进店里步伐有些不稳的李笑白,虽然她努力的绷直了身体,可是却还是看得出身体的不适。
“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李笑白彻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快速的脚步一个上前,避开了牧易霆揽在自己腰侧的手臂,自力更生的向着座位走了过来。
可惜腰真的酸痛的厉害,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之后重组了一遍,幸好只有几步的距离,李笑白骄傲一笑,快速的坐了下来,脸上微微有些红。
而相对于牧易霆的春风得意,席夜和冷天逸可都是大清早的黑着一张峻脸,尤其是席夜,一想到昨晚曲樱真的跑过来和简宁挤一张床上睡,孕妇最大之下,席夜即使无奈,却也只能灰头灰脸的离开,跑过去和冷天逸挤了一晚上。
“简宁,今晚上我还和你睡。”这边唯恐席夜的脸不够黑,曲樱笑眯眯的开口,凉凉的飘过去一眼,半点不怕席夜那能刮下一层锅黑的峻脸。
“你不怕天逸找我算账吗?”简宁喝着豆浆柔和的笑着,目光安抚的看了一眼几乎要抓狂的席夜,虽然大都数人会有些害怕席夜身上那股不怒而威的凛冽气息,可是这绝对不包括曲樱,尤其是怀了宝宝的曲樱。
“怕什么呀,我睡了他女人,他睡我男人得了。”曲樱哼哼两声,大方的将冷天逸给供出去了。
一时之间,咖啡店里咳嗽声接连着响起,语不惊人死不休就是这样解释的!冷天逸一口早饭差一点呛到了咽喉里,席夜则是彻底被气的石化了,李笑白已经受不了的靠在牧易霆怀抱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玩笑玩笑。”抽过面纸,曲樱快速的蹭到冷天逸身边给他擦了擦嘴角,然后亲密一笑,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着,“席夜就算有这个心思,我也会将他不该有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的。”
席夜快速的将简宁拉到自己身边,戒备的看了一眼曲樱,暗自下决定,以后一定要让简宁和曲樱少来往!
“你们怎么可以先吃呢?”因为爱睡懒觉,直到小墨叫了好久才起床洗漱完下楼来吃早饭的简克克,哀怨的张大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掌控的目光看着已经开动的众人,自己和哥哥还没有来,他们竟然就先吃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过来吃早饭,一会就要上学了。”简宁笑着将一旁没有动过的两份早餐放到了桌子上,到了冬天,克克就更爱睡懒觉了,每天如果不是小墨去叫,估计都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还是妈咪最好。”简克克快速的拉着小墨跑了过来,爬上了椅子,然后迅速的在简宁的脸上偷亲了一下。
“小笨蛋早餐可是我去买的。”曲樱笑着拍了拍简克克的头,今天起的早,所以就和冷天逸一起去买了早饭回来。
“不要吃醋哦,曲阿姨!”简克克不怕死的开口,这边刚偷吻了简宁,身体直接的向左边歪了过去,在曲樱的脸上也偷了一个吻。
嘎吱嘎吱,这绝对是手指头掰动的声响,从昨晚席夜就一脸铁青,结果大清早看到简宁被简克克给调戏了,让席夜眼神阴沉沉的骇人,而同样的,冷天逸薄凉的目光也瞄了一眼直接亲了曲樱的简克克,这个小鬼是越来越放肆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简克克咬了一口汤包,只感觉身边凉飕飕的阴冷,一抬头,左边隔着简宁是席夜冰冷了的目光,右边隔着曲樱是冷天逸那威严冷酷的峻脸,让简克克只感觉危机十足!
“今天我送你去幼稚园。”席夜快速的开口,低头继续吃着早餐,可是刚刚那冰冷冷的一瞥,也让人明白简克克惨了。
“今年工作不多,下午我接你回来。”接过话,冷天逸不甘落后的开口,看来要好好教导一下这个小鬼不要依仗着只有四岁,就敢对曲樱动手动脚的!
