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揉了揉他细软却浓密的头发,叹了口气:“若不是老三惊人的记忆力,他恐怕连怎么解行僵粉的毒都不知道。”
花晏面露迷惑。
“行僵粉是阿横研制出来的,他当初捣鼓出那么个玩意儿时怎么也不会想到用到自家兄弟身上,所以压根就没跟我们说过这东西怎么解毒。老三偶尔问了一次阿横,阿横才告诉他的。一个随便问,一个随便答,谁能交代那——么——细?”小丁特意把最后三个字拖长了调。
花晏白着脸没搭话,小丁一拍桌子站起身,看了看天色说:“早点休息吧,再修养两天你就回流水镇吧。我没法再照顾你了,新接到的任务已经让我拖了不少时日。”
“谢谢你。”花晏冲小丁微笑,她病气未褪,脸色着实不好,但蓦地一笑却仍如一线暖光,周围都似乎跟着亮了亮。
“没什么啦,谁叫你是老三的女人呢。”小丁的笑很清爽,带着三月春风的味道。
花晏脸上一热,“我不是他的……反正你想多了。”
小丁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去补眠了,真累。”
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后,小丁泪眼汪汪的拉开房门,却突然顿了顿,转身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小白那边不好交代,那婆娘虽然难搞,但老三也不是软/蛋。”
可是看着花晏一脸莫名,小丁发现自己似乎会错了意。
“交代什么?”花晏两眼发亮,显然来了兴趣。
小丁喉中咕囔了一句:“老三还是没告诉你,当初你下山后他为了找你去求小白帮忙,被小白逼迫发了誓言么?”
“什么誓言?”花晏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辈子不能娶你当老婆。”小丁讪笑:“还真是小白的风格呢。”
小丁说话的时候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花晏,他想从这姑娘的脸上挖掘出一些值得安慰或者同情的委屈或者忧伤。不过花晏始终面瘫一样的看着他,这让小丁感到难以理解。
意识到小丁的确没有下文可讲的时候,花晏终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说:“傅时牧说的没错,你的嘴巴果然不靠谱。”
小丁登时捂住心口做悲痛状,一边扒着门框状似踉跄的迈出门,一边捏着嗓子唱戏般唱着怪调:“真是好心……当做那个驴肝肺啊……里个郎当当……”
小丁的声音渐渐消失不可闻,花晏走了去将门关上,靠着木门,倦意扑天盖地的。
“娶我?”花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不过对于小白太过草木皆兵的想法而感到不可思议。
“哎,这是我听到的最不好笑的笑话了。”花晏摇摇头,三两步冲到床边,八爪鱼般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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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牧托小丁留下的那句话,让花晏怎么想都不太对味。
且不说他压根没告诉花晏自己做什么去了,甚至连个等待的原因都没有给过她。
“反正横竖都不可能是来娶我。”花晏想。
花晏当然怎么都想不到傅时牧的确是打算半年后回来替花晏了个心愿,然后带着她去过清静的小日子。不过这些听起来简单不过一句话,傅时牧却要用命去搏一搏。搏成功了,他可以许给花晏一个未来,失败了,他从这世上消失。
傅时牧想或许多年后花晏会忘记曾经有他这么一个人,喜欢对她说些不靠谱的话,然后突然有一天他就不见了,因为他为了她一个不小心把命豁出去了。
当然这些都是瞎猜的后话,此时的花晏咬了一口甜的发腻的豌豆黄,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突然就想去街上走走。
花晏已经在青州休养了十多天,毒也清除的差不多了。不过小丁的确很够意思,临走前给酒楼老板留了相当丰厚的食宿钱,花晏因此享受着老板鞍前马后的贴心伺候,一时半会也没有回流水镇的意思。
花晏捏了捏有些圆润了的脸,心想自己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大仇小仇一个都没报,还背着两个莫须有的罪名,不清不白直到老死。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种黯淡无光的未来似乎并没有让她觉得甚是羞辱。尤其在和傅时牧奔波的时日中,她突然发现报仇并不能让她觉得能拿回些什么属于她的东西,因为已经丢失的不会再回来,而自己想珍惜的却随时有可能成为陪葬。
花晏这么想着,随手拿了一串糖葫芦,塞进嘴里走了两步被小贩叫住才想起没给钱。
“真抱歉。”花晏不好意思的笑笑,一边道歉一边摸出钱袋,数了几个铜板递了去。
小贩倒也不介意,只是面上有些焦急的接过钱,然后冲着花晏直打手势:“姑娘过来点,快快站过来点。”
花晏不明所以,仍杵在原地道:“怎么了?”
“我的天……人马都冲过来了,你还不跑!”小贩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个姑娘会不会被撞得横飞出去了,他攥着铜板逃也似的跑到了路边。
花晏这才注意到疾烈的马蹄声正朝着这边急速逼近。她猛的回身,见十数匹精壮的黑马奔腾而来,带起阵阵低沉的风声,马背上的人对于熙熙攘攘的人群根本不在意,身下骏马丝毫不减速度,惊得路人抱头乱窜。
花晏腿脚发软,糖葫芦也掉到了地上,回过神来知道跑开的时候,为首的黑马已冲到了她的身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cristal菇凉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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