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内布拉斯加平静地回答,“但正如我说的,你无法像我这样在这一行待这么久的。当然,科布还有其他那些人在这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平均数是8年,而我在这里已经有7年了,所以如果我过几年,就不得不离开了……他妈的!”过了一会儿他用自己特有的真诚口吻说道,“我不会走的,决不走。如果明天要我走,我仍然觉得我干得不赖。你说呢,呃?”他态度亲切地问坐在自己膝盖上的孩子,同时用他强有力的手臂抓着男孩并舒适地摇着他,“老布拉斯干得不赖,对不对?”
“我和布拉斯就是这种感受。”默特尔说。在整个谈话过程中,她一直坐在椅子上来回摇晃着,惬意地嚼着口香糖:“去年以来,布拉斯好像要被转卖掉了。有一天他在比赛前对我说,‘喂,老婆,如果我今天进不了球,我们就去旅行吧。’我问他,‘去哪里呢?’他说,‘我不知道’,但如果我进不了球的话,他们会把我卖到河那边去的,而且有些事实表明这是迟早的事!’所以我只是看着他,”默特尔继续说,“我说,‘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你想让我今天去吗?’你是知道的,如果布拉斯进不了球,他是不会让我去的——他会只怪运气不好。但当时他看了我一眼,而我能看得出他在思考什么,突然他下定决心说:‘说得对,如果你愿意我们就走吧;我的运气已经遭透了。不行,或许事情会有所转机的,你的动作得快一点。’就这样,我去了,我并不知道会不会带给他运气,但最后竟真的带去了运气。”默特尔边说边在椅子上得意地摇晃着。
“她要是不去就麻烦了!”内布拉斯加轻声地笑着,“那天我共打了4次,有3次击中了球,而且有两个本垒打!”“没错,”默特尔附和道,“费城的快速投球手也参赛了。”
“他的确参赛了!”内布拉斯加说。
“我知道,”默特尔继续说,神情平静地嚼着口香糖,“后来我听到有些小伙子说,他当时就像背着手把对手从看台上扔出去一样。一个小伙子说,对方有一半时间甚至连球都找不着了,但布拉斯却看得清清楚楚。他很幸运,因为他击中了两个本垒打,那个投手可不喜欢这个。布拉斯击中第二个的时候,他竟然跺着脚像疯牛一样来回奔跑起来,好像非常生气。”默特尔依然是惯常的平和语调。
“当时他的样子是我见过的最恼火的人了!”内布拉斯加快活地叫喊着,“我还以为他要在地上挖一个直通中国的洞呢……但这是事实。她说得对,那是我最为得意的一天了。后来我听一个小伙子说:‘布拉斯,我们都觉得你会发挥出色的,你的确做到了,你说呢?’这就是比赛。我看见贝柏·鲁斯一连几个星期都进不了球,但突然间他就做到了,好像从那以后他再也不会失误了。”
这一切就发生在4年前。此刻,两个老朋友再度重逢,肩并肩坐在飞快的列车上,一边交谈一边互相倾听着对方的经历。等乔治解释完他回家的缘由后,内布拉斯加吃惊地张着嘴望着他,他真诚朴素的脸庞与眉宇之间透出真切的关注。
“嗨,你知道这件事吧!”他说,“对不起,猴儿。”他一想起这个便沉默了,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阵子他摇了摇头说:“嘿!你姨妈可是个大厨师啊!这一点我永远都忘不了的!你还记得她是如何喂饱我们那几个小淘气的吧?”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对方,腼腆地笑着说:“现在我太希望能有一把她做的可口饼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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