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尘!你若还认我这个师父,就给我立刻马上抛弃杂念,专心修佛!!!”
犀利眼神如刀锯般盘踞于缘尘心间,他的心在颤抖,满满的愧疚淹没了他,整个人挣扎于水中难以呼吸,即将窒息的感觉冲入大脑,头痛欲裂,
“不!”
缘尘猛地惊醒,眨了眨眼,氤氲茫然的雾气在眼中消失,露出清明的眼神。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案上设着紫香檀木烧制而成的熏香缭绕淡白色雾气,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的撒在他的软榻上,香炉里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闺阁。
女子的身影在窗口处若隐若现,聘婷姿态摇曳生姿,瑶姬坐在窗口边,初春的阳光洒在她皎洁白皙的脸上散发着莹莹宝玉之光,低脸敛眉,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
缘尘呼吸一窒,紧闭双眼,直到一双玉制般冰凉双手放在他的太阳茓轻柔按捻,柔和的声音响起:“你又做噩梦了?”
缘尘“嗯”了一声,任由她握着自己的脑袋按摩,淡淡道:“那个男人……与我是何关系?”
瑶姬指尖一颤,低头看着紧闭双眼的缘尘,刀削面容上刚毅柔和,暖意于他眉宇间散发,给人一种慈悲为怀的感觉。
“你不是说你不感兴趣吗?”瑶姬明知他故意的,可她却乐意与他做戏,他即不说,她便不说,二人心知肚明,隔着山水隔着城墙相处。
缘尘知道净墨的身份,可是他不能说,他怕一说出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问瑶姬,只希望她给一个答案。
若是她告诉了他净墨的身份,他就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与瑶姬在一起。若是瑶姬不想说……他心中微微酸涩,那一日见到净墨,他给予的期望和压力逐渐化作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逃避以不能改变他心中那抹渴望。
是的,他始终渴望成佛,那是他从小的梦想,亦是他的追求和坚持。
缘尘叹息:“好吧。”
已经过了好几日了,缘尘再也没见过净墨,他睁开双眼,眸光流转带着莹莹琉光。
“恩公。”瑶姬突然想起今日去加固封印,沉吟些许又道:“奴家先出去会,你若是想出去玩的话,便自己去吧,莫要憋坏了身子。”
缘尘点了点头,目送瑶姬离去之后,微微眯起双眼。
穿着浅色蓝锻锦衣他除了头上没有多少发丝之外,几乎如同普通的富家子弟一般,俊秀面容上带着沉着冷静,黑白分明的瞳孔如同深渊井水。
大概是这段时间没怎么打理自己,他头上冒出些许黑色须根,犹如刺头般,他伸手一摸,扎的自己手疼。
他抿唇,打开门离了香闺踏步在雨花石路上,浅蓝色衣袍在晨曦之下洒下一地阴影。
“我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一切?
缘尘迷茫的望着面前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温润如玉,深红色朱漆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行,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
一片美景高贵优雅如画中卷缓缓展现在他眼前,带着一丝神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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