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打击果真如逍遥境使者所说的一般,彻底将那金丹炼化了,连跨数个瓶颈,成就金身之体,从此不再惧怕任何除妖剑了。但与此同时,妲己心中也留下了一个阴影,那就是她的一举一动,皆在逍遥镜的监视之内,一旦她有异心,怕是难逃灭亡之命。再说纣王见妲己复苏,对她更是百依百顺。真是:无道乐温柔,日夜宣淫兴未休;月光已西重进酒,清歌罢奏箜口。
却说那云中子将剑磁与纣王后,人并没有离去,还在朝歌,见被压下的妖气突然转为浩然仙气,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可也知道这绝不是好事,仰首叹道:“我只欲此剑镇减妖氛,稍延成唐脉络,孰知大数已定,妖狐竟转就金身。一则是成汤合灭,二则是周室当兴,三则神仙遭逢大劫,四则姜子牙合受人间富贵,五则有诸神欲讨封号。
罢罢罢!也是贫道下山一场,留下二十四字,以验后人。”云中子取文房四宝,留笔迹在司天台照墙上:
“妖气秽乱宫廷,圣德播扬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
云中子题诗后,兀自回到中南上去了。但那朝歌百姓,见道人在照墙上题诗,都好奇得紧,惧来看念,如此反复数次,还是不解其意,人烟拥挤,聚积不散。正看之间,适值太师杜元铣回衙。只见许多人围绕府前,两边侍从人喝开他们。
太师也有些惊异,问道:“什么事情。聚了如此多的人?”
管府门役禀老爷:“有一道人在照墙上题诗,众人疑惑。孤儿众人来聚。”
杜元铣听了,在马上看见是二十四字,其意颇深,心中一动,怕此诗迎来祸端,连忙命门役用水洗了。太师进府将二十四字细细推详,穷究幽微。终是莫解。
暗想:此必前日进朝献剑道人,说妖气旋绕恭维此事倒有些着落。定是异变不详,故留此钤记。
如今天子荒淫,不利朝政,权奸蛊惑,天愁民怨,眼见商朝倾危。我等受先帝重恩,安能坐视不理?况且朝中文武,个个忧思。人人危惧;不若乘此具一本章,力谏天子,以尽臣之节气。非是买直沽名。实为国家治乱!
杜元铣想罢,不再迟疑。当夜修成奏章,第二天,带着奏章赶往文书房,而那看本之人?却是当朝的首相商容。
元铣大喜,上前拜倒:“老丞相!元铣昨夜元铣观司天台,只见妖气贯深宫,又突然转为浩瀚掀起怕是妖怪得了潜踪匿迹地法术,灾殃立见天下事可知矣!住上国政不修,朝纲不理,朝欢暮乐,荒降酒色,宗庙社稷所关,治乱所系,非同小可,岂得坐视?今特呈上此奏章,敢劳丞相将此特达天听,丞相意下如何?”
商容听了,说道:“太师既有本章,老夫岂有坐视之理?只是最近天子连日不御殿庭,难于面奏。今日老夫与太师进内庭见驾面奏,何如?”
杜元铣:“大善!”
于是商容和杜元铣进九间大殿,过龙德殿、显庆殿、嘉善殿,再过分宫楼。商容见奉御官。奉御官口称:“老丞相!这寿仙宫乃禁闼所在,圣躬寝室,外臣不得擅自进此。”
商容说道:“我岂有不知之理?你且与我起奏陛下:‘商容候旨。’”
奉御官听了,不敢怠慢,连忙进攻启奏:“首相商容候旨。”
纣王眉头一皱,说道:“商容何事进内见朕?他虽然是外官,可商容也是三世老臣,可以命他进见。”
商容得了传令,走进宫中,口称陛下,俯伏阶前。纣王见了,对商容说道:“丞相有何事紧急奏章,特进宫中见朕?”
商容启奏:“执掌司天台官杜元铣,昨夜观乾象,见妖气笼照金阙,灾殃立见。元铣乃三世之老臣,陛下之股肱,不能坐视不理。王陛下何事不设朝,不理国事?端坐深宫,使百官日夜忧思。今臣等不避斧钺之诛,干冒天威,非为沽直,乞垂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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