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稿后,余丹终于走出房门,恢复了作为一个正常人类的群体生活。
第一天远离word的空闲,自然交给陆非来填满。余晓亮跟着余福久、常静、余谐、常军去健身中心游泳,临出门前还一脸坏笑的叮嘱陆非:“我不当电灯泡,让地方给你,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不能辜负了我的苦心噢!”
“皮痒了是不是!”余丹脱下拖鞋冲着房门劈头盖脸的砸过去。
晓亮迅速敏捷的关上房门,那只拖鞋结结实实的砸在门上,然后反弹到墙角。余丹只得气急败坏的独腿蹦过去把鞋穿上,抬起头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陆非正一脸憋笑的看着自己,那股子邪火便瞬间调转了目标,“你笑什么笑啊你!”
“笑晓亮是个活宝,不知道是遗传你还是遗传我呗!”
余丹莞尔,没有说话。
走出宾馆大厦,陆非自然的牵起余丹的手。余丹本能的顿了一下,随即释然。
他们像是一般的情侣一样在王府井闲逛。余丹怀念北京的小吃,从烧烤到关东煮,从爆米花到奶茶,恨不得把看到的美食统统装进肚子里去。陆非也是个大胃王,而且还是个没有绅士风度的大胃王,每次余丹吃,他就抢,一串三个的墨鱼丸,余丹嘴里的那个还没嚼几下呢,竹签上还串着的那两个准保已经进了陆非的肚子。
余丹和陆非都是“直肠子”,吃多了便要找地方“排”,偏偏肯德基、麦当劳里的厕所早已经人满为患,排队的人从楼上沿着楼梯直排到楼下,他们俩满脸菜色的混在长龙中,仰脸看着楼上厕所紧闭的大门都觉得自己在眼冒绿光。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他们,余丹“释放”完后一身轻松的哼着小曲,还没来得及洗手,就接到了陆非的求救电话。
“喂……”
“怎么了?你掉茅坑里了?”
“不是我掉茅坑里了,是纸掉茅坑里了……”陆非的声音听上去极度虚弱。
余丹拼命捂住嘴,才让自己不立时、当场、马上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捧腹大笑。
“别笑了!”陆非的声音微愠,“你有点人品行不行啊!”
“其实偶尔上次小号却没擦,问题应该也不大……”
“可是我上的不是小的!”
“你刚才不是说……”
“哎呀我也没想到啊,一时没控制住就……”
陆非顶着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拉着余丹的手冲出男厕的时候,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他低着头,满脸通红,真觉得自己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你喊什么啊!怕别人不知道陆非上厕所没带纸?”陆非抗议道。方才,余丹冲进厕所后便声如洪钟的喊“陆非你在哪个坑?纸来了!”她的声音焦急中带着豪迈,豪迈中又难掩兴奋,让陆非恨不得把自己塞进马桶里,按下冲水按钮,直接冲进下水道里去。
“你还不是在里面也大喊,‘余丹你吆喝什么’之类之类的吗?你在隔间里没人看到你的长相,我一女人杵在男厕中间,没蒙面也没什么遮挡物,就这么赤祼祼的承接着好几个裤门还没拉的男性的目光扫荡,我容易吗我?你也太狡猾了……”
“……”
“下次管你是忘拿纸还是纸掉了,少找我。”余丹瞪了陆非一眼,“好心当驴肝肺。”
“那找谁?”陆非搂过余丹的肩膀,满脸堆笑赖皮兮兮的讨好道。
“找余晓亮!不是说好了你们俩是大长工小长工。”
“早知道生个姑娘就好了,不用给他买房子娶媳妇儿,我还白赚了一大丫环加一小丫环。”
“美的你。就算真是个姑娘,也轮不到你作威作福。”
乌龙之后,两人又去看了场电影,紧接着开始漫无目的的逛街购物,试了一大堆衣服却一件也没买,最后去超市买了水果和零食才打道回府。
这是一次很轻松的约会,余丹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自在和开心了。
陆非开车把余丹送回她家,临下车之前还在余丹那里偷到了一个吻。余丹对于两人能进展到此并不意外,毕竟,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既然已经选择了陆非,便是敞开了心胸要接纳他以及他的亲近。于是她只垂下了眼帘,伸手把碎发拢到耳后,有些羞涩的浅浅一笑。
这一笑,便让陆非尝到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滋味。
她的心已经干涸了很久,此时的陆非则像是一场缠绵悱恻的春雨,润物细无声,渐渐抚平她心底的沟壑和裂缝,重新带来了生机与希望。
这或许是上天给她的一次新生的机会,她但愿自己没有选错。
大年三十的下午,常静和余丹在客厅里包饺子,常军在低头杆饺子皮,余晓亮和余谐一个端着板凳一个手捧着福字和双面胶,挨个房间贴福字,而余福久则在茶几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择豆角。全家出动,忙进忙出,年味十足。陆非拎着一箱新疆水果和一箱喜旺熟食登门的时候也被这热络的气氛所感染,眼眶有些湿热——他以为这种忙年的情景只会出现在梦里,他这辈子都没机会亲身体会到。
“你就带这么点东西过来啊?陆少,是不是有点忒寒碜了?”余丹歪着头,笑嘻嘻的说。
“胡说八道!”余福久低喝。
“叔叔,我是想带些今天晚上立马就能吃的东西过来,以后再来,还有别的。”陆非说。
“好好好,以后常来,反正也不是外人!”余福久说。
陆非把东西放下,脱了外套洗好手,撸起袖子走了出来,“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他问。
常军脸色一沉,抬头看了陆非一眼。
“你去帮晓亮和余谐贴福字,他们俩个子不够高,那个板凳看上去摇摇欲坠怪吓人的。”余丹指了指里间方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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