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陈孟邦放下筷子,转向俞筝。“简单地来说,那个缪婷婷是花痴,就这样。”
“喂,你也太简洁了吧?”李浩念眼睛差点没瞪到掉出来。
“她先是缠上我,要我教她织毛衣,后来在这里认识阿牧,就移情别恋了。”冯亚克笑着对李浩念说:“是我被劈腿耶……你气什么?”
“不只这样,一开始阿牧根本不理她,她也找过我。”陈孟邦摇头。“那个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错,把我们几个兄弟当什么了?”
“阿浩是气他那么英俊潇洒,缪婷婷居然没去敲他的房门。”冯亚克虽然个性温和,但有时候也很会放冷箭。
“没错!”李浩念随口应着,想想不对。“喂——不是这样好吗!”
“后来阿牧就跟她交往了吗?”俞筝好奇。
“缠啊,被缠得没办法。”
“那又为什么分手?”
“劈腿惯犯,被我看见了,她自己心虚向阿牧提分手,不过,三不五时就会回来确认一下阿牧有没有交新的女朋友。”陈孟邦说。
“为什么?”
“因为她有病,以为阿牧很爱她,还在痴痴等着她,她还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李浩念还是忍不住Сhā嘴,咬牙切齿的。
“也许真的是这样……”俞筝看见了谷正牧对她有多温柔。
“那家伙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人。”冯亚克说。
“是吗……”她苦笑了下,他倒是不只一次地拒绝她,始终对她冷到不行。
“他的个性是认定了是自己人,真的就两肋Сhā刀,赴汤蹈火,很重感情的。”
“嗯……”所以说,她对他来说,是外人。
“哎呀,别沮丧,想要进展再快一点的话,等等我们把他灌醉,晚上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保证他会负责。”李浩念出馊点子。
“这种事我可做不来。”在他们面前,她终于放弃掩饰对谷正牧的好感,大家都这么熟,话也都说得够白了。
“你要是做得来,我们也不会挺你了。”陈孟邦大笑。
“感谢你们的友情安慰。”她露出感动的表情,假装拭拭眼角的泪。
“慢慢来,那家伙很迟钝,急也没用。”冯亚克体贴地告诉俞筝。
“嗯……喝酒,庆祝不在场的寿星生日快乐。”俞筝举起杯子,笑吟吟地说,不想破坏大家的气氛。
恋爱的滋味究竟是如何她不曾尝过,不清楚自己对谷正牧的感情称不称得上爱情,或许只是微微心动,或许只是被他独特的性格吸引,不过,想这些都没用,充其量只是她单方面的感觉,是不是爱情都无所谓了。
一个小时后,谷正牧送走缪婷婷回到饭桌旁,见他们几个已经喝开了,甚至勾肩搭背地唱起歌来,莞尔一笑。
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就像菜市场一样吵;聊不完的话题,笑声停不下来,花样百出。他经常想如果没有遇见他们,他的生命将是如何地寂静、孤独。
只是不知不觉中多出了一个俞筝,从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这个女人缠功一流,缠到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缠到他不得不被迫认识她、了解她,最后接受她。
对了……好像很久没听她再提起那个“名扬国际”的计划了,放弃了?那她为什么还老是往这边跑?
混在他这些死党中,喝起酒来这样豪气,开起黄腔百无禁忌,怎么看都不像个女人,不过也因为她这种个性,才有办法和他们这群怪咖相处愉快。
俞筝并不知道谷正牧对她的感觉早已悄悄地改变了,是她那双爱情的眼眸让自己胆怯了,失去了信心,对他的一举一动太敏感,斟酌他说的每句话,以至于忽略了近来他看她的眼神柔和许多。
“讲什么秘密,去了那么久?”李浩念问。
“没什么。”
“该不是想吃回头草吧?”
“不可能。”
“是你不可能,还是她不可能?”陈孟邦Сhā嘴问。
“都不可能。”谷正牧说这话的时候瞄了俞筝一眼,似乎是介意她在场,不想多谈。
俞筝突然举起杯子大喊:“阿牧,生日快乐!祝你事事顺心,作品大卖。”
“生日快乐!”其他人也想起今天聚在这里的原因,立刻热络地劝起酒来。“寿星今晚一定要醉的,来、来,车轮战上,小筝你先。”
“没问题。”俞筝拍拍胸口。“那干三杯,我许你三个愿望。”
“这么好?那我也要跟你干三杯。”李浩念抢着要跟俞筝干杯。
“不行,限今天寿星有效。”俞笔心情低落到极点的表现是开怀大笑。
她没忽略刚才谷正牧瞄她的那一眼,那一眼,彷佛将她推到圈圈外,明白地让她知道,她跟他们不是同一国的。
她在,很多余。
有时,她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样还硬要假装不懂。
“你喝醉了。”谷正牧没有动酒杯,知道她开车来,喝多了危险。
“我知道……”她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强颜欢笑地说:“我们是王不见王,我来你走,你回来就该换我走了。”
这是他第几次赶她走了?
