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店很『乱』,依然是人来人往,客流如织。
我低着脑袋急急地走进去,跟几个客人擦肩而过,都不知道像原来那样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小石头跑过来,小声对着我说,“梅老板,您的脸『色』好冷哦。”
我瞪他一眼,骂道,“我又不是你家老娘,你干嘛光盯着我看?滚!再不去干活,我就拿竹签子『Сhā』到你ρi股上,让你变成刺猬!”
“人家一直干着活呢,这不是见您来了,跟你说句话嘛。别『Сhā』,我最怕梅老板您发狠了,比我老娘还可怕……女人如虎啊……”
小石头嘟噜着,溜溜地跑掉了。
脑子好『乱』。
小染染清雅的微笑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他的笑,他温柔的手,他柔情似水的眸子,他柔情蜜意的亲吻……都让我回味不止。
可是猛然间跳出来一个陶莉娜,夹在我和他之间,我顿时萎顿不悦。
顶替青竹做收银员的小厮,噼噼啪啪的认真打着算盘,这曾经让我无限血脉贲张的钱钱声,此刻听来,竟然是无比的聒噪。
“姨『奶』『奶』,那边走过来的,看上去好像是陶公子嘛。”弯竹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一边红了脸,羞得不知道往哪里躲藏的样子。
我抬起眼皮,百无聊赖地看了那边一眼,的确是陶泽良,他还是摇着一把扇子,穿着银白『色』的长袍,温煦地笑着,一副阳光男孩的模样。
“呵呵,梅大也在啊?瞧瞧你这铺子,真是钱罐子啊,从中午就人满为患,挡都挡不住的人气旺盛啊!晓雪,我都跟我爹爹讲过了,从我们府里拿钱出来,让你开店,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陶府的媳『妇』,怎么可以光给金府做贡献?喂,晓雪,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我走神了,对于陶泽良视若无睹,置若罔闻,他把扇子在我眼前摇了摇,我皱眉,“喂,滚远点啊陶泽良,今天本小姐心情不好,你不要惹我,你忘记了,我可是有暴力倾向的。”
陶泽良立刻收了扇子,惊悚地环抱住自己的胸口,一副胆怯的模样,点头如捣蒜,“梅大今天又不开心吗?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每次见你,你心情都不好?哪次都是拿我当作发泄靶子,人家身上都是你留下的痕迹呢!呵呵,不过我不计较了,谁让人家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啊。”
我狠狠剜了嬉皮笑脸的陶泽良一眼,想到他妹妹是我的情敌,于是没有好气地堵他,“我最最讨厌姓陶的了!”
他猛然睁大眼睛,“哎呀,所有姓陶的你都讨厌吗?那罢了,我干脆改了姓,跟着你姓梅好了,今后你就喊我梅陶泽良了,对了弯竹,见了我,就呼我梅公子吧,我随了我夫人的姓氏了。”说完,还对着我耸耸眉『毛』,极为搞笑。
“噗……”我终于撑不住,被陶泽良逗笑了,一把推开陶泽良『逼』近的胸膛,笑骂他,“真是没有正经的家伙!亏你还是什么将军府的公子,竟然如此脓包?”
陶泽良咬着嘴唇,吃吃地笑,死死盯着我眸子,突兀地说,“晓雪,你知道吗?你一旦笑起来,哇,真的好『迷』人。”
我罩着他的脚丫子就踩了过去,意料之中的,换来他凄惨的号天大叫,“死样!我看你就是欠扁!”
“啊!梅晓雪,你总是欺凌我!嘶嘶,脚丫子好像踩碎了哦……”
陶泽良抱着脚丫子原地转圈。
我心情还是比较沉重,便跟弯竹打了一声招呼,信步走出烧烤店,在野外胡『乱』溜达。
陶泽良亦步亦趋地跟了来,神神秘秘地说,“忘记跟你说了晓雪,这次我接到我父亲的密函,里面说,这次淮染能够安然出狱,都是我父亲鼎力力保才得以顺利出来,不过,我父亲说,楚不焕回京后,在皇上跟前不断地说金淮染的坏话,说他就是倒私盐的主犯,还要求皇上一定要从重从严的处置淮染呢!唉,这个楚不焕,真是可恶啊!”
我不觉得便皱了眉头,“多谢令堂帮助了,请你回京后,把我对他老人家的感谢带回去。顺便,把我给令堂准备的一份大礼也捎过去。”一个五百两黄金打造的小金牛,听说陶泽良的父亲是属牛的。唉,小染染获救的这份人情,还是需要我出面帮助还情的。
“呵呵,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这样客气?”陶泽良往我身边凑了凑。
我斜了他一眼,“那可是。你们陶府和金府,将来可是板上钉钉的亲家!”
酸溜溜的话。
陶泽良一愣,却又莞尔偷笑,“我说的一家人,不止这一点哦,还有就是,你将来怎么说也是我们陶府的媳『妇』嘛……”
咣!
