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淡然一笑道:“不知要猜何物。“
黄泓澄伸手一扫笑道:“既然下棋,那便请陆兄看我黑棋是单是双。“
陆一鸣冷冷一笑,已是猜出其人所思,断然回道:“我猜是双。“
黄泓澄手中令旗一挥,转手洒出一团幽黑魔光,把左边一卒生生消磨无形,这才和煦笑道:“陆道友可是没有猜准,这里可是单数,该由区区先行一着。“
盘上棋子共有一十有六,自然俱为双数,本无甚可猜。可此刻棋子生死皆由己方将帅所控,陆一鸣不论猜单亦或猜双,都必不对。
想到此处,陆一鸣自然猜双,任由黄泓澄诛除己方一棋,就算失了先手,棋面也比对方多上一子,未必落得下风。
可未有多待,陆一鸣始知中计,他这边卒拿去,车位白骨宗江远秋即可长驱直入,先杀己方一棋,与己方车位当面对视。
如今占了车位的乃是全真教另一弟子谢岩,神通当是不如江远秋。其携锐气而来,谢岩毕竟弗如。若一个大意,这半边天下便为失去,局面全盘被动。
果不其然,黄泓澄将那边卒拿去之后,手中令旗一指,招了一团灵光冲射飞入江远秋体中。
而江远秋得了这团灵光之助,一身法力才得从容催动,但闻一阵金戈铁马弓弦呼号声过,江远秋便携那棋子自己方营寨冲出,似若一座雄山大峰,自那高天狠狠坠落,将那“兵”吃了去。
而原本踞与其上的道门弟子自然随这兵而粉身碎骨,连尸骸也无遗下。
陆一鸣一时难以行棋,方是踌躇片刻,便听有一声讥笑。他也不必去看,也知这是凌霜君所发。若他适才不改布局,此时只管以凌霜君作车,前去斩了江远秋,也无这般头疼。
他心头隐隐揣测,莫非这黄泓澄亦有法门看穿己方棋子之上所立何人。
陆一鸣定了心神,而今已是箭 ...
(在弦上,再是懊恼已无他用。从江远秋吃子过程来看,便知晓这棋子威力全在上头所立之子。其人法力愈深,神通愈足,这棋子威力也是最强。
若非是因忧搬动谢岩斩杀不得江远秋,反而误了己方一步,陆一鸣自然摇旗施令,吃了这子。
盘算一通过后,陆一鸣终究是摇动令旗放了灵光,将凌霜君所踞“马”位向前挪动,抵在黑车之下,并将边二卒看住。
此举有利有弊,虽是暂时扼住了江远秋势头,可也等若将凌霜君置身险境。若是黄泓澄不管不顾,强令江远秋前冲,凌霜君虽有车炮象三子看护,也难在她遇险之时给与支援。
毕竟这棋子乃由人立,哪里会有往日兑子那般轻轻。但陆一鸣对凌霜君修为只是放心,这江远秋法力还压不住她,若敢来吃,那定是无功,将先机尽呈陆一鸣手底。
但就不知黄泓澄有无这个胆识,这个魄力,这个决断,可来试上一试。
黄泓澄端坐将台之上,思量许久终是未有冒险,乃是将炮架到中线,对准中卒。
陆一鸣冷哼一声,若此时自己调动另一马看住中卒,想必黄泓澄定会故技重施,自虎口拔牙,将中卒吃去。所以如何也是看不住得,又何故随他步调行棋。
陆一鸣念动心发,当下挥动令旗,将敕令打入居与另半边炮位的张出尘身遭。
其人得了敕令,法力便为鼓荡,闻有一声轰隆炮响过后,张出尘连人带棋皆笼了一层清光,如离弦之箭一般,在当空划了一条曲线,绕过对方炮位,将其居与金凤娅旁边的马吃了去。
这人亦是白骨宗弟子,法力也算深厚,可当张出尘落下之时,这人已是奋发勇力,可也未能挡住来势,亦如先前那般,连人带子粉碎不提。
陆一鸣识得张出尘所放清光玄妙,乃是将棋子之重百倍与前,也未耗费恁多法力便将对方一马斩下,即便黄泓澄以金凤娅来追杀,一时也耐他不得。
这等以人为子并之术,并不能以往日平常棋艺相看。陆一鸣与黄泓澄所用之着若放到棋艺高人手里,自然粗鄙不堪。可用到这里,又各自显得高妙,打入对方肋中。
陆一鸣望着面上古井无波的黄泓澄,心中思忖,这一步你要如何来应。
陆一鸣微一仰头,把目光放到云霭团团的高天之上,心中不仅想道:今日我以诸人为子行棋,看似统御全局,实也不过是这云里几位手中摆布的棋子罢了。果是不得大道真解,一日不可超脱。
但自己与云里的几位皆不知的是,他等又会是谁人手里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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