是自己太成熟了,还是爹地和席叔叔越来越幼稚了?小墨静静的吃着早饭,看了一眼众人,俊逸的小脸上神色柔和而宁静,不过这样也不错。
这一大家子的人,哎!简宁笑着摇摇头,视线扫过玻璃窗户,远远的向着外面某个点看了过去,宁静的眼神微微的锐利几分,随后又收回目光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察觉到简宁的动作,席夜漠然的扫过一眼窗户外,随后握住简宁的手,多了情敌也好,在自己和天逸都冷落的时候,霆脸上那春风得意的表情还真是刺眼。
当然,曲樱和冷天逸一早就出去买早饭,更是第一时间就注意了窗户外的一个人,只是两人都默契的不曾开口说什么,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李笑白,不过对上牧易霆那沉思的脸,随即都明白自己不用担心。
所有人都以为牧易霆温和,其实那只不过是假象而已,这个男人真正的面目,或许比冷天逸,比席夜更加的冷酷狠厉,毕竟天翼盟可是真正的黑帮,是靠势力打杀出来的亚洲第一大帮,这样的牧易霆又怎么可能真正的温和。
或许唯一没有察觉到人只有李笑白自己,昨夜太劳累,虽然李笑白很疑惑一直动的出力气的人是牧易霆,可是为什么到了早上,连脚趾头都懒得动一下的人却成了自己,不过李笑白终究不是真正黑暗世界的人,远远没有曲樱和简宁的那份敏锐感觉,所以也没有发现窗户外某一处,一直凝望着这边的目光。
用过早饭,该上班的去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席夜因为终于可以回来了,所以直接押着一脸后怕的简克克上车送他去幼稚园,热闹的一大家子终于散去了。
凌冠壬静静的看着上了牧易霆汽车离开的李笑白,许久许久之后,直到车身都消失不见了,可是身影却如同雕塑一般,依旧僵硬在原地,彻底的冰冷和痛苦在心底啃噬着。
小墨倒没有让人送,毕竟学校离的不太远,几站的公交车就到了,站台上还有其他这一片学校的孩子都站在一起等车。
虽然都是穿着校服,都背着书包,一群稚气的孩子里,小墨却优雅如同贵公子一般,不单单是那遗传了冷天逸的俊美五官,更重要的是那与身具有的高贵气息,眉宇纤细,淡淡的眸色,宛若天之骄子一般,即使只是站在这里,却也带着寻常人家孩子没有的尊贵和涵养。
“简墨,你家没有车吗?钱富他们几个都是家里的汽车接送的,班长家还有专门的司机接送他上学呢?”一个同班级的学生疑惑的问着小墨,不是他们有什么贫富的概念,而是简墨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会挤公交车的孩子。
他永远都是带着淡淡的笑,看起来亲切却又有些的清冷的疏离,虽然也是穿着校服,挤公交车,可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上班族家的孩子。
“是啊,那司机还叫他少爷呢。”另一边的一个孩子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对于普通人而言,只有电视剧里那些古代的小公子才被叫做少爷。
“有车,不过路不远,不需要接送的。”淡淡的嗓音清润里还带和属于孩子的一丝稚气,可是神态却清和而沉稳,小墨微微一笑,忽然目光看向停在身边的黑色汽车,随着车窗的降落下,凌冠壬有些严肃的面容出现在视线里。
“我先走了。”小墨看着一旁孩子们一双双炽热的目光,想到刚刚还讨论汽车,这会就有汽车停在自己身边,不由无奈的叹息一声,从大清早他就站在咖啡店外隐蔽的一个地方,现在又专门来找自己,小墨知道凌冠壬肯定有事找自己。
“天啊,简墨家肯定有钱,那可是豪车。”直到汽车消失了,几个孩子上了公交车之后,这才回过神来讨论,虽然对于钱他们并不知道几百万到底是什么概念,却也明白那绝对是很多很多钱。
“可是我上一次看接简墨不是这辆车,也不是刚刚那个叔叔,是一个更好看的男人。”另一个孩子似乎回忆起什么再次的和大家开口讨论起来,虽然不知道小墨到底家里多有钱,可是大家却也明白那个孩子或许真的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打了电话和班主任请了假,小墨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视线看着汽车车窗外,从容淡定的神色却真的不像是个孩子。
汽车停在了一间别墅前,还很早,庭院里的佣人正在打扫着,这边汽车刚停下来,聂雪身影快速的跑了过来,美丽如画的脸上带着担心了一夜的不安,“凌大哥,你去哪里了?昨晚上怎么没有回来?”
聂雪不安的开口,因为身高的关系,却只能仰起头看着凌冠壬,宛若山黛的柳叶眉皱了起来,眉下一双清润的眼睛里满是浓烈的关心之色,柔柔的语调给人弱不禁风的娇弱。
“有事忙了一夜。”可是如同没有看见聂雪那娇弱的脸色,和因为自己冷漠的回答而流露出失望的神态,凌冠壬漠然的答了一句。
“凌大哥……”这边聂雪还想要开口,可是随着副驾驶车门的打开,看着走下车的小墨,聂雪错愕的一愣,“凌大哥,这个孩子是?”
