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晚些时候,楚天雷在新亚饭店十九层楼的一个房间里见到了日方代表,他们一行五人,带队的叫横田赳夫,四十多岁,白白胖胖的,秃顶,架一副金丝眼镜,外务省官员;另一位也有四十多岁,又黑又瘦,叫渡岛春太,日本东京港海事局官员;还有一位,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体强健,圆臼臼的鼻子,容光焕发,他叫武皴正雄,也是国际刑警,日本东京国际警事厅高级警官;第四位,翻译,二十七八岁,瘦高个,白白净净,名叫海本山次;第五位,豆芽山株式会社高级主管,叫竹木横重,三十来岁,不高,挺着将军肚,一副生意人打扮。
稍事寒暄之后,大家各自就坐,很快,进入正题,渡岛春太简略地介绍了情况,海本山次翻译:“渡岛先生说,‘豆芽山丸’号隶属豆芽山株式会社,此次出海,主要是考察南海海域海底矿藏,由一名矿物科学家带队,船上加船长水手共计三十三人,十多天前在南海海域失踪……,我们疑为海盗所为,于是通知了国际刑警……”
“接到东京海事局的报案后,”武皴正雄接过话,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说着一口纯正的普通话。“我们立即通过国际刑警总部与泰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警方联系,得到他们的大力配合与支持,对南海海域,特别是‘豆芽山丸’号作业的海面及附近岛屿搜索及监控,没有一点消息,不曾想,它漂到了中国。”
“但是,”楚天雷说,“船上一个人也没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武皴正雄:“这一点,我们尚不清楚,所以,有许多情况要与贵方交流。”
楚天雷问:“没有收到任何人员的消息?”
“没有。”武皴正雄说,“尽管,还在那片海域搜索,但是,确实还没有发现尸体什么的?”
“也没有收到索要赎金什么的电话?”
“据我所知,”武皴正雄摇头,“到目前还没有。”
楚天雷皱眉,又问:“船上有多少贵重物品?”
武皴正雄看看竹木横重,海本山次翻译。
竹木横重想想,道:“船上除了生活用品、必要设备之外,应该没有贵重物品。”
楚天雷:“设备贵重吗?”
竹木山次:“要说贵重,设备也贵重,可那是专用设备,只有专业人员才会使用……而且,这些设备总没有这艘海洋工程船本身贵重吧?”
“我明白了,”楚天雷道,“我还想问问竹木先生,贵公司的船上都有远程监控器吗?”
海本山次原话翻译。
竹木横重:“什么?”
海本山次:“他没有听清楚。”
楚天雷解释:“比如,针孔摄像头之类的远红外线……”
海本山次又翻译一遍。
“不可能,楚先生,” 竹木横重摇头,不可思议,“这种行为,是在窥探他人隐私,尽管是公司的船及员工,我们也没有这个权利,而且,我国法律也不允许。”
听了海本山次的翻译,楚天雷说:“我从昨天晚上接手这个案子,收集了原新亚调查组的情况,今早又走访了发现该船的几位渔民,后来,又接到报告,昨晚,有人偷偷上过该船,据分析,此人是在该船上寻找什么东西……经过对该船的清查,在该船驾驶舱,发现了两枚远程红外线遥视针孔摄像头……这一切的一切说明了什么呢?”
他停顿了一下,等着海本山次翻译,其他几位日本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楚天雷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在我们的交流中,种种迹象表明,有两个重要情况,第一、该船此行的目的,是到南海海域探测海底矿藏,是什么样的矿藏?它的重要性、可使用性以及经济价值,恐怕都是这次事件的中心。第二、有人知道你们的这次探测,而且,也知道你们发现了甚至找到了他们所需要的‘矿藏’。所以,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件,这不是简单的海盗行为,这恐怕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事件。我个人认为,争夺这个所谓‘矿藏’的不是一伙人,至少是两伙人,而且,这艘船上,有员工与这两伙人有联系,当然,他可能不是一个人,也许两个或者更多,应该说,他们分属不同。”
武皴正雄问:“何以见得?”
“其实很简单,”楚天雷说,“一开始,这两伙人都知道,这位矿物科学家出海考察的真正目的,不是简单地对南海海底矿藏的探测,而根本就是有目的性地寻找一种‘矿藏’,究竟是什么矿藏?坦率地讲,目前我还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们都知道。所以,有人在驾驶舱里秘密安有远程红外线遥视针孔摄像头,安这玩意儿的目的是什么?我认为,就是要监视那位矿物科学家,一旦发现,他找到了所谓的‘矿藏’,便立即实施绑架,以海盗式的行为,混淆警方视野,而且,这片海域,地处多国交界之处,至少有上万岛屿,当各国警方联合、或者反应过来时,他们早已逃之夭夭。”
武皴正雄:“这是第一伙人,那么,第二伙人呢?”
“第二伙人?”楚天雷喝了口茶,悠悠而道,“应该与那位矿物科学家是一路的。”
武皴正雄:“不会吧,怎么可能?”
楚天雷:“不然,为什么有人会上船偷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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