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辰道:“我虽然身在秦淮,但也暗地听说了些有关相国欺上瞒下的种种恶行。不想不但相国如此,就连他家中的管家却也如此的仗势凌人?”风正良道:“他那管家岂止是仗势凌人?更是欺君罔上呢。他权全理出入城门,不停下待查不说,还公然将皇榜撕毁。视皇上如不存。欺君不说,却还敢暗下杀手。我原以为他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人性命。谁知他的胆子却比天还大。当初我若是早知道他就是权全理,我便是豁出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就地杀了他。何至于有今天这种地步?”他却禁不住伤心起来。
却听他慢慢道:“当初他出城时,我还以为他不敢将我怎样。王督统要我赶快离开,走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权全理遇见,只说我可能会有杀身之祸。我却并没有理会他。”“要是你听了那个王督统的话,早点离开的话,兴许就不会有事了。”柳儿在一旁Сhā话道。风正良苦笑道:“是啊,我若是听了王督统的话,就不会有事的了。但是我却没有。
“那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值守到了晚上才回家。我的爹娘,妻子早已准备好了饭菜等着我了。我们一家人虽不说富有,但也乐的自在。一家幸福安康。我妻子秀如,不但美丽贤惠,更待我爹娘恩孝有佳。而我父母见秀如的贤惠,也是逢人便夸。你们却是不知,当他们知道秀如有了身孕时的那种喜悦心情。简直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下子变的年轻了起来似的。终日笑不离脸不说,家中内外无论大小事务一应全揽,生怕秀如会动了胎气。他们还时常对我说:‘如今秀如有了身孕,以后你得多抽些时间早点回来陪陪她。’”“家人团聚,共享天伦,那的确是世间难得的幸福”念辰不觉有些羡慕。
“那晚我们一家人正自乐的吃着饭,突然有人敲门。我还以为又是邻家的小孩过来串门了,所以并无戒心。当我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却是突然当头一剑向我劈下,我措手不及,被一剑划过了胸膛。紧接着,边是五六个蒙面汉拥了进来。一齐堵杀于我。我爹娘,还有我妻子无不惊喊呼救。却也过来帮我,但爹娘他们年老体弱,秀如又身孕在身,如何能够抵挡得住那些凶残的杀手。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杀死了我爹娘,我却不能过去救他们。他们却又要向秀如下毒手,我拼死过去,我想要救她,让他先逃走。但却被他们紧紧的围在了其中。
“我不禁怒问他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暗下杀手?’只听其中一个汉子说道:‘你心里应该知道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事。别以为王怜生放过了你,大总管就会不闻不问了。’我那时才知道,他们就是权全理派来的杀手。我又听另一个汉子说道:‘王怜生放过了你,却违犯了大总管,他已经被大总管处置了,你自然更不会有好下场的。’
“可怜的王督统,却因为我也送了性命。”“那后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柳儿问道。风正良道:“我为了不让秀如受到伤害,更为了能保住我们的孩子纵然我死,我也要秀如活着。,我护着她突出了重围,我们一直拼命的逃,但是因为我受了重伤,再也跑不动了,我只好劫住那些杀手,让秀如先走。但她却不愿离我而去,她对我说:‘你说过的,我们要一生一世的在一起,要白头到老的。无论是谁,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我是好生的感动。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更不能让她死了,何况她已经有了九个月的身孕。她死了,一尸两命;我死了,将来尚有我的后代为我报仇。
“但那些杀手是无情的。他们只会让我们都死,不留活口。我已经到了力不能竭了,自不能顾,更已经没有力气去保护秀如……,但却在我几乎要丧命的那一刻,是秀如用她的身体为我挡了一剑,我可怜的妻子,就这样被他们那些灭绝人性的杀手给杀死了。临死时,秀如还对我说:‘我可以为你死,但却要为我活,更为你们风家活着。’
“我爹娘死了,秀如也死了。我梦想的可爱的孩子也没有了。我本想就此罢手,让他们也一剑了结了我的性命。但我突然想起了秀如的话,我不但要为她而活,为我们风家而活,我更要为天下所以为权全理所害过的人活,我要报仇,我要杀了权全理那狗贼。想到这些,我有活下去的信念,所以我拼命的杀,拼命的逃,一直到了秦淮河边,我走投无路,只得投河,我知道,投河尚有一线生机,但若是落在那些杀手的手中,就只会是死路一条。苍天有眼,让姑娘救了我一命。”风正良感激的道。
念辰道:“权全理再有天大的胆子,那也是何问天给的。何问天官至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中只后遮天,欺上瞒下,无所不为。他才是真正的祸害。”念辰娇颜微怒,又道:“你要杀权全理,但他有何问天做保护伞,只怕你是难得得手的。”“不管怎样,我也要一试,就算我死,也不能再让天在世上多留一刻,危害世人。”“但是现在到处都在通缉你,你一旦露面,便会被擒。”风正良顿时默不作声,是啊,纵使有心杀贼,但天道不允。
这时柳儿却道:“再过几天不是何问天的六十大寿吗?小姐你也接受了何问天的邀请要去为他抚琴一歌,这正是个机会,风公子可以趁机进入相国府,他们定然不会想到有人会在那种场合下刺杀。”念辰却道:“这可不行,既然是何问天六十大寿,权全理定然不想在那一天有任何的差池,定会加强防范。权全理手下有不少的江湖中人,且武功都很了得,就算风公子能进去,也难得得手的。再则,我本意是不愿去的,只不过他何问天既然已经向我发了请贴,我若还是拒绝的话,他不是要道我对他目中无人了。那以后这天下可难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听着念辰的话,风正良自觉羞愧,连她这不涉官场,只在秦淮河上卖唱的弱女子,尚知道官场中的世故通变,下不可罔上。而他自己,虽身在官门,却如此不知事态人情,不懂通变世故而一意孤行,以至于有今日之祸。
但他却还是道:“不管怎样我也要一试。就请姑娘到时候带我混进相国府吧。”“你可想好了,在相国府刺杀权全理,无论成功与否,你都没有安全脱身的可能。”“我不在乎。”他干脆的说道。念辰玲珑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半晌方道:“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带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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