“走吧。”对着小墨开口,凌冠壬虽然语调冷酷,面色严肃,可是对于小墨却还是有了几分的柔软,毕竟这个孩子有着让人另眼相待的能力,而更重要的是,他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凌冠壬没有忘记,第一次见小墨时他的警告,这个孩子是真的关心笑白。
“嗯。”应了一个字,凌冠壬不打算介绍,所以小墨也只是淡淡的对着聂雪颔首,然后和凌冠人一起向着别墅里走了进去,擦身而过的瞬间,看着聂雪眼中那受伤神色之下一闪而过的阴狠之色,小墨步伐不变的迈着脚步,难怪凌冠壬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
书房是凌冠壬的重地,没有得到凌冠壬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即使是聂雪,小墨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之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今年轻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模样,笑容飞扬,即使面容有些不同,可是却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没有改变容貌时的李笑白。
“这里有盘录像带,你可以帮我鉴定一些真假吗?”凌冠壬目光没有丝毫掩饰,沉痛而悔恨的看着相片里的李笑白,在自己以为她只是被关押的时候,她却遭受了那么多痛苦和折磨。
十年了,自己有时候还会有些的怨恨,为什么子木那么决然的自杀,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如今,凌冠壬才明白原来真正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自己。
“好的。”小墨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自己一直都随身携带的微型笔记本,接过凌冠壬递过来的录像带,连上线。
屏幕里是李笑白的生活的景象,虽然是一间白色的如同牢房一样的地方,不过看得出倒还算不错,卧房里有电视,一旁的柜子里有不少书籍,说是囚禁,不如说是在软禁关押,到点会有佣人送午饭过来,菜色也还算不错。
可是看了十多分钟之后,小墨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处理着眼前的录像资料,而一旁凌冠壬一手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神色紧绷而痛苦,似乎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约瑟夫家族果真有不少的高手,这是合成的录像带,不过一般人应该察觉不出来,技术很高。”小墨静静的开口说着,截图了几个地方的画面对着凌冠壬解释着,“这边的色彩有些误差,这是时间,这是窗户外阳光照射进来的角度,对比之后,你就能发现人脸部的光暗度不对,还有这一卷这边,人的眼神和肢体动作有细微的不协调……”
书房里异常的安静,酒味弥漫开来,凌冠壬如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整个人软在了沙发上,颓废不已的灌着烈酒,刚刚还是满满一瓶子的酒,此刻却只余下小半瓶了。
“所以这些录像资料都是假的,是人工合成的,只有我这个笨蛋竟然相信了,相信子木只是被软禁起来,相信她过的还不错。”空洞的笑声响起,啪的一声,凌冠壬手里的酒杯如同千斤重一般滑落在了地上。
这个曾经冷傲锐利的男人,这个曾经将一切都掌控在计划里,运筹帷幄的男人,第一次品尝到这样失败的苦果,痛不欲生的低着头,双手用力的抱住头,悲恸的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绝望的哀鸣声。
凌冠壬喝了很多酒,断断续续的对着小墨说着,也如同是自言自语一般,原本整齐的西装此刻颓废而邋遢的穿在身上,脸色阴暗而苦涩。
从第一次受伤意外的昏厥在李笑白公寓的门口,到为了安全而留在她的公寓里开始名誉上的同居,到爱上她脸上纯真的笑容。
可是聂雪出现了,这个约瑟夫家族的私生女,在人前都是温柔善良的一面,却是个精神病患者,有着可怕的占有欲,为了保护子木,凌冠壬只能不动声色的假装被聂雪吸引,然后开始了三人行的感情生活,一点一点的疏远白子木,让人以为他是情不自禁的爱上聂雪。
凌冠壬是精明的男人,他的每一步都拿捏到精准的地步,他骗过了所有人,包括聂雪,包括白子木,然后一次陷害,让凌冠壬最终选择了聂雪,只是因为是自己前任女朋友,在事实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凌冠壬要求只是将她软禁起来。
