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出了小区,站在街口,满脸茫然,偌大一个城市,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易沉楷的家,现在必定是空荡冷清,水语花范,她不想打搅隔壁的秦棋和林暮雪。
呆站了半晌,她去了办公室。今晚没有工作的欲望,她想从网上找部电影来看,可是喜剧她笑不出来,悲剧她怕自己会哭,最后不了了之。后来渐渐累了,趴在桌上,用手转动那盆仙人掌,手机就躺在桌边,却一个晚上都没响。他现在在做什么?苏画苦笑,今晚还会回来吗?
易沉楷此时,也正在焦虑,这边闹得走不开,可是他又担心苏画。易沉楷今天的处境很为难,他本已宣布离开戚家,按理说无权再过问公司的事。可是吴慈民打电话哀求他,事态如此严重,他不得不来。楚和刘自始至终眼神里带着点不服,戚母一开始是满脸惊讶,然后就不动声色地将所有的裁夺权都交到他手上了,似乎他从来就没离开过戚氏一样。廷总和刘总还在愤愤不平,吴慈民仍旧有苦难言,而戚母却好像全无主见,只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他再不发言,估计楚和刘会将戚氏所有抖得抖不得的内幕全部抖出来。易沉楷咬了咬牙,终于出言制止:“够了!”
正说得激昂的刘总表情一滞,把后半截话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楚总原本嚣张的眼神也不得不收敛。戚母的眼底悄悄闪过一丝喜色。吴慈民感激地看着他。
“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翻旧账,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和发展。”易沉楷的语气冷淡却强硬。
刘总还想勉强争辩:“但是吴总的眼光过于保守,不利于戚氏的发展。”吴慈民马上接话:“我前几天只是暂时替易总代管,现在易总忙完了,后面自然大事都由易总做决定。”
戚母也随声附和:“是啊,沉楷回来就好了。”
易沉楷想要推拒,却又知道自己现在根本走不出这个沼泽,无奈地沉默。戚母悄悄递给吴慈民一个谅解的眼色,其实某些事,她不说并不代表她真的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这次之所以这么由着楚和刘整吴慈民,也包含着她的报复,谁让他帮着自己的丈夫挪钱给外面的女人!但是今天,吴慈民至少帮她把易沉楷搬了回来,也算是将功赎罪。
一场风波终于平息,楚总和刘总纵使不甘心,也无计可施,毕竟易沉楷是当初戚宗胜钦定的接班人。但是他们仍然抱着隐约的希望,易沉楷和戚安安婚约已经名存实亡,他也不再是戚氏的附马爷,不可能长久掌管戚氏,总会有他们出头的一天。
吴慈民在楚总和刘总走之后留下来,想再表达一些什么,可是戚母却使眼色让他赶快离开,他明白了主母的意思,只说了句:“易总,那我明天再跟您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
易沉楷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眼神沉郁。
只剩下他和戚母了,气氛太压抑,他也站起来想走,却被戚母叫住:“沉楷,前些时我可能心急,所以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不要见怪,好吗?" 戚母到底是长辈,而且是戚叔叔的遗擂,易沉楷礼貌地笑了笑:“安阿姨您别多想。”
戚母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你戚叔叔走了,安安还小,我又是个不懂经商的没用的妇人,所以你就是我们家的项梁柱,一想到你要走,我们就六神无主了,有时候也就不理智了。”
她慢慢走到橱柜前,轻轻地抚摸着戚宗胜的遗照,背对着易沉楷,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见她的声音在便咽:“你不知道,安安现在,一直都住在庙里,她说她为她爸爸做不了什么,所以只能为他念经祈福。”
易沉楷心里一阵愧疚的酸疼。
“沉楷,我现在…… 也不求…… 你真的和安安结婚…… 只求你在外面暂时给她保持个名分,你今天也看到了,下面的那些人其实都不安分,要是你真的宣布和戚家完全脱离了关系,他们肯定会搅得天翻地覆。”她转过身来,哀哀地望着他;”就算我求你了,行吗?我已经是这个年纪了,以后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可是我不希望有一天戚氏败了,安安衣食无着,我和她爸爸一辈子,也就是希望她将来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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