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一鸣言之无谬,凤栖梧面容虽是清丽温婉,可任是何人见之,都不会生出爱慕之心。仿若庙里的菩萨,你看到她,你只会敬重,而无亵渎之心。
原本在幽暗密林陆一鸣就发觉此点,现在看来这股莫名气息又加重几分。
凤栖梧不欲提及此处,当下道:“你寻我何事,还要掳我师妹为质。”
陆一鸣抬手掷去一个储物袋道:“烦请凤仙子替我把此物送回栖霞,寻思一日,苦无良法,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凤栖梧接过一看,便已恍然,看着陆一鸣脸上刀疤,随手将那貔貅面甲还了回去道:“霜君师姐就在两千里外一座城池之中,莫非是面容受损,无颜回去得见道侣,这倒不合道友脾兴。”
陆一鸣不意一向不苟言笑得凤栖梧也会说出这般话来,伸手将貔貅面甲戴正道:“潜伏魔教之中,哪能这般行止随心,额心被种了一道循息子符,若行得太远,必被警觉。再说,眼前不就正是凌霜君嘛!”
燕子熙停他二人言语之意,似乎这人就是凌霜君道侣,不由面上窘红一片,不曾想胡乱套用凌师姐之名,居然还撞到凌师姐夫君,真是丢脸。
陆一鸣见她羞窘,也不意再行讥讽,当下道:“凤道友倒是好手段,你这边倒是风平浪静,只怕最后三座城池也快被攻下了吧。”
凤栖梧听出他语意未尽,便追问道:“陆兄自魔教来,可知晓魔教动静。”
陆一鸣点点头道:“中央魔教三姓各有一剑主,我所在的那座城池,前番是封家弟子封爽坐镇,想必燕子渝燕子熙两位道友应该见过其人手段如何。”
陆一鸣将这图册摊开道:“如今三大剑主排名第一的伊剑生,已经替下封爽,接掌此城,我观其人必不是坐守之辈,恐怕燕子渝统摄的几座城池尽在其剑锋之下。”
燕子熙看着陆一鸣所指的城池不由哧声冷笑:“你就在那座城池存身,昨夜我燕师姐就亲往相探,不过十几位金丹修士,比起我上弦部任意一座城池实力也强不到哪去,又能掀起什么波浪。封爽不也被我燕师姐死死压住,若不是长辈传令息战一天,昨日就将其攻下。”
陆一鸣嘿嘿一笑道:“你若这样想伊剑生那就等着他大显凶威吧,前阵你等攻城虽多,可杀敌甚廖,中央魔教攻伐重心并不在上弦部的正面,而是望月凸月的南北防线之上,你等再若不占上风,还能再说什么。”
燕子熙还待强辨,凤栖梧却点头道:“陆道友所说不错,往南攻,他便能与妖族之地连接,而往北,中央魔教也能与东西两方魔教合同一处,唯独往东,便是我扬州腹心要地,是以他们此处却无甚强力可道。”
陆一鸣赞道:“凤道友想得明白,如今五方魔教已然征战散修,人手比之先前何止倍增,我猜伊剑生此时必会想方设法,收服正面防线人手听他所用。要知晓他可一向不是个看客,必会趁你等防备松懈之时,前来偷袭。”
燕子熙听他对伊剑生极为推崇,却道:“谁说我等防备松弛了,只要他来,我上弦部必会让他回不去。“
陆一鸣嗤之以鼻道:“防备严密的话,我怎么出入如同无人之境,我在你城池之外等待可有一个时辰,竟没遇到一个巡查之人,还看到你独自一人去救这小姑娘,若不是我出手,你还能理直气壮得跟我争辩,怕是你俩都成了人家的战功。”
陆一鸣将手中图册递与凤栖梧道:“这是封爽走时与我,让我转交与伊剑生,你可看看上面所书,有关燕子渝统摄的几十座城池可有半点差错,若是我所料不差,封爽也早有反击之心,若不是昨夜休战,只怕他已倾城而出。好在伊剑生倨傲无端,封爽不好将计划道明。要不然你等还真以为中央魔教都是吃素的。”
凤栖梧随意翻了几页,交由燕子熙,那处乃是燕子渝负责,她不便多说乃问道:“昨日魔教调换人手,你可知我这处三座城池,是由谁统领。”
与广寒宫一人统管一部数城不同,中央魔教可是一人只管一城,城若被破,城中之人便作鸟兽散,各自投向别的城池,听由该城城主差遣。所以愈是最后,残存城池人手也愈加添多,也更难攻破。
凤栖梧所面对的三座城池就是这般,其中人手最少的也有超过二百之数,不过今晨一早,她派人探过以后,却发现原本泾渭分明,不向沟通的三座城池调度甚频,似是有人将此三城同时掌管,这在独来独往之风最盛的中央魔教倒是有些出奇。
只可惜陆一鸣所知甚为了了,只晓得那三处城池,调往后方休整之人几近三百余人,至于补入的上千散修由谁统领,却也无从得知。
他遂应到:“我此次出行,乃是打着探寻你们城池的底细而出,内中详情我得向伊剑生如实道明,燕子熙燕道友回去之后,还请让燕子渝道友多加防备。若是决意攻袭伊剑生,倒先发符告知在下,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同道手中。”
陆一鸣顿了一顿道:“至于凤仙子若不急着破城的话,我回去之后可打听一番,若是查出何人,再知会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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