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凌冠壬暗中却在筹备,准备新的身份,离开的路线,甚至已经在瑞士银行秘密的存了一大笔够自己和子木用的钱,只准备等所有人放松了警惕,等着远走高飞的那一天。
凌冠壬终究还是有些的担心,所以他买通了人,将监控的录像秘密的复制出来,这样他才可以真正的放心,不用担心子木的安全,然后继续进行自己的计发。
可是在最后的时候,子木死了,一把大火将一切都烧毁了,凌冠壬整个人都傻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快要成功了,再有几天的时间自己就可以带着子木远走高飞了,可是一切都结束了,随着子木的死亡而结束了。
可是十年之后,凌冠壬才知道自己小看了聂雪那变态的占有欲,才知道这些录像带不过是欺骗自己双眼的伪证而已,是自己太过于高傲了,是自己太过于自信了,才会让子木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小墨静静的看着已经醉倒在沙发上的凌冠壬,看着他那赤红的痛苦双眸,无声的叹息着,如果他可以将一切和笑白阿姨说出来,而不是一个人在背地里行动,部署一切,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虽然不明白,可是小墨却也知道感情是两个人事,不管发生了什么,都需要两个人一起承担,凌冠壬一人想要担负下一切,不是说他错了,或许只能说他和笑白阿姨有缘无份吧。
竹马成双 第三十七章 暗中施压
书房里,凌冠壬在酒意之下彻底的醉倒,从精神上的崩溃,让他彻底的陷入了痛苦的境地,十年了,十年的思念和痛苦,到如今才知道真正的答案,那总是冷峻犀利的脸庞上此刻满是痛苦的自责。
“告诉我,子木她很幸福是不是?”沙哑着嗓音里压抑着哽咽,凌冠壬用力的抓住了小墨的手,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浮木,哀恸的目光里是一个男人在绝望之巅的退让和无奈。
“是,笑白阿姨很幸福,霆叔叔很爱她。”小墨点了点头,不管十年前笑白阿姨遭遇了什么样的折磨和棱辱,如今的笑白阿姨是幸福的,霆叔叔用他特有的耐性一点一点的消散了笑白阿姨心头的痛苦的记忆。
凌冠壬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如同堵住了一般,沉痛的闭上眼,彻底的醉倒了,已经够了,至少子木是幸福的,这样就足够了,足够了。
这个和爹地一样冷酷峻傲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痛苦不堪的一面,没有任何的掩饰,就这样直白的暴露在自己这个孩子面前,感情真的有这样灼热而炽烈吗?小墨站起身来看着颓废靠在沙发上似乎睡着的凌冠壬,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空调,看了一眼书房,向着左侧的门走了过去。
打开门这才发现这是和书房相同的一间卧房,很是简单的布置,黑白相间的格调和凌冠壬的性格一般,从床上抱过被子盖在了凌冠壬身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如同孩子一样的脆弱,小墨沉默着收起自己的微型笔记本,背起书包离开了书房。
客厅里,聂雪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不停的抚摸着手指上的订婚戒指,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不安和害怕过,虽然这么多年来,凌大哥对自己一直有些冷,可是那就是凌大哥的性格啊,可是为什么如此的害怕呢,似乎有什么就要失去了一般。
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聂雪快速的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下楼的小墨,随即露出典雅的笑容走了过来,语调温柔,“要上学去了吗?已经有些迟了,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凌大哥在书房里忙吗?”
聂雪?当年如果不是她,凌冠壬不会瞒着笑白阿姨,而更重要的是不管凌冠壬和笑白阿姨之间的相处有什么问题,可是笑白阿姨不会受伤,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眼前的聂雪。
“我自己可以去学校。”小墨淡淡的开口,俊逸的小脸上神色却带了几分的淡漠,视线幽冷的扫过聂雪伪装和善的面容,最终落在她雪白手指上的奢华的足足有几克拉的订婚结婚上,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凌叔叔书房桌子上摆放的照片似乎是另一个阿姨。”
“那是凌大哥以前的女朋友,不过死了很多年了。”聂雪表情一变,虽然心头因为小墨的话而升起了愤怒,可是却依旧压抑着表情,只是眼神却已经带着几分的狰狞,语气尖酸而刻薄,“活着的人是不用和死人争宠的!”
