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年已久,虽然与凌霜君并非真正夫妻,可总归有一点牵绊随身,倒不似他与沈青衡说得那般——她如何,与我何干。
据沈青衡所言,一次遭遇战中,凌霜君被几名金丹修士围攻。若不是广寒宫凤栖梧来援,她便险险殒身与此。
如今陆一鸣已不在豫州,再不能随意与沈青衡沟通灵讯,若想找到凌霜君,则要靠丹田中的那点同心印。
可自凌霜君成就五行和合之境之后,两人修为太过悬殊,这同心印感查,再不如先前那般敏锐,仅能感知其大概方向,并不能知晓对方如今心思。
不过这时与凌霜君应是距得不远,心中模模糊糊感觉到几分欣喜,倒不知凌霜君为何有此心情,难道她修为又有大进。
凌霜君此前因西华至妙之气反噬之故,修为在道基顶峰耽搁二十余年,至前阵成就金丹之后,她修为自是水涨船高,一路攀升,此时已是乘楼飞血之境,陆一鸣要想赶上,不知还要多少年潜心苦修才是。
陆一鸣此行并无隐匿身形,自是被城上之人看在眼中,待他行到更近之处,才有一人驱御飞剑迎将上来。
此人浓眉大眼,身后所背的那柄宽剑与物天蓝那件无有大异,他看了陆一鸣一眼只道:“腰牌拿来。”
陆一鸣随手摘过腰牌掷了过去道:“在下是伊剑主所部斥候,前来查看地形。”
这人验过腰牌之后,将此物还与陆一鸣后,恶声恶气道:“这么大一座城池在这,还要怎么查看,伊剑主还要多时才能赶来,要留到明日息战之后,我们怎么好退。”
陆一鸣眼珠转了转道:“在下只管探查有无敌踪,至于何时到来,那就只有伊剑主知晓。”
这人问言立时作怒,只是不待他喝问,城上一人便开口道:“十六弟,不要难为他,带他过来。”
陆一鸣抬头一看,只见一人正负手而立,其人面清如玉,一双大眼尤为含神,只可惜其左边剑眉似有断续,将风采折损几分。
相书上言——断眉,一世两为人。意思就是这人一世性格会有大变,等若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这人就是封爽,他虽与伊剑生同为剑主,可他素日言行多是低调,倒不能与伊剑生声名相比。ww
陆一鸣纵剑上城,双手一稽道:“见过封剑主,在下陆飞。“
封爽点了点头,还礼过后问道:“伊师兄今次带来多少人,方便的话,陆道友还请说上一说。”
陆一鸣可不管这中央魔教三位剑主如何明争暗斗,将伊剑生的老底掉得干干净净。他适才上城之时也大概数了一数,封爽所部如今还余四十余人,其中大半都是金丹修士。若真论起实力,此起伊剑生带来的八十余人,高上不知几筹。
要知晓封爽所带可俱是中央魔教嫡脉弟子,令行禁止自是远胜散修。而且加之个个都是剑修,争斗起来更占便宜。
听及陆一鸣如此言道,封爽却是担心道:“伊师兄这次大意了,这座城池南临望月部,正前乃是广寒宫实力最强得上弦部,这相邻三十余城尽是燕子渝统摄,麾下金丹修士几近百人之数,但凭这点人手,怎能防住。”
可他十六弟听得此话却是怒道:“三哥,你管他做甚,要是被他听到,还以为三哥轻视与他。”
封爽瞪他一眼斥责道:“都是中央魔教弟子,哪有恁多讲究,伊师兄是我中央魔教下任教主,岂能涉此等大险。”
这人极敬封爽,闻言只在嘴里嘟囔几声,便住口不提。
封爽忧心忡忡片刻之后终道:“伊师兄行事极有分寸,想来不会行此等奇险之事,这张图册是我近日所绘,伊师兄或可有用。”
陆一鸣伸手接过,略略一看,但觉这图册之上将周遭数十座城池方位,敌我归属乃至于驻有多少修士,都写得明明白白。
陆一鸣抬头看着封爽,心中颇奇,要知道他那断眉就是与伊剑生交手之时被其划开,不想此人竟混不在意,心胸当真光风霁月。
封爽见陆一鸣收下此图又道:“伊师兄一向倨傲,若知此图乃是我绘,必是不会看上一眼,陆道友收下之后,就当是自己所制。慢慢禀告上去便可。”
如果陆一鸣是伊剑生的话,此刻早已是面上无光,他们行如龟速,本就是伊剑生亲口下令,为试探封爽可有不满。
谁能知晓这封爽气度不凡,一切以大局为重,一点也不以列名伊剑生之下为辱,反为伊剑生思虑得极为周到。
陆一鸣嘿嘿笑了一声谢道:“那就多谢封剑主送我这一功劳了。”
陆一鸣又听他讲了几句,大觉此人非同一般,只可惜其人乃是魔教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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