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般不顾惜精力之举让他才压下的伤势又重几分,直待天雨停歇他才得平复少许,带同两人悄悄步入重光洞前。
陆一鸣抬目一扫,但见厅中熙熙攘攘聚了二十余人。当中除却南离散人既无亲朋故友,又无后生晚辈只是孑然一身。就连萧千绝夫妻也有一伶俐可爱的女徒随侍。
陆一鸣嘴角溢出一笑,外界可非他们所想的太平天下,厮杀惨烈尤胜这幽冥界。到了外间他们除了投靠自己,那就别无选择。所以陆一鸣绝对不会嫌弃累赘。只看了诸人一眼便道:“事不宜迟,待到夜深无光咱们这就出发,太岳道友是为地主,一应安排还请道友暂代。”
陆一鸣将暂待二字说得甚重,显然突破血澜山外围防线进入万灵化血池之后,便是要以陆一鸣为主。
此事无甚可道,太岳老人也无异言,只让诸人平复法力调理气机之后,待得夜幕深沉,这才让引领诸人出了重光洞。
太岳老人窥视血澜山灵脉已久,不惜在白石山摆出法阵,以一己之力与魔教斗了许久,最终使魔教无法可施,默认了此事。可为防意外,这血澜山防护也愈加严谨起来。
但太岳老人又岂会甘与坐视,早就在两山沟交之处开挖地茓,直直通达血澜山深处,绕过外围布设的三重法禁。
待太岳老人将诸人领入藏与深山之中的洞茓,龙入海不禁开言赞道:“看来太岳道兄准备许久,我等倒是坐享其成。难怪当日这外围三道法禁,道兄说是不值一提。”
太岳老人一笑,当即命了随侍道童举灯走在前列,为诸人引领路径。
陆一鸣看过洞茓石壁,不由一笑,这洞茓一看便知是妖物开挖而出,想来此老蓄养一头穿山灵兽。
这岩洞甚是逼仄阴暗,身量太高之辈直不起身来,好在过了一二时辰,这洞茓已是走到绝处。
太岳老人道:“这处山壁打通,便是血澜山后崖,在这后崖之前百丈便是连星宗驻扎之地。值守本是严密,不过近来三宗起了龌龊,夜间巡夜之人多遇不测,是以近来已无巡守。所以我等出去之后,便须收敛气机从连星与霁月两门驻地之间的空隙穿过,少阳道友所说得那处洞茓,就在三宗环围之 ...
(中。”
南离散人望了望一行几近二十余人,嘴角不由一抽,这二十余人除却席兮兮与严霜女徒两人还止筑基修为,余人尽是金丹,这无论如何收敛气机,总也如暗夜里的明星那般惹眼。
如稍一惊动魔人,怕是转眼三宗弟子便齐齐而出,此行必会劳而无功。
太岳老人自是明了此中关节,当即拿出一杯清幽绿水,往每人身上点了一滴,如此一来,众人身影立时朦胧起来,气息消弱大半。
太岳老人道:“我等数人一队,分次前行,走运的话,应该不会惊动魔人。”其人语罢,便将最后一层石壁削开,叫了几人便要走在前头。
陆一鸣却道:“一起走,兮兮施法。”
席兮兮盈盈一笑,当即将手中金豆激起,将那天将修合放将出去。
这修合听过席兮兮吩咐,当即拂尘扫动,洒出大片灵光,施了隐身之术将众人身形全然隐去。即便当面而视,不施法力也难能发觉异状。
只是这修合施法太过,却是失了灵异,待须好生祭炼方能驭用。
此法施过之后众人提着小心,缓缓从两宗法禁缝隙之中穿行而过,直到眼前现出一个笼着黑烟的洞茓,众人才放下心来。
这道洞茓便是通往万灵化血池的路径,往内走上里许便是那三条岔道。
太岳老人最善阵法一途,又岂会无有预备,只忙了片刻,便将这黑烟收了,没有引起半分警觉。
诸人顺着洞茓前行里许,三道岔口已然再望,诸人按原先所议那般,南天三奇带了一干人等径自走了正中岔路,而太岳老人则选了曜日宗把守的左路而去。
南离子萧千绝夫妇便与陆一鸣共入右侧之路。
陆一鸣见众人行远,却对三人道:“龙门一起,三宗立时惊觉,我须将来路断去才可成行。这洞中值守之人凭三位道友之力已足可收拾,三位不妨先行一步,在下片刻即来。”
陆一鸣言罢,当即返身而去,从袖口摸出一只储物带。
这储物带中没装别物,尽是陆一鸣随意收取的泥石土沙。
他便是要凭这泥石将后路全然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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