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是坏人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将燕燕的笑容从徐辉的眼前夺走。

徐辉定了定神，发现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勉强地笑了笑，说，“叔叔不是坏人？”

“那警察为什么抓你？妈妈说，警察专门抓坏人。”小女孩的声音像一磅重锤砸在了徐辉的心头，他立刻感到热血全部涌上头，他费力地说，“这是一场误会。小朋友，叔叔不是坏人。”

“走，这孩子，不叫你乱跑你还乱跑。”一个年轻的­妇­女走过来把小女孩拉走。但是，徐辉分明地听到那女人跟小女孩说，“不准再到那个坏人那里去。”

徐辉很是激动，环视四周，他分明感到了人们异样的目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侮辱将他的透彻地压在了膝盖上。

十几个小时的运行，徐辉再也没有抬起过头，这种强烈的侮辱感是他从来也未曾经历过的。从小以来，他一直是在鲜花掌声中渡过的，当年他考入东海大学时那也是以灵都市理科状元的身份进入的那所全国著名学府的。在学校里，他学习成绩好，赢得了班级里最高傲的公主燕燕的芳心，毕业以后顺利地进入了锦城化工这个全国著名的上市企业工作。一切是那么的顺利。如果不是王宏斌，也许他现在正坐在办公室里指挥着别人­干­这­干­那，或者正在家里看着燕燕在厨房里给他做可口的东海菜吧？可是，一切都变了。

“下车，到了。”江源的声音。经过十几个小时，从他跟马汉兴的谈话中徐辉得知，这个江源仗着自己脸蛋英俊，搭上了公安局谭局长的女儿谭盈盈，现在非常有可能提拔为刑警大队的一个中队长。他现在踌躇满志，一心想­干­出两个拿得出手的大案子。一路上，他经常对徐辉喝来喝去，除了给徐辉喝了点水以外，再也没问他饿不饿。其实，徐辉现在早已经麻木了，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饿的感觉。只是，列车离家乡越近，他心里越慌，他不知道父母知道他现在身陷囹圄会有怎样的感觉。那是一堆珍爱自己的声誉胜于生命的老教师，他们能接受这个现实吗？

下了车，正是灵都的深夜。车站上早有两辆警车在等，徐辉被塞进一部三菱大吉普的后座，那位置很小，一米七八的他只能费力地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在公安局，徐辉第一次做笔录。“

这回，审讯他的不再是江源和马汉兴，而是一个叫尚洁的队长和一个叫林森耘的科长。

开始一顿例行的姓名地址工作单位以后，尚洁很快进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