“是不用争的,因为永远争不过啊,子木阿姨即使离开十年了,却依旧让凌叔叔记在心里,这辈子他都会只记得那个已经离开的人,对不对?”小墨挑起眉头冷淡一笑,虽然小墨并不知道感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没有人有权利伤害其他人,何况是御家的人,如风叔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追究当年的一切,不过是顾忌笑白阿姨。
“你说什么?”嗓音猛然的拔尖刺耳着,聂雪捏紧了拳头,神色已经快要到失控的边缘,狰狞着,恶毒的眼神毒辣的要将小墨给撕了一般,“凌大哥爱的人是我,白子木不过是个死人而已!”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这一生,凌叔叔都不会忘记笑白阿姨的,虽然小墨倒希望他可以忘记,因为笑白阿姨的生活里已经没有了凌大哥存留的必要了,可是以小墨对凌冠壬的认识,他是无法忘记的。
“出去!滚出去,凌大哥爱的人是我,他会和我结婚!”愤怒的吼叫着,聂雪歇斯底里的毁坏着客厅里的东西。
“凌大哥是爱我的!白子木已经死了,死了!”将茶几上的茶杯都砸在了地板上,聂雪疯狂的大叫着,噼里啪啦的打砸声里,原本优雅的客厅此刻却已经是一片狼藉。
“白子木已经死了,我和凌大哥已经订婚了,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的。”喘息着,聂雪抱起眼前的花瓶,阴森一笑,猛的举起双手用力的将花瓶砸在了墙壁上,发出恐怖的格格笑声。
那个孩子竟然敢胡说,他竟然敢胡说!猛然的停下了打砸的动作,聂雪眼神尖锐起来,看了一眼客厅外已经走出去的小墨,快速的跑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水果刀,阴阴的笑了起来,所以挡在自己面前的人都要死,白子木是,这个小男孩也是,他一定是白子木派过来的!
听着身后咚咚跑过来的脚步声,小墨回头看着拿着水果刀,笑容阴森的聂雪,犹豫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如果真的受伤了,到时候妈咪肯定会担心,一瞬间,小墨放弃了利用自己受伤来收拾聂雪的举动,而眨眼之间,聂雪却已然冲到了自己面前。
“小姐,你做什么?”听到客厅这边的打砸声,佣人已经快速的向着和聂雪走的最近的艾丽娅去报告了,此刻踩着高跟鞋达达跑过来的艾丽娅急切的开口,快速的对着身后的保镖使了眼色抓住失控的聂雪。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聂雪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经被保镖打了镇定剂晕厥过去。
“你是谁?”艾丽娅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小墨,满眼的不屑和鄙夷,“你该不会是小偷吧?把你的书包给我检查一下!”
“在中国精神病患者如果危及到公众安全,是需要被强行送入精神病院的。”小墨看了一眼昏厥在保镖怀抱里的聂雪,已经想到了最好的办法了,既然当年她那样囚禁虐待笑白阿姨,那么精神病院或许就是她最好的去处,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
“你敢胡说八道侮辱我家小姐!”艾丽娅眼神阴沉的毒辣下来,脚步一个上前,如同骄傲的公鸡一般,快速的扬起手就要给小墨一巴掌,约瑟夫家族的人如此高贵的身份岂是这些低贱的人可以侮辱的。
可惜艾丽娅的手还没有碰到小墨,暗中,一道银亮蝴蝶回旋匕首咻的一声划破了空气,从艾丽娅脸颊边飞过,带出一串血花,然后匕首在半空里一个旋转迅速的向着刚刚射出的方向旋转回来。
惊恐的一愣,艾丽娅只感觉脸颊上剧烈一痛,一摸却是满指尖的鲜血,那种骇人而森寒的感觉从心底猛烈的升起。
“你最好祈祷十年前白子木的事情你没有参与!”小墨一扫优雅清和的面容,冷冷的看了一眼惊恐的艾丽娅,十年前牵扯到这件事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丢下警告,小墨转身继续的向着大门外走了过去,一辆汽车此刻已然停在了门口,看起来只是很普通的车型,在车流之中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如果进了车厢里才知道,这看起来普通的十多万的车子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顶级的真皮座椅异常的舒适,车内的熏香淡淡的气息,更重要的是这是御家影卫的车子,车窗玻璃和车身都是特殊定制的,即使是12.7mm的子弹都无法射穿,油箱里有特殊的混合剂,即使出了意外被射中了油箱也不会发生爆炸,强化的汽车底盘足可以抵挡住普通爆炸的冲击。
“影一叔叔,刚刚我自己可以应付的。”副驾驶位置上,小墨看向开车的影一,怎么说自己也接受了御家导师的特殊训练,一个普通人小墨完全可以应付。
“我只是试一下匕首射出的速度和准度。”影一面色不变的开口,专注的开着车,小墨的聪睿已经打击了所有御家的影卫,这些已经出道的影卫也就算了,那些后备的影卫们,一个个都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每天疯狂自虐的训练。
