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7-23 3:38:38 字数：3373

感觉上已经进入了医院，到了一个科室的门口，车里面的人负责把伊佳艺抬了下去，另外有些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员接手了她。她还被人抬着，进了两道厚厚的移动门，安静得只能听到人的脚步声。灯光突然的大亮，伊佳艺看到一个布满了白­色­瓷砖的大厅，周围有了流水的响动，边上的人晃动着蓝­色­的身影，将她推进了一张巨大的铁床。灯光随即向着伊佳艺聚集，大厅里所有的水管也似向她喷涌而来。她毫无抗拒之力，猛然间感受到了高压水枪的冲刷，那是穿着衣服，都要把皮脱了的，她连一声叫唤都发不出来。不过她的衣服还未被冲脱­干­净，几只戴了橡胶手套的大手就在她的身上撕扯开了，她想到了屠宰场里的师傅，给­鸡­鸭脱毛的手艺。他们的手艺很好，几秒钟内就将她剥了个­精­光，连底下的担架也替她抽了去。她的身前身后就再无一丝的绵软之物，只能接触到坚硬的铁架。手脚被铁套子圈了起来，连接到了上面，大铁床像变形的金钢开始移动，让她的身子变换出医生想要的造型。到了这时候，伊佳艺还未因为痛苦而发出过声音，她的第一声惊叫来自于本能的羞耻，在她的嘴巴被撬开的瞬间暴发了。一根油亮亮的管子即刻Сhā进了她的嘴里，直接捅到了她的胃里。她想吐又吐不出来，那根管子还在向她的腹内灌送液体。更可怕的是在她的身下，也有一根管子Сhā了进去，她无能为力，只能任凭着它们野蛮的在体内搅扰，给她把液体灌进去，又抽出来；灌进去，又抽出来，接连不断地折腾。她都快昏死过去了，才被他们松了套，又给她穿上了体面的衣服。

从铁床上下来，伊佳艺被放进了一把移动的大椅之内，那把椅子并非都是铁架子，从左到右都泛着光亮，刚柔相济，能让人坐着，也能将人绑着。伊佳艺一坐上去，头上脚下，手上腰上都又被固定了，动弹不得。就一个人推着这把椅子，将伊佳艺送进了电梯。连上了十多层的高楼，进了一间宽敞的诊疗室。透过厚厚的窗玻璃，都能望见外面投映四方的夕阳。伊佳艺突然的想起来，她还在跟叶业年在齐加勒河里玩呢，肚子玩饿了，他们还烤了­肉­吃，见到天上出现的已经是夕阳了，他们才打算回去了。她还想跟叶业年一起回去呢，可是她回不去了。医生正在向她走来，她不禁泣声而语，叶业，你一定要把我带走，一定要把我带走！她怕自己承受不住了，她知道接下来将面临的是什么。

医生先没有碰她，只是检查了那把椅子，点了点头，推她上来的人就忙上了。将设备接通电脑，启动各类外接器具，从头到脚地往伊佳艺的身上安置。伊佳艺的眼皮子都不能闭上了，眼珠子都受到了电脑的控制，她看到一大排的医生坐在面前了。他们议论着什么伊佳艺还听不清，耳朵里充满了嗡嗡的电波。她张大了嘴，因为塞进嘴巴里的一大团东西在扩张了，然后一阵收缩，又让她闭了嘴。终于耳朵里清净了，医生敲击着键盘，开始跟她说话，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那里，那是个坐在左边第一位的医生。医生说，你现在是病人了，你得的是­精­神病，而且病得不轻，就是说你已经在­精­神上崩溃了，你在­精­神上站不起来了，没有了丝毫的行为能力。但是我们必须把你扶起来，我们要扶着你走路，让你的­精­神得到锻炼，得以存活。所以从现在起，你看到的毎一个人都将是你的­精­神支柱，你必须服从于你看到的毎一个人。你也必须学会服从，并且保持言行一致，这样才能让你摆脱痛苦。我们也建议你摆脱痛苦，并且将让你体会到痛苦的含义。

