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连一脸安然的沈点睛也不由长身站起,美目之中隐是带了担忧。ww
若陆一鸣言之不谬,魔教屡开魔劫是为复生冥河魔祖,若待其功成,哪怕只复原百一的神通,也可横扫天下,所向无敌。一时间,厅中气氛冷了下来。
良久,凌乱秋先回过神来,洒然一笑道:“两位道友且放宽心,数年前天发异像,共成迥天返日、移星换斗、颠倒阴阳三大天象。此等气象一望便知是我道门正宗引动,天数仍在正道,又何必先行苦恼。到时自有天命之人问世与其争锋。莫忘适才幻境之中,那魔影可是为一座仙山痛击,若此山真是玉京仙岛,其出世之日也必是天命之人临尘之时。”
陆一鸣心中暗暗一忖,当日三般天象是他引动不假,可那长空结出的彩光却仅有一道与陆一鸣有着感应。看来流金道人所说的天命之人,非止他一人而已。
凌乱秋言谈虽是轻松,可到了还是牵挂此事,转过头来,又令陆一鸣将那井下之事,细细讲了一遍。
陆一鸣也不以为意,便将当日潜入空山殿开始,将往事细细讲解一遍。每当有至要之时,凌乱秋三人便反复询问推敲。大半日过去,这三位元婴三重之境的大修俱是认可陆一鸣所做推测无误。
不过一点,燕霓裳却是提了异议,为何陆一鸣处身血海无事,反是修为百倍胜之的花清渊尸骨无存。
陆一鸣也无遮掩之心随即道:“晚辈临世以来,身边便有一翡翠雕制的雄性貔貅辟邪护身,此物神通晦涩莫名,有自发护主之能,晚辈猜想,便是此物暗中施救。”
沈点睛讶了一声,不动声色问道:“陆公子此物可否取出,让我等鉴别一番。”
陆一鸣歉然摇头道:“我离去之时甚急,因恐沈青衡道友露了底细,便将此物留在她处,若有意外,也可凭此护身。”
沈点睛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似若无意得惋惜道:“如此那便是我等无福览得此宝。”她抚养沈青衡多年,又岂会不知沈青衡贴身而戴的雌性貔貅天禄,与陆一鸣口中所讲的辟邪正为一对。
而从沈青衡书信之中,她却是看到自己这义女心中多了一点挂碍,只是这陆一鸣已与凌霜君结为道侣,怕是这心意全作白费。
沈点睛想了一出,随手将双手所戴的素纱手套摘了下来,交与陆一鸣嘱咐道:“听你语气似乎还要返回豫州,那便替我把这双寒纱手交付青衡。”
沈点睛言罢,又从袖口取了一株明心血气芝,柔声道:“你能为青衡着念,将随身之宝留与她处,我又岂能太过小气。ww你已是乘楼飞血修为,正自磨练一身心血,有此辅助滋养血气,料是过不多时,便能将此境圆满,也能结余一些时日。”
陆一鸣嘿笑一声,也不推辞,谢过之后便将此物收归囊中。陆一鸣修炼向来不吞服丹药辅助。不过此物滋养血气,对法力并无精进之力,无需担心法力不纯。只这一株明心血气芝辅助,陆一鸣便有把握在三年之内,将一身精血尽炼作至纯心血。
沈点睛本不操劳俗事,此时闻知沈青衡安然无事,又知燕霓裳会与凌乱秋筹谋应对,已是起了离去之心,在取出两件上佳法宝交与陆一鸣后,便告辞而去。
凌乱秋见其远去,不由赞道:“上次得见沈道友还是五十年前,那时她修为还不及你我,如今却是走在你我之前,看来怕是过不多久,沈道友便可破境还真,举霞飞升。”
燕霓裳笑道:“我这位师姐脾性柔顺,不好争执一意清修,往日总是吃亏此节,而今看来吃亏也不失是福。”
两人只感叹少许,便又调过话头,继续推敲井中幽界种种诡秘之事,若有分歧之处,便听陆一鸣当面之感,看是何等可能更大一分。
陆一鸣听及两位元婴大修解析幽冥界,一时也觉眼界开阔几分。只是关于一点,两人却仍无答案。
此点便是幽冥界每有元婴问世,便不明不白失踪之事。
两人虽知必是血海魔胎将那人收了,却不知又有何用。
元婴修士已是结出本命灵光,心神纯粹混一,即便转世投生,也有几分可能将前世记忆醒来。若为血海魔胎吞噬,那也必有残念留存,轻易不得驱离。
血海魔胎吞噬元婴少还无事,若是再多,只怕脑中必是杂念征战不休,终日浑浑噩噩。即便其终是苏醒,也无几分灵智可言,怕是会不分敌我乱杀一通。
如若此说来,这血海魔胎收割元婴必是另有玄妙,非是吞噬元婴弥补自身这般轻易。
最后凌乱秋指了南方魔教所居三座高山,淡声道:“此事怕是就藏在这里,只可惜一鸣你未能进去查探。”
燕霓裳抬眼看了时辰,才觉不知不觉已是探讨了五六时辰,天色隐有黯淡。她细细思索片刻终道:“姐夫看此事可能与火云上人知晓?”
凌乱秋摇头道:“不急,此事须先与楼宫主计议之后,才能从中得了好处,如今白马书院隐而不发,说不得要让丹青子出面。”
燕霓裳点了点头道:“那小妹先行告退,待姐夫叙过翁婿之谊,你我便赶回广寒宫,与楼师姐共商此事。”
两人还在说着,只听外间砰得一声,小楼似乎遭了重击,隐有摇晃之兆。
凌乱秋稍为愕然,转眼便知这是凌霜君在外间等得不耐,飞起一脚踢了楼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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