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风致本来就对吕向东要把家搬到灵都心里不平衡,因为他跟吕向东一样家也在省城,只不过他爱人肖舒兰是在农科院做研究员。刘芬反正是个处长,来到灵都做任何一个局的副局长或者专职书记都可以,肖舒兰却是不能来灵都的,她的科研项目在灵都根本没法进行,再说,肖舒兰从小生活在高级干部家庭,作为省城政协副主席的岳父对她从小娇生惯养,她是绝对不可能来灵都工作的。可是,吕向东这样一做,还真是实实在在将了蓝风致一军。
于是,他说,“按理说,那块地方应该是早就开工了,目前咱们是的主要领导都居住在那栋老楼里面,条件差,不说跟别的市比,就是跟这次新的公务员小区的环境比那也是差了一大截。况且,这回公务员小区的分配也没有他们的份儿。按合同,公务员小区这批房子分配完,章化生就可以对老家属大院进行拆迁了,咱们总不能叫常委和老干部们也出去租房吧?”
话虽然说得很轻松,但是却是把球踢给了吕向东。吕向东想了一会儿,问,“公务员小区的第二期现在进度怎么样?”
刘聪说,“有两栋主体已经建了大半,估计月底能封顶。但是,要在春节前能住人恐怕难。吕书记,你不是再打那两栋的主意吧?”
吕向东说,“我还真有这个想法,你们看啊,这天都是答应给咱们解决六十万平米的建设用地折抵指标。昨天黄培元打电话说是第一批四十万平方米马上就能解决,这得花钱吧?这个不解决,开发区的发展就会遇到极大困难,可是,解决,钱从哪儿出?我昨天也问了一下财政局的张凤山,他说,要解决这笔钱,只能缓建市级领导这批别墅和市行政干部培训基地。只要我们缓建一年,咱们就行了、”
“可是,拿那两栋周转,人家第一批没有分到房子的人会有意见。一旦干部队伍人心不稳,这也不是好处理的。”刘聪说。
“那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吕向东问。
刘聪看了一眼蓝风致,说,“我觉得,倒是可以在蓝市长新要回来的的这批指标上想想办法。”
吕向东问,“什么办法?”
刘聪说,“这回蓝市长在省里不是批了一点四平方公里的指标吗?我觉得,咱们应该借机多征一部分,咱们以前不也这么做过吗?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元宝村,元胜村、元奎村、红星村等几个村的土地连成片。上回招商局长麦致远不是说有个大型企业海运化工有意进驻开发区吗?咱们完全可以把海运化工的土地出让金提前预支,一部分给天郎,一部分给农民赔偿,剩下的,再去省里跑指标。”
蓝风致看看吕向东,“我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这就算咱们提前用地,以后补办手续嘛。”
吕向东问,“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就没有退路,没有别的选择啦。”
蓝风致说,“其实,我们市还是不大胆,我听说,有的市已经用完了2012年的指标。虽然国家土地督察地方局频频展开了对所辖各地的督察,其现实情况是,目前国家和省一级政府执行国家宏观调控政策力度存在巨大差异。只要是我们把省里的工作做好,一切困难都有办法变通。”
吕向东沉默了。违规使用土地现象之所以屡禁不绝觉,说一千道一万,没有一级政府和政府官员会让上级抓住“利用土地谋取私利”的把柄——“招商引资”、“发展经济”、“改善生活”、“经营城市”……无论哪一块“盾牌”都是金碧辉煌、都是刀枪不入,不要说专家学者,国土资源部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吕向东明白在“恪守规则”和“冒险闯关”之间,理所当然毅然决然地弃前者而选后者,因为国土部门管得了地皮管不了乌纱。 国土部门管不了乌纱,管得了乌纱的上级政府为何无所作为?除了“父子关系”的情感纽带,“下级gdp相加等于上级gdp”恐怕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因此,纵容、默许甚至表彰、鼓励地方政府违法用地的现象屡见不鲜,以至于国土资源部的通报年年“仍然”、“还是”,年年“一声叹息”,徒叹奈何。
于是,他咬咬牙,对蓝风致说,“你牵头儿,跟刘市长召集国土规划开发区等有关部门,做一个严密的计划报常委会讨论。”
刘聪犹犹豫豫地问,“那别墅区的事情你看怎么办?”
吕向东问蓝风致,“蓝市长,你看?”
蓝风致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通知章化生开工吧,不过要事先跟他说明,资金要自带,质量要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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