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了离报纸客最远的餐厅角落坐下。
看来,我没挑错地方,所谓露台其实是段超阔的欧式回廊,唯一采光的那侧全部是落地的拱形大窗。木制的天花吊扇在头顶怡缓旋转,桌与桌之间不只有廊柱相隔,更有一人高的散尾葵盆栽相间。坐在这里,可以享受到适度的阳光,又能保证畅谈的私密。我想在这样开扬闲适的环境里,再糟糕的话题谈起来也能多几分轻松和悠然吧。
坐下之后,我给自己点了杯饮料,想熙原肚子饿,就替他先点了几样小食。
不久,熙原到了。他见已有小食,笑笑,跟我就餐点交流了几句,之后给他自己又加了份餐厅的特色套餐。
他真是饿了,等正餐的时间里,三样小食已让他吃去了大半。而我,早茶喝得又好又饱,再加心中有鬼,现在根本没兴趣在吃上,因此只看不动。正餐来了,他依旧忙吃,而我,忙想心事。两人相看无语,气氛有些怪异。看着他神色沉凝,我虽如坐针毡,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轻举妄动。终于,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放下之后,他大大松了口气。
我酝酿着要开口,他已抢先:"加了两个通宵的班,今天总算还是赶过来了!"
看着熙原脸上真真切切的倦色疲容,我愧疚难当,低了头,极轻极轻地说道:"你为我,不值得这么辛苦。"
他好像不以为意,朗声道:"你郑大小姐的约,我怎么敢再爽第二回!"
我揪着手里的餐巾,还是不敢抬头看他,也不够勇气开口道出绝话。
就这么又冷场了……心,因为紧张和尴尬跳得分外用力。在沉闷的静默里,这来自胸腔的怦怦声格外烦人。
这样耗下去不行,让飞耀等急了不说,事情也总还是要了断的。我用力深呼吸了两口,狠狠心,抬头,欲言。惆怅一目了然地摆在熙原俊秀的脸上,看着他,我又狠心不起来。我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分手这种残忍的事,实在是很考验人的心理素质和心肠硬度!至少我,话到嘴边,还是在舌尖反复打转,要它出口实在艰难。
熙原支着头,目光忧郁地凝视着我,缓道:"天乐……你--"
怕他的言语会让我心软,听他开口,我终于合眸心一横,将话脱口道出:"熙原,我们以后就做普通朋友吧!"
话出口,我暗暗松了一口大气,睁开眼,看见他无法置信地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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