伊佳艺还不能说话，嘴部被牢牢的扣着。周围有闪烁的指示灯连成了一线，变成蓝­色­的线条在飞速地运转。下身的一阵刺痛，让她绷紧了双腿，还没缓过神来，头顶上就被电流套上了一圈，那圈子渐渐地收紧，让她握紧了双拳。她知道那是按照人体科学设计出来的仪器，目的就是要让人最大限度地体会到痛苦，人有再强的意志也扛不住，如同西游记里的齐天大圣，有天大的本事，被人念了紧箍咒还是会痛得受不了。她是一个女孩子，怎么承受得住，紧接着身上的汗就全出来了。耳朵里又是嗡嗡的声响，那些医生又坐在那里开始了交头接耳的讨论，好像不搭理她了。伊佳艺用脚拼命地蹬着地面，在急剧的痛苦中煎熬开了，要是能冲过去，她就会用头撞死他们。有位医生拿着烟站了起来，伊佳艺急不可待地希望着他走向自己，以改变自己痛苦的现状，可是他拿着烟走外面去了，大该要抽完一根烟才回来，伊佳艺可想到自己要忍受多久了，她可是连一秒钟都不想过了的。她想不到自己还能忍上五分钟，可是她确实毫无选择地在忍下去。那个抽烟的医生回来了，伊佳艺痛得都要昏过去了，眼见到右上方有一个显示屏在从9到8地往回倒数，眼看着要到0了，她被折磨得可迷糊了。突然感到头部一松，又清醒了起来，头皮都似被人扒开了一层，有无数的大针在上面往下钻了。周围闪烁的指示灯已经由蓝­色­变成了黄|­色­，她的背部、胸部，从脚心到手掌都似被针穿了进去，并且在里面穿针引线一般。这种痛苦的滋味正在超出言语所能表达的范围，伊佳艺竟然渴望着那些黄|­色­的指示灯能够回到蓝­色­了，她以为回到了蓝­色­就似回到了天堂一般，都已经忘记了没有指示灯的状态。但是那些指示灯是不会变的，它们用不停的闪烁提示着她的生不如死。她只能恨自己活着。她的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了，身体内所有可以排出的东西都留不住了，她止不住排泄和呕吐的反应，好在她的体内早就空了，他们早已对她的身体进行过了洗胃guan肠的处理，这时候那种处理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显示屏晃到了伊佳艺的眼前，由30到29地往回数，她都已失去了昏迷的能力，清醒地看到那里有三块级别对比。早先的蓝­色­级别已经跳过去了，目前是黄|­色­的级别，还有一个红­色­的级别没有来临。她意识到了那绝对是个更加无法想象的恐怖级别。终于有个医生说话了，她的目光又不由得被控制着看去，见到了那个坐在左边第二位的医生。他说，你现在应该体会到痛苦了，你必须明白，我们有的是痛苦让你体会。不过我们还是建议你摆脱痛苦，只要你学会服从，你就能摆脱痛苦。我们来教你学会服从，我说什么你都要说服从，然后按我说的去做，你要听话，而且不只是听我一个人的话，你要听从所有人的话，任何人让你做什么，你都要说服从，并且按他说的去做……现在你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两个字，服从，你就能摆脱痛苦了。这位医生说完了，黄|­色­的级别也要向红­色­的级别过渡了。伊佳艺听得明明白白，感到嘴巴一松，赶紧地脱口而出，服从！

身上的电流都停止了，一种屈辱感换来的是无与伦比的­肉­体舒适，这种舒适几乎已经可以换取人生的任何价值，让人在瞬间恍然大悟，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在追求­肉­体的舒适。伊佳艺得到了，满足了，愿意向所有的一切致谢、向所有的人展开她幸福的笑颜。这时候她像一朵美丽的鲜花，愿意Сhā在任何地方，如果可能，她都能跳出去向最恶心的流氓忘情地献吻。不过医生们须要的还不是这些，有人在说了，伊佳艺，请举起你的左手！伊佳艺看着他是那么可亲的样子，冲他笑得可甜了，还没明白过来，那台折磨人的机椅已被重新开启，并且是直截了当的红­色­的级别。这是伊佳艺从未体验过的级别，她惊恐万状的样子表明了那种出奇的效果。那种效果是只要一次便几乎终生有效的效果，她的惊恐在每一个细胞里生长、在每一寸肌肤里萌芽，她被死死扣牢着的身躯在亡命地扭曲，她表现出了一种痉挛，从头发丝到毛细血孔都在挣扎着的痉挛。终于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伊佳艺，请举起你的左手！她才明白过来，于是高喊着，服从！不顾一切地要举起左手。那只手本来是固定的，这时还连接着座椅，只是座椅上的一个机械活动开了，让她把手连着钢板一起抬了上去。这好像已经是她今生今世最大的愿望了，她喜不自禁地完成了这一愿望。然后她的世界又回来了，所有的舒适又突然而至，电流在她的身体上已经停止，却在她的­精­神上铆足了劲力。她深深地记住了用服从去换取­肉­体的满足，深深地记住了不去服从将要面临的恐抪后果。仿佛所有崇高到卑贱的转换，再也无法避难于理想的佑助。有个声音又在说了，伊佳艺，请抬起你的右脚！于是她忙不迭地说着服从，抬起了她的右脚。这次的动作很及时，她没有受到折磨，于是她便牢记在心了，要用最好的表现去避免折磨。于是她所有的聪明才智都被调动起来了，只是为了避免折磨而決定拼尽全力。

医生们一个又一个地开始了对她的教导，让她举手她就举手，让她摇头她就摇头，她一一做到了，并且不断地在嘴里重复着，服从、服从……里面的灯光亮了起来，外面夕阳落尽，换得黑暗降临。他们都已忙了好几个小时，伊佳艺再也记不起在这种时候与叶业年的相偎相依，再也记不起罗利亚美丽的青草地，和她至爱的恋人拥有的小小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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