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时候遇到正确的人是一生幸福。
正确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是一段荒唐。
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是一场玩笑。
错误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是一声叹息。
以前朱赫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总以为别人在故弄玄虚,但是现在朱赫比谁都明白这些话的意思。我看朱赫日记的目的,更多的是为了缓解我当时的写作颓势。而现在,面对朱赫的复杂,我早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将故事继续下去。我一边看着朱赫的日记,一边构思自己的小说。然而,我也难以揣摩朱赫的心理。朱赫太复杂了,应该说,他是这一代年轻人的代表。他敏感,有时候还有点自私和虚荣,但是他又是一个能给予别人充分理解的人。他没有父辈们的做作,但是他却比谁都明白自己在家庭中的位置。朱赫太理智了。
和李小曼在游泳馆约会之后,朱赫再也没有做出什么让同学们猜测的事。他不再与张彤过多地接触,相反,他与李小曼的友谊却变得有些若即若离。李小曼对朱赫的反感不能因为几句话就改变,而朱赫也的确没有什么魅力可言,换句话说,李小曼仅仅是被朱赫的真诚打动了。
我和李小曼的关系,也就在她和朱赫的若即若离中发展起来了。最多也就是我不知道而已。我也明白,大学里的爱情没有什么稳定甚至是真挚可言。那时我对面部饱满的女人极为欣赏,那种没有丝毫多余纹路的洁白的脸部皮肤像是桃花落满大地。在岁月还没有勾勒出本有平仄时,我总是幻想拥有永恒的美丽。我同样也期待一张娇媚的脸,一张容我展示才情却远离爱情的脸。
后来,更多的男人告诉我,漂亮的脸蛋比贞女的名节更实际。我无法想象一个不受道德约束的人上下打量自己时的无聊,更不能认同一个女人抱住贞节牌坊就会获得快感。道德的极端和无道德的极端能给人带来快乐的说法都是错误的,我宁愿相信生活是一种混乱,就如一场在月朗星稀之夜骤然发生的暴雨,没有起因,没有结果。李小曼,还有我,都只是对方调剂生活的一味添加剂。
朱赫很聪明,他的聪明就在于他把别人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写了出来。当我把他的文字放置于床头,借着台灯的光亮一点一点地去体会的时候,我理解了朱赫对于生活的偏激。他从小时候就常常为了身世向小伙伴们解释,后来连解释都没有了兴趣。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没有人过多地去关怀他,他见到父亲就与见到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朱赫的成长环境使他与众不同,他固执的一面在中学里表现了出来。上数学课,别的孩子都按老师给出的运算方式埋头苦干,只有朱赫自己研究新方法。朱赫算出后拿给老师看,老师先是表扬了这个勇于创新的好孩子,但是告诉他那种方法太麻烦了,完全可以按给出的思路去做。结果下午测验的时候朱赫还是顽固地运用自己的方法。老师很生气,给了他零分。朱赫也不生气,只是私下里说老师没文化。但是他也很聪明,只是在小范围内议论,他不会很偏激地把事情闹大。上了大学以后,朱赫也没有改好多少,虽然学习的兴趣没有了,但生活中却不难发现他的固执,于是人际关系紧张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朱赫说话的时候也很喜欢高屋建瓴的方式,这让我很难接受。他经常对我说:“你越是相信一种信仰,它的力量就越大。”
一个佛教徒不会认为骂两句基督就会遭报应,这就是顽固。你越是相信爱情,就越会得到海枯石烂的真爱情。
我问:“是像歌里唱的那样,一生相守?”
朱赫又说:“不是,唱歌的人没爱过,爱过就不会唱得那么动情了。把爱说得那么神圣的多半是孩子还有修女。爱情不是物质因素,是人类历史上永远的冒险。什么登山、游泳无非是一死,但爱情让人生不如死。所以不要相信它,不为它所迫。”
“那我可以约她一起奋斗、拼搏,最终获得爱情吗?我们先租房子,苦干革命十年,再结婚。”我又问。
“那不如先租丈夫呢。”
不可否认,朱赫是一个把问题看得很透彻的人。他不是所谓的“愤青”,但有点卤莽。他太符合一个传统知识分子的形象了。今天的知识分子,不同于60年代知识分子的天真或是懦弱;也不同于80年代知识分子的热血或是激进;我们这一代人是维护经典与开拓维新的集大成者。但是,朱赫太独特了,这不是一个不懂他内心的人能体会到的。我把女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若是生活中失去了女人,也就失去了一切;但是朱赫不一样,我们的思维方式基本上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我这种人更爱护身体,更注重仪表,而朱赫会站在10米跳台上往下跳。
所以,李小曼现在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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