她真的有病,而且病入膏盲,每次兴冲冲地来,然后沮丧地走,下次,还是健忘地又想再见他。
谷正牧纳闷地思索俞筝的话,什么王不见王?
“我该走了。”她拎起皮包。“喝醉了。”
人家都好心地帮她找了个台阶下,再赖下去就太没神经了。
她今天实在没有心力强颜欢笑,也怕李浩念他们喝完酒又开始起哄,硬要做他们的月下老人,毕竟人家的女朋友都出现了,再闹,她真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了。
“别走,你在才好玩。”李浩念留她。
“对啊,我们待会儿不是还要去唱歌?”陈孟邦也留她。
“明天要上班,而且,还有些资料要准备,早点回去可以早点休息。”她笑着说。
“阿牧,你送小筝回去吧,别让她开车。”冯亚克推推谷正牧。
“蛤?”谷正牧挑了挑眉。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他是今晚的主角,主角怎么可以不在。”在谷正牧还没拒绝前,俞筝先替他说了。
“没关系,让阿牧送你,反正我们只是找个理由喝酒,他在不在都没差。”经细心的冯亚克一提醒,所有人一致同意,把谷正牧推向俞筝。
“真的不用……”唉,又来了,这些人难道看不出来他有多为难?
“那就走吧。”谷正牧不置可否地站起来,迳自跨出步伐。
“快去……”其他人朝她挤眉弄眼。
“不要啦……”她摇头低声吼着。
“还不走?”谷正牧离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发现她没跟上。
“喔——来了。”她只好跑步追上他。
俞筝走在他右后方,不敢太靠近,免得他突然冒火,嫌她麻烦。
皎洁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拖得好长,仿佛并肩走着,微醺的俞筝望着脚下的影子,恍惚地笑了。
她到底喜欢他什么,有时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好像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逐他的身影,无法控制不去想他,想起他时胸口就微微发烫、发疼,然后,李浩念告诉她,这就是爱情。
“钥匙。”他回头向她拿车钥匙,正好逮到她的贼笑。“笑什么?”
“没什么……”她抿紧嘴,将车钥匙交给他。
“怪里怪气。”他坐进车里,发动车子。
“比较怪的是你好吗……”她在副驾驶座上小声地嘟囔。
“我听到了。”
“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她也不怕他听,反正斗嘴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仔细想想,她对他的感觉还真复杂,到底是讨厌他、气他还是喜欢他多一点?搞不好这根本就是邱比特的恶作剧,哪天发现箭射错了,跑来将箭从她胸口拔出,她便一夜清醒,不再喜欢他。
路上,谷正牧一贯的泰然自若,一贯的沈默寡言,而俞筝则绞尽脑汁想聊点什么话题却又在未开口前便自我否定掉,知道他一定不感兴趣。
“啊——”她突然大喊,想不出来,快疯了。
“发酒疯?”他错愕地看她。
“对,发酒疯,我现在想到公园散步。”她觉得在他面前如此小心翼翼、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的那个女人根本不叫俞筝,叫“卒仔”。
重点是,就算她这么卑躬屈膝、如履薄冰的拿捏着他的喜好,他也不可能感受得到,更不可能因此而“善待”她一点。
这个男人基本上是个木头。
“这附近哪里有公园?”
“蛤?”她错愕,刚刚,他听进她说的话了?
“你不是想去公园?”他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是没错……”她想他就愿意陪她去?
天啊,每年在生日这天他都会变得比较“和蔼可亲”吗?
“我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公园。”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
看起来很聪明,可是常常出现少根筋的反应,明明就长得漂漂亮亮、秀秀气气的,不知道为什么行为举止老是像个男人婆。
而且,健忘。自己刚说过的话,马上就忘了。
“前面……前面再几百公尺就有一个小公园。”
“嗯。”他继续往前开,见到公园立刻停车。
“下车吧,外套穿着。”
“喔,好……”她现在才开始觉得醉了。
醉后的世界,原来机车男看起来也感觉体贴许多?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