我毫不客气给了他脑壳一个爆栗子,骂他,“你总是这样没有个正经,挨打的时候多着呢!”
陶泽良捂着脑袋,委屈地埋怨,“你又打人家!除了你总是这样打我,从小打到,还没有人动过我一指头呢!好狠的婆娘啊!”
我龇牙吓唬他,举了举拳头,“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告诉你陶泽良,我这样的悍『妇』,不适合当老婆,倒是比较适合当哥们。你若是想活得短一点,那就把我迎娶回你家啊!”
“戚戚,真是好不害臊,一个女人家,动辄就提什么迎娶回家的话,你梅晓雪的嘴巴真是好大啊,没有你不敢说的话了。”
他讽刺着我,口气里却带着一份钦佩。
我背着手,学着男人走路那样,撇着外八字,嚣张地坏笑道,“嘎嘎,我从来就没有标榜过自己是个善良的好人啊,痞子女,总要痞出点特『色』吧。”
我带开了刚才的话题,其实心底却暗暗不自在。刚才陶泽良所说的,楚不焕在皇上跟前说金淮染的坏话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唉,我叹息一声,竟然对于楚不焕多了几分不满和失望。
“哎呀,陶泽良,你酒量如何啊?”我假装爽朗地干笑几声,踩着脚底的青草。
“哦?你什么意思?梅晓雪,你不会说,你想要跟我拼酒吧?”他眼睛圆溜溜的,几分不敢置信。
我诡笑,“怎么?你害怕了?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都拼不过我一个女人吗?敢不敢跟我拼酒?”
他撇嘴,摇着脑袋,“唉哟哟,越发的了不得了你!你一个女人家,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拼酒?你去酒肆看看,有一个女人坐在里面端着个酒杯子喝的吗?你若是进去了,我敢保证,金府的臭名声,能够远扬到全国!”
我眨眨眼,几分狡黠,“笨蛋!我不会变成男人吗?”
都说一醉解千愁。我也很郁闷,我也很烦恼,我也需要解解愁。我想知道,我喝多少酒,才会醉倒。还想知道,喝醉了,是不是所有的烦扰都化为了青烟,不复存在呢?
陶泽良大『惑』不解,“你怎么变成女人?难道你还能长出小鸟来不成?开玩笑嘛。”
我嘘口气,“陶泽良啊,你真是榆木脑袋,我就不能女扮男装吗?”电影里这都是通俗的桥段了。
陶泽良顿时撑大眸子,五秒钟之后才爆发了赞叹,“天哪!梅晓雪你简直就是鬼变得!怎么这样多的坏主意?”
“啪!”他还拍打了一下我的ρi股。
“妈的!你敢招惹我受伤的ρi股!要死啦!”他好巧不巧的,正好拍在了中过暗器的伤口上,那个伤口,不仅是身体的伤口,还是心灵的伤口。
“嘭!”我一个回旋踢甩了过去,鞋底子给了陶泽良下巴一记快、狠、准的打击,直直把他踢得一百八十度大旋转,一家伙撂倒在地上。
“呜呜,晓雪,你又这样欺负人家……”
我换了一身男装,把长发束起,上面还叩了一顶布帽子,在嘴唇上,粘了一片黑黑的假胡子,然后把两颊粉白区域,都涂得灰灰的,暗无光彩,才学着陶泽良的样子,甩着一把折扇,大模大样地和陶泽良一起走在城里的繁华街道上。
“哦呵呵,晓雪啊,你这副样子好可爱哦,比男人还像是男人呢!”
陶泽良禁不住老是看着我发笑。
我瞪一眼他,无比的凶恶,“再笑,我就把你阉了!”
他乖乖地吐吐舌头,不敢再笑了。
陶泽良带着我去了城里最大的酒楼,暖香楼。
“喂,死陶泽良,这里哪里是酒楼,而分明是『妓』院嘛!”我咬牙切齿地扯了扯陶泽良的袖子。
他用扇子遮住脸,『露』着他坏笑的一双弯目,“呵呵,是啊,是『妓』院,也是最好的酒楼嘛。喝酒、戏美女,这叫两不误啊。”
不等我再说话,已经有七八个浓脂艳粉的女人们,摇摇摆摆地扭着ρi股,迎了出来。三四个左右地架着我,把她们身上的软绵绵的肉贴着我,娇滴滴地能够捏出水的叫唤着,“哎呀,两位爷,快点进来嘛,站在门口愣着什么?人家都想死你们了哦!”
想死?我可是以前没有来过的啊!
陶泽良倒是习以为常地大方,直接摊开双臂,一边搂住一个女人的纤腰,往里笑着走,“呵呵,是吗?哪里想我了?是这里,还是这里?”恶劣的用他的扇柄,戳了戳人家的鼓翘**,又戳了戳人家的两腿间。
恶心啊。男人在『妓』院里,都是这副低俗**的做派吗?
我浑身气着起皮疙瘩,被众女簇拥着,走入了『妓』院暖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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