想来也是啊,当初小墨身体不好,所有御家那批孩子一个个都卯足了力量训练,毕竟家主和雷在一起了,所以小墨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家主,大家当然想要成为合格的影卫保护孱弱的小墨。
可是当小墨身体痊愈之后,接受御家的训练,一开始大家只想着小墨只是强身健体,毕竟一般而言,脑子特聪睿的人,在动作方面会差很多。
小墨一开始的训练成绩只是平平,可是后来,却一次一次的冲击着御家的训练记录,那些原本想要卯足劲保护小墨的影卫孩子们,一个个在目瞪口呆之后,然后直接被打击的差一点抬不起头,然后开始疯狂的训练。
“影一叔叔,你笑什么?”在熟悉的人面前,小墨也难得如同孩子一般,乌黑的瞳仁里有着不解看向影一。
“没事,影九说现在都不需要鼓励和惩罚了,每一次只要将你训练的记录传回去就是最好的催化剂。”想起影九的话,影一都忍不住的想要笑,小墨真的彻底刺激了那些训练的孩子。
“影一叔叔你也这么无聊啊。”小墨笑了一下,俊逸的小脸上有着无奈,可惜自己在力量上还有很多的不足,训练时只能依靠身体的灵活度和技巧。
“当年还记得你妈咪在训练岛上的时候,看起来那么文静柔和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是每一次训练时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打击了多少御家的影卫啊,以前雷在御家,不过是拼命三郎一样,火气十足,气势十足,大家输了还算能接受,可是你妈咪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直接秒杀了所有人。”
影一平稳的开着车回想起当年的事情,原本该是漠然的脸上表情也柔软了下来,那样的简宁,明明让大家想要去保护,尤其是她的射击,在狙击界,她的记录让多少狙击手差一点饮弹自尽了,打击太大,如今小墨这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法院。
刑事审判第二庭。
就算是贪污罪,也不至于弄到刑事审判二庭,原本该是民事案件竟然弄到刑事审判里,难怪一审时的量刑会那么重,这其中的猫腻还真多。
“审判长,你别躲我,躲也躲不掉。”李笑白敲开门,看着书桌之后的审判长脆声一笑的关上门,目光停留在他身后代表法律公正和正义的天平标志,拉过椅子坐了下来,腰依旧酸痛,不由的将牧易霆给腹诽了一番。
“笑白,这个案子你怎么就接了,你还真是哪里有事你就赶堆扎进来。”审判长无奈的摇摇头,放下手里的卷宗,看了一眼李笑白无奈的叹息一声。
记得当初第一次看到这孩子,她真的是最不像律师的律师,没有律师的那阴沉算计的一切,笑容璀璨,眼神阳光,可走到了法庭上,却是思维缜密,言语犀利,见缝Сhā针,多少死案冤案在她手里得以昭雪。
“一审居然给判了五年,审判长我都快要怀疑你该不会被人给威胁了吧,这样的冤案你也敢这样判。”李笑白撇撇嘴不满着,不过却也知道一审能判成这样,只怕法院里承担的压力也不会少。
“不判,难道等着楼明在里面给人给灭口了。”审判长无奈的叹息一声,所有人都说一审判的仓促,判的重,可是不这样,只怕拖下去,那些人没有耐性,判了,那些人安心了,五年的刑期换回楼明一条命也值得了,
“我要看看案子的原件,尤其是关于楼明的签名那几分资料。”李笑白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如果是其他审判长,李笑白还能猜测法庭是不是收了贿赂,可是却明白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看起来有点黑的中年男人,却是少有的正直之人,他一审给判了五年,只怕是不得已而为之。
“笑白,听我一句话,这个案子不要翻案,翻案也是输。”审判长幽沉复杂的目光看向李笑白,律师界多少年才有她这样的好律师,笑白不该在这件案子上走的栽了。
审判长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倒了两杯茶递给了李笑白,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身目光悠远的看向窗户外的朗朗乾坤。
“笑白,记得我和你说过,这个国家,这个制度,包括我们的法院,在很多方面前存在着漏洞,很多时候,都让那些原本该绳之以法的人钻了空子,钱权交易之下,多少的冤假错案,可是社会越黑暗,越需要你我这样的人,我们坚守着一点光明,等待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时候,笑白,这一条路,你要走的更远走的更久,所以有时候你必须妥协,不是屈服,而是为了更长远的打算。”
“审判长,这案子有内幕?”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张开源绝对不会让审判长说出这样的话来,李笑白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如果真的这么棘手,楼明为什么却答应让自己当他上诉的律师。
一道亮光猛然的从脑海里划过,李笑白倏地站起身来,明白过来,楼明果真还有事情瞒着自己!这个混蛋!
