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碧波荡漾,东方那海天相连的天际,一轮红日冉冉而升,犹如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霎那间,满天红云,碧海金波。洪道祥却没有欣赏这秀丽景色的好心思,他拿着望眼镜,正站在他们伪装成鱼船的驾驶舱里,遥望前面那艘巨大的海洋工程船,那是“豆芽山丸”号。十多天前,当“豆芽山丸”号出现在南海海域的时候,就被他们盯上了,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么长的时间,班达腊修斯大哥为什么一直不下令出击呢?他们从那欧美青年索兰特手上接下的活,不就是要争夺那海洋工程船上的矿物吗?为了跟着这海洋工程船,他们一共出动了四艘这样的改装鱼船,可是,令人不解的是,十多天来却一直没有动静。他本以为,两三天就可以完成任务,不就是冲上那“豆芽山丸”号抢夺矿物吗?找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冲上去抢了便走,茫茫大海,神不知,鬼不觉,将那矿物交那青年索兰特,将其他的值钱物品收归己有,然后,向索兰特收钱,分赃回家……阿若基娜!
还不知阿若基娜是怎样的望眼欲穿呢。
分手时,他告诉她,最迟一周回家,可是,眼瞅着两周就要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丝儿动静。忍不住,他给班达腊修斯大哥打电话,班达腊修斯大哥回话:“别急,到时我会通知你,你的任务,就是把那‘豆芽山丸’号给盯紧了,别让它跑了,当然,更不能被它发现。”
“是。”
他答,这一次干完,就真的不干了,他妈的,这不是人干的活,阿若基娜,等着我,我们生一大堆孩子。想到阿若基娜,那脸,就不由地浮出笑意。“头儿,”站在旁边的一位手下道,“笑啥呢?是否大头儿要我们行动了?”
“要等着呢,什么时候动,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手下道,露出嬉笑的脸色,“让伙计们盯着也就成了,现时,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们去玩两把?”
“你小子,手又痒了?”洪道祥把望眼镜递给另一伙计,“盯稳了,别出差错。”
“……”
通知他们行动的时候,他们还在玩牌,此时,已是下半夜,洪道祥看看表:“今儿玩了一整天,该大伙儿出力了,拿上家伙,行动吧。”
四艘改装成鱼船的武装船,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靠近“豆芽山丸”号,没有受到任何抵抗,他们便控制了这艘巨轮。
在监狱的探访房里,阿若基娜抓紧洪道祥的手:“我见过那两位国际刑警警官,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他们的?祥哥,争取减刑,好不好?”
洪道祥感到喉咙干涩:“我……”
他们是在驾驶舱里找到小野疏宏的,洪道祥与他的海盗同伙冲进去的时候,这日本小老头儿正在手忙脚乱地关电脑,洪道祥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小野博士,交出来吧。”
小野疏宏一脸迷惑,用日语问:“什么?”
“装蒜吧,”洪道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那上面画了一个图形,他指了那图形,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日语,“这……个。”
小野疏宏接过那张纸,从笔挺的西服口袋里掏出老光眼镜,戴上,将那纸探在台灯下,认真地瞧了瞧,还给洪道祥,用标准的马来语说:“我从没有见过。”
“没见过?”
“是的,”小老头儿平静而安详,“没有见过。”
“老家伙,”洪道祥骂,“不见棺材不掉泪,伙计们,给我搜。”
“是。”
一帮海盗同伙回答,于是,驾驶舱里被这帮人一阵稀里哗啦胡翻。“头儿,”一个蹲在驾驶舱角落翻找的海盗叫,“看,这儿,狼图。”
“是吗?”洪道祥一阵惊喜,“在哪儿?”
那叫他的海盗已抱上一个陶罐,“在这儿。”
洪道祥接过,那陶罐的外壁,确实烧有一只与他手中图纸上一样的狼形图,很可惜,这陶罐不是他要找的东西,他说“继续找。”随手将陶罐往脑后一扔,“稀哩哗啦”一阵响,陶罐已变成无数碎片,在驾驶舱里如礼花般四散而开。
小野疏宏闭了眼,沉痛无比:“天啦,你知道你把什么砸碎了吗?这可是五千年以上的古物。”
“五千年以上?”
“的确五千年以上。”
“我的妈呀,”洪道祥举着他刚才扔陶罐的手,左瞧右看,“这一扔,就扔掉几百万?”
小野疏宏:“在美国桑德洪拉斯拍卖行,应该可以拍到八十万美元以上。”
“那么,”洪道祥举着手中的图纸,“这个呢?”
小野疏宏平静地:“我确实没有看见,这十多天,我打捞到的,就是这个古陶罐。”
“头儿,”洪道祥还想讲什么,他的手下叫他,递给他手机,“大头儿叫你听电话。”
他接过电话:“喂。”
“找到了吗?”电话里传出班达腊修斯大哥的声音。
“没有,”洪道祥怯弱地,“只找到一个古陶罐……”
“古陶罐?把他送过来。”
“在……在……”
“在什么在?吞吞吐吐?”
“在挣抢的时候打碎了。”
“唉,可惜,”班达腊修斯厉声地,“洪道祥,你办的事为什么总要出一些纰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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