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敏勉强转过头来:“宝儿,你放手……唔……”
话未说完,双唇就被齐宝封住,然后一股浓烈的酒气和男性的气息便扑鼻而入,冲入了她的心脾。
齐敏又惊又怒,拼命伸出右手,“啪”地打了他一记耳光,才把齐宝打得松了手,往旁边退了两步。
齐敏喘着气,看着齐宝,齐宝却是眼神涣散,还摇着头,似乎有点头晕的样子,只是不知是宿醉呢,还是被齐敏打得晕头转向了。
齐敏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倒也又心疼起来了,便走过去道:“怎的喝这么多。”
齐宝把她一推,摇摇晃晃地走出房去,回到相邻不远的自己的屋子里去。
齐敏看着他的背影,怕他跌着,却又一时叫不出口让他留下,便也只好随他去了。
这时小荭端着糖水进来,见齐宝不在,便问道:“怎么少爷走了?”
齐敏点了点头:“他回房去了,才走的,你快把糖水送过去,别一会儿他又睡了。”
小荭应了一声,转身又去了。
齐敏看着小荭出去的背影,愣愣地站了半天,然后摸着自己的唇,想了半天,才确定齐宝这个家伙,果然没有撒谎——没有去过青楼之类的地方。
不然不可能连舌吻都不会啊!
算了,自己上辈子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没必要纠结这个,下次见着齐宝,小心留意就是了。等出了嫁,齐宝也该慢慢恢复过来了——现在这样天天见到自己,也的确够难为他的。
不过刚才那一下,也让齐敏确定了齐宝对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大多还是在猜测。
——唉!有什么好说的呢!像是自己哥哥的人,这种痛苦自己也帮不了他什么,还是就不要雪上加霜了吧!
只是——这是这辈子的初吻啊!
于是便有点后悔,早知如此,刚才苏睿要亲自己时,何必因为一时害羞而躲开。
想到那时的情形不由得又红了脸,然后回坐到桌前,看到桌上放着的镜子,顺手拿了起来,对镜自照,看着自己娇艳的面容,齐敏不觉有些自我倾倒——不行啊,不能这样自恋呢!
这边在想着自己的心事,那边小荭回来了,对齐敏道:“姐姐刚才可有看清少爷的脸么?”
齐敏一愣:“怎么了?”
小荭道:“左脸上不知被谁打了一巴掌,五根指印清清楚楚的,问他也不说,喝了糖水就睡了。小兰都快急哭了,若是让老爷太太知道了,定要怪她晚上让少爷出去鬼混呢!”
齐敏忙道:“别胡说,什么鬼混!不过和朋友喝些酒罢了!他还年轻,做事有些不知轻重,也是有的。你们若看轻了他,这家将来必是他当家的,今后且有你们好看的!”
小荭唯唯诺诺,不敢再多说什么。
齐敏想了一回,对小荭道:“快去厨房弄个熟鸡蛋来,剥了壳,趁热在他脸上滚着敷,看看有没有用。”
小荭看了齐敏一眼,应了一声,转身又去了。
这时文氏房里的小黄过来,说文氏让齐敏去吃早饭。
齐敏应了一声,也不等小荭回来,便随着小黄过去。
路上齐敏问小黄文氏和齐长春可有什么事,怎么专叫自己去吃早饭——平日里都是随着自己去不去,从不来请的。
小黄笑道:“早上苏公子过来,早有人报给老爷夫人了。后来听说苏公子急匆匆又走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差我来找您过去问问。”
齐敏笑了笑——原来如此。于是顺口又问道:“只叫我么?没有叫大少爷?”
小黄掩嘴轻笑道:“没呢,老爷还以为大少爷这会子正在县学里念晨课呢,不会去叫他的。”
齐敏叹了口气——若是知道真相,大概会胖揍他一顿吧!不过看样子小黄她们这些下人都知道齐宝出去的事了,果然在这些下人的嘴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都瞒着齐长春夫妇罢了。
路程不长,片刻就到。文氏见齐敏来了,便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然后笑道:“早上苏睿来了?”
齐敏笑着道:“是呀,还没说几句呢,便急着回家了,说是要催他爹来下聘。”
齐长春故意道:“敏儿,你女孩儿家家的,怎么说起这样的话来,也不害臊,张口就来!”
齐敏红着脸,强道:“在自家爹娘面前,有什么可害臊的。”
文氏搂着齐敏,笑道:“就是,你别听你爹瞎说!自然有娘疼你!”
齐长春道:“那天我已经跟苏重德说啦,若是苏睿今科未中举,便在他生日行过冠礼后成婚;若是他中了举,便等到来年会试之后再说。”
苏睿是正月十八的生日,如果这天做冠礼的仪式,正好还能赶上二月去京城参加会试。
不过那样的话,婚礼就来不及了,只好等他回来。
齐敏听了,低着头不说话。
齐长春笑道:“怎么了?现在倒害起羞来了。”
齐敏道:“若是中了进士,就能当官了吧?”
齐长春笑道:“是啊,中了进士的话,成绩好的,会作庶常吉士,进入翰林院,就是差的,也可以得到外放的差事。”
庶常吉士,便是俗称的庶吉士,是二榜和三榜中才能独具或成绩优秀而又年轻的人才能获得的,这些人是日后入阁的候选人物,都是一时的俊才,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的姚广孝早已经告老还乡,在京中重新又出家作了和尚,为了赏遇他而特设的宰相这一职位,再度空悬,内阁六部重新成为直接对皇帝负责的机构。
所以文氏笑道:“那正是,做个官太太,才不负了我家敏儿这般的人品相貌!”
三人正在说笑,齐宝却掀帘子进来了,见到齐长春和文氏,便上前行礼请安。
齐长春挥手让他坐下:“怎么,今儿没读早课?”
齐宝笑道:“没甚新鲜的,刚回来,听说爹娘叫妹妹来吃饭,就知道有好吃的,我就跟过来啦!”
文氏道:“从小便馋嘴,抢你妹妹的东西吃,现在还是这样!也没个做哥哥的样子!”
齐宝笑笑,不作声,旁边自有丫环给他端了粥上来。
齐长春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前几日正好有人送了些蟹来,我看都瘦得很,便让他们把蟹黄弄出来做了粥,倒也不怎么腥,你们若吃得惯,便多吃两碗。”
齐宝端起碗吃了几口,道:“确是好味道,怎么不送两碗去给芸儿和升儿。”
文氏道:“还用得着你说,早关人送过去了。”
齐宝笑道:“却不是偏心,二妹和弟弟是送过去的,敏儿是叫来吃的,却独露了我!”
文氏道:“你不是在县学里么,难不成大老远的给你送去?”
齐长春道:“虽说你在县学里学了五、六年了,也算是懂了那些经常说讲的文义,但也不可这样早退。”
齐宝应了,只是吃粥,还不时拿眼偷看齐敏。
齐敏却是早看过了齐宝——脸上的红印已经消了,想来本来就不甚重,只是两个丫环大惊小怪罢了,被鸡蛋一敷,也就好了——所以一眼也不向他这边看,只是自己吃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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