“他也是情不得已,欧阳老律师是他的老师,楼明知道翻案只是无用功,可是不让你们翻案,欧阳老律师和你都不会死心,那些人也不会安心,二审维持原判,这件案子就尘埃落定了。”审判长一手落在了窗台上,然后用力的抓紧再抓紧,这件案子牵扯到的势力太大。
“我去一趟看守所。”李笑白推开眼前的椅子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站在窗口的审判长,这一次的暗中牵扯到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李笑白不管,既然自己接了案子,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搂明翻案。
咚咚的脚步声在门外走廊里响起,审判长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不发一言的走回了办公桌打开之前的卷宗继续看了下去,或许这件事有转机也说不定。
“去看守所。”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李笑白对着坐在车里一直等待自己的牧易霆开口,原本还信心十足的准备二审上诉给楼明翻案,此刻,李笑白只感觉被一瓢冷水给狠狠的泼了下来。
汽车平稳的开着,牧易霆看着身侧低着头快速的翻阅着手里卷宗的李笑白,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焦躁,不管什么样的案子,她都能找到突破口,如同战神一般,斗志昂扬的准备在法庭上打击罪恶,可是此刻的李笑白却情绪不稳着,眉头紧锁,哗啦啦的翻阅着卷宗,然后用力的将腿上的卷宗给合了起来,用力的塞进了公事包里。
十多分钟之后。
“牧易霆,我说去看守所,你来海边做什么?”一直看着窗户外,可是思绪却飞远了,直到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李笑白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去看守所的方向。
“先吃饭,这边的菜式不错。”将汽车停了下来,牧易霆沉声的开口。
“我不想吃,你没有时间送我,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烦躁着,李笑白快速的打开车门抓起公事包下车。
“笑白。”牧易霆快步走了过来,抓住李笑白的手,却在瞬间被她甩开,迎来的是李笑白有些烦躁的眼神和语调。
“你自己去吃,不要管我。”话出一口,李笑白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一想到楼明是被冤枉的,他自己知道,审判长知道,自己这个代理律师知道,可是却很有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楼明被判刑然后进入监狱服刑,李笑白情绪就有些的暴躁的不受控制。
这种无力感,挫败的感觉,明明想要维护法律的公正,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人被冤枉被陷害,而张开源却为所欲为,他背后的人只手遮天,李笑白就感觉心头的一把火在灼烧着灵魂。
“对不起。”背对着身后的牧易霆,李笑白轻声的道歉着,嗓音失去了往日里的活力,低低的,如同悲切的大提琴发出的音律,蕴藏着太多太多对于如今社会和体制的无奈、沉重、酸涩、彷徨。
牧易霆看着李笑白背对着自己站得如同标枪一样的清瘦身影,他知道她此刻的情绪,行走在法律世界的人,尤其是笑白这样的人,常常会因为社会的不公平而痛苦纠结,他们永远不会同流合污,他们在用自己微小的力量维系着自己心中的信仰,可是在这样大环境里,这一点的力量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每一年,多少冤假错案,每一年,多少人无辜的死去,多少血案无法昭雪,多少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牧易霆是黑帮中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现实,甚至他也曾经无数次做过这些事,天翼盟有一个律师团,这些人虽然满腹才学,可是却唯利是图,为天翼盟所有的事情钻法律的空子,即使出了事,却也会将危险降到最低的程度,威胁利诱,行贿受贿,这样的事情牧易霆真的很清楚,可是这就是社会,这些事自己不做,会有其他人做,语气让那些人真正丧心病狂的人出现,牧易霆宁愿自己处于社会最黑暗的体系里,至少自己还可以将很多事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去吃饭吧,吃了饭再去看守所。”牧易霆走了过来,大手轻轻的拍上李笑白的头,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对不起。”李笑白心头一暖,转过身来投入牧易霆的怀抱,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听着温暖胸膛里那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声,躁动的情绪慢慢的沉淀平息下来。
“不用和我道歉。”牧易霆低头,温柔的吻带着怜惜落在了李笑白的头顶上,她永远不需要和自己说这个三个字。
虽然有牧易霆这个坚强的后盾,可是李笑白情绪还是没有回复过来,草草的吃了午饭,牧易霆送了李笑白看守所之后,因为天翼盟有事,于是将车子留给了李笑白,自己等手下来接之后才离开。
