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阿横竟然极为赞同的点点头:“没错,所以为了斩断我痛苦的根源,你今天是必死无疑。”
花晏脸色刷的就变了,不自觉的摸向腰侧的赤焰剑,才握紧剑柄,忽觉手背一暖,却是傅时牧伸来的左手握住了她的手背。
傅时牧轻握着花晏的手没有放开,人却没有朝她看去。
“今天?”傅时牧有些为难,“今天不行,最近很忙,暂时不能死,何况我‘寻芳’都没有借到手。”
阿横冷冷道:“你觉得我会把‘寻芳’接给你吗?”
傅时牧微笑:“或许吧。”
阿横嗤笑:“你就为了一个‘或许’前来吗?”
傅时牧笑意更深:“不试试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阿横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老三,你他娘的竟然是个情种!”
花晏没来由的脸上一红,先是偷偷欢喜,继而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傅时牧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意外的神色:“哦?什么时候起,你眼里的傅时牧竟然开始有血有肉了。”
“也就刚才吧,不过这并不影响我要杀你的决定。”阿横看上去很愉快。
“我不能死。”傅时牧很认真的摇摇头:“我还没有借到‘寻芳’。”
“你拿它做什么呢?摆在你屋子吗?以前没看出来你有闻臭味的嗜好啊。” 阿横轻轻拍打着自己山一样凸起的肚子。
“臭味?”花晏诧异。
傅时牧脸上露出了一点尴尬:“‘寻芳’虽然无毒,但这玩意放在男人屋里会散发出令人呕心的味道,这味道就像……嗯……烂掉的鸡蛋,哦不,其实更像阿横足以睥睨天下的脚臭。”
阿横嗤嗤谑笑:“老子还真想把鞋脱了甩你头上,看你会不会熏晕过去。”
“啊!真恶心。”花晏无力捂脸。
傅时牧悠悠然道:“非也,小姑娘对这东西通常喜欢的紧呢。‘寻芳’如果放在女人的房间则会散发出淡淡幽香。”
“难怪叫‘寻芳’,”花晏道:“可这东西跟我爹的死有关系吗?”
“还记得那盘盐焗花生吗?”傅时牧道。
花晏愣愣点头。
“过咸的花生配上淡茶才能吃出点味道,所以我想,臭气四溢的‘寻芳’应该配点什么才能让它变成淡香阵阵的毒气。”
“配什么?”花晏忍不住问。
傅时牧脸上悠然的神色消失了,变得有些迟疑,“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知道这个答案的。”
花晏心口一堵,“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等我把‘寻芳’拿到手后再告诉你。”傅时牧的眼神绕过花晏,瞥向阿横,他不禁有些后悔告诉她太多。
阿横不声不响的看了半天戏,脸上颇为满足的样子,“听说有情有义的人都死的早啊。”
“嗯嗯,”傅时牧点着头道:“所以我一定要赶在自己死前借到寻芳,顺便拧断报信人的脖子。”
“报信人?你是说,那个提前告诉我你要来借‘寻芳’的人?”阿横咧嘴:“有点难。一旦我告诉你,我就得死。”
傅时牧了然的点点头:“看来的确不是老大,至少老大杀人没必要藏着掖着。”
“别紧张,老大还不知道你……”话未说完,阿横突然不可抑制的咳了起来。
他咳得很剧烈,很用力,并且伴随着阵阵颤抖,浑身的肥肉也跟着震颤不休。
花晏不安的看着阿横,继而又看向傅时牧,于是她看到了傅时牧惊疑的眼神。
傅时牧的确心中惊疑,“你是不是……”
阿横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力一拍桌,大声喊道:“老子的药呢!”
傅时牧的话被打断后,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看到一个中年奴仆弓着身子端着药碗进来了。
那奴仆又瘦又矮,面色蜡黄,一副终年被欺压的表情,苦着脸将药碗端给阿横。
阿横喝完药后把碗一丢,缓了缓道:“不过看在昔日朋友一场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去把东西拿来。”阿横冲那奴仆吩咐道。
奴仆苦着脸退了下去,没一会儿便托了个盘子进来,径直走到阿横身侧。盘子里放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木盒子,盒子不过拳头大小,盒面花纹繁复精致,看起来值不少钱。
阿横两手撑着扶手,似乎想换个姿势,不过这对他来说有些难,结实的红木椅被他压的咯咯吱吱直响。
花晏忽然替阿横感到有些难过,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了好。
阿横似是感觉到了花晏同情的眼神,他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嘿嘿,小姑娘,与其同情我,不如多关心一下你的傅时牧。他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门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花晏面露愁色:“你说的没错,可是我的关心并不能让他如有神助,更何况他也不是我的。”
阿横眯起眼看着花晏,咧嘴一笑:“那你便祈祷吧。”阿横随手拿起一个木盒,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愉悦的表情,“两个木盒中,只有一盒里有‘寻芳’,还有一盒嘛……”阿横顿了顿,挥手叫仆人将托盘端至两人身前,他的脸上全是肆无忌惮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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