看守所,楼明过的还是很糟糕,不过至少比上一次看起来精神好了一些,脸上倒也是干干净净,只是瘦了很多,不过看起来倒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和虐待,这让李笑白多少安下心来。
“你再瘦下去演骷髅都不需要化妆了。”李笑白将厚厚的卷宗丢在桌子上,瞄了一眼楼明,心头五味杂陈着,他明知道自己这牢坐定了,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心头一酸,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放心,你可是律师界的王牌,要不是你光芒耀眼,我也不至于受不了打击离开事务所啊,哎,都是你和钱惹的祸。”楼明调侃的笑着,痞子味十足的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身上楠黄|色的囚服,真看不出他是个被判刑五年的犯人。
“我的错行了吧,还有些地方我需要更加详细的供词。”李笑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打开卷宗,然后开始询问楼明。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这不是你的签名吧?”李笑白指了指复印件下面的龙飞凤舞的签名,因为是律师,大家都知道签名的法律效果,所以律师的签名都很难模仿,这一点,李笑白相信楼明更清楚,所以看他这除了自己能认出来之后,谁都认不出来的签名再次确认着。
“废话,如果是我的签名,那我还需要上诉吗?”楼明淬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扫了一眼卷宗上和自己签名一模一样的字迹,“那些混蛋可是铁了心的陷害我,签名能模仿成这样,靠,根本就是早就预谋好了。”
“我认识一个已经隐退的笔迹鉴定专家,他说话很有分量,我会将笔迹交给他鉴定,你就等着二审胜诉就行。”李笑白有些疲惫的合上卷宗,还有些人证需要去见一面,最好能收集到对楼明更有利的证词来翻案。
看着收拾好卷宗,准备离开的李笑白,楼明忽然开口,一扫刚刚懒散不羁的模样,“你知道了是不是?知道这个案子无法胜诉的。”
所有的动作停顿下来,李笑白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卷宗,如同被定格了一般,许久之后,忽然笑了起来,一如既往般的招摇,“你以为我李笑白是什么人,我敢代理你的案子,自然有办法让你胜诉!”
“笑白,我们都是律师,我了解你。”楼明眼神沉重的看着李笑白,再次的开口,“五年,我在监狱里好好表现,说不定减刑之后用不了五年就出来了,你真的要代理这件案子,一查到底的话,你不担心连累他吗?你为我做到这一步就够了,开庭之前,审判长就来看过我,这已经是最好的判决了。”
“笑白,听我一句,收手吧,张开源背后的人和中央有牵扯。”所以楼明早就认命了,和中央有牵扯,谁查谁会倒霉,这些人为了掩饰罪行,杀死一两个人根本无所谓,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李笑白几乎维系不住脸上的笑容,一查到底,连李笑白都不清楚会牵扯出来什么人,什么势力,自己如果真的出事,牧易霆一定会出来,自古而言,民不和官斗,如果真的牵扯到高官,对天翼盟而言将是致命的危险,而这正是一整天李笑白情绪烦躁的真正原因。
自己也要妥协吗?明知道这是冤假错案,却也要妥协,可是如果不妥协呢?又能走到哪一步,说不定会害了牧易霆,天翼盟终究是黑帮,势力再大又如何,终究无法和政府相抗衡,这些年,牧易霆一直维系着政府高层良好的关系,如果因为自己……
浑浑噩噩的离开看守所,李笑白无力的将公事包丢在雷驾驶位置上,头抵着方向盘,第一次,李笑白如此的彷徨犹豫,满脸的无奈和煎熬。
天翼盟。
“大哥,最近还真是有些邪门了,警方竟然连续几天都检查我们的地盘,会所和酒店这几天几乎没有生意了。”董大伟吸了一口烟,吐出白色的烟雾,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因为这几天的忙碌,整个人都颓废下来,胡子拉碴着,一看就知道睡眠不足。
“查出来了吗?”牧易霆脸色依旧沉稳,天翼盟的地方,早就在市局打过招呼,例行的扫黄打非还是会有,可是这么频繁,的确有问题。
“查不出来,送了不少钱出去了,这几天喝酒喝的都要胃出血了,页局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是年底要到了,也不是我们天翼盟,其他几个帮派的场子也都被查了。”董大伟一想到这两天陪客吃饭喝酒,只感觉浑身一个颤抖,这些官老爷可都是真正的干杯不醉,喝起来真的要人命。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休息两天,让阿华顶两天,不要真的把身体给弄垮了。”牧易霆摆摆手示意董大伟出去,沉思着,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抬手拨通了另一个手下的电话。
“大哥,不知道,那批货最近发不过来,海关查的太严。”电话另一头有些的噪杂,负责运货的手下继续开口,“大哥,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有人在针对盟里,还是我们无意触犯到了哪条道上的人,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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