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
态度很好,所以就连菱纱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但是很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即便是“哦”了这么多声,等到待会的时候一切又和没有说过一样。
不过,事情不发生,就算是说上多少也是完全没有任何一点作用的。
但是这一次似乎远比想象当中的要好,天河竟然真的没有拔出那一把剑,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这些武僧的实力和自幼修炼仙家剑术的天河差得很远,所以如果天河拔剑,那么后果就是……
一直寻找着琴姬要找的牌位,可是就算是到了最后也是没有找到,现在就只剩下一层了,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啊,这里有人?不是和尚!”菱纱一上八楼先是被这条人影吓了一跳,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跪在一个灵位之前的人不是和尚,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但是却漂亮的令人心酸,光彩照人的衣衫却始终掩不住那憔悴的身形。
四人虽然惊异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个女人却似知道四个人一定会出现在这里一样,缓缓的站了起来:“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来的……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我一眼就能认出你……”
难道……她就是秦家后来冲喜的小妾姜氏?
“你是……”琴姬也猜出了对方,但是眼前的一切却令她始终难以将话说出来。
“想不出吗?……我却是一眼就认出你了。”姜氏就好像在看一只小虫一样,眼神当中充斥着蔑视之色,可是似乎还有一种藏身在这双眼眸之后的一种悲愤之情在激荡着。
是啊,她有足够的理由去恨,可是现在她的恨又有什么用呢?死者已矣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你是秦逸他、他的……”琴姬始终没有办法说出最后的那几个字,因为人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那份深沉的感情却始终没有办法回避,也永远都会深藏在内心深处不会消散。
“他的妾。”琴姬没有说完的话姜氏替她说完了,但是这一句话却成了那躲不过挡不住的利剑。
看着琴姬惊讶的神色,姜氏并没有停下来,依旧缓缓地继续说着:“直到相公过世,我也做不了他的妻子,你尽可安心,我的名分永远都只是一个妾。”
是遗憾,是愤恨现在已经很难说清楚了。
“我……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琴姬在辩解,可是此刻却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不管你是怎样想的,在相公和公公婆婆心里,我却胜过你这个妻子百倍千倍!”姜氏好像做梦一样的说着,“若不是相公心肠太好,顾念一点旧情,今天又哪里轮到你坐正妻之位!”
琴姬没有说话,是心中愧疚,更是无言以对,但是脸上却已没有了半点血色。
“喂,你别这么尖酸刻薄的欺负人!人都过世了,整这些有的没的名份还有什么用!”菱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但是在这里却没有一点作用了。
“小姑娘,你说的太好了。”姜氏残酷的笑了笑,“没什么可争的,毕竟相公生前,是我日日夜夜侍候左右,替他熬药穿衣,他也待我惜如珍宝。
“夫妻同心,心意相连,就算……就算他的病再也没有办法治了,这短短数月,不也如神仙眷侣一般——”
“不、不要说了!”
“怎么?你不爱听?不爱听我和相公是如何恩爱?”姜氏的笑容更加的残酷,“你可知,妇人妒忌、合当七出?也难怪公公婆婆不喜欢你——”
话语依旧是那样的怨毒,每一句话都好像是一把割心的刀,将琴姬的心一片片的切下来。
“求你……求你别再说了……”琴姬最后的支柱也坍塌了,所有的坚持都在都在这时变成了碎片,悔恨瞬间压的琴姬连气也透不过来。
她不恨别人,因为这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这怨得了谁呢?又恨得了谁呢?
“我今天来……只是想给相公上柱香,很快就走……”
“走?是啊,你又可以抛下他,就跟从前一样。”
“不是的、我不是——”琴姬仿佛要昏过去了,心知辩解也是无用,但是又怎能不去辩解?
“不是什么!你知道吗?自从相公去了,我怕他一个人孤单寂寞,每天都来这陪着他,从早到晚都待在他身边。”姜氏的眼神更加怨毒,“可你呢?你抛下了他整整四年!不是四天、四个月,是四年!”
“我!……”
“四年”这两个字就好像是重锤一般敲得琴姬站立不稳,但是此刻的她却只能站在这里避无可避,为了自己的夫君,更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无尽遗憾。
“不用说了!你如今要说的话,相公他泉下有知,也不会愿意听的!”姜氏更加严厉,“你要上香,可以!但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
“放心,你当然能!这件事一点都不难!我要你上完香之后,即刻离开陈州,永远不许再回来!你根本不配待在这里!”
“太过分了!凭什么?”菱纱再也听不下去了,梦璃虽未说话却也看不下去了,但是琴姬却轻轻挥手阻止住了两人,“琴姬姐姐……”
没有得到回应,因为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些留念究竟有什么重要的吗?
“……我、我答应你……”琴姬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心愿了却,我再也不踏进陈州半步!”
重誓已下,此刻所有的都已经没有意义了……相思和遗憾的痛苦也许就是这样的一种事情吧……
“这样最好,我想相公他也不愿意再见你的。”
焚香三柱,青烟之上,琴姬默默跪拜,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也许是她自己没有任何话说,也许是地下的人真不愿再听到那曾经日日夜夜期盼的声音,以后所有的话都只能留在夜深回梦之中。
“多谢……告辞!”
一声“多谢”力沉万钧,这一去便已注定了今生的悲哀,但是琴姬此刻早已没了回头的机会,是别人不给,也是自己将这机会丢在了地上。
姜氏再没有多看琴姬一眼,但是眼中却似更加萧瑟悲伤……
“哼,真没礼貌!”
“菱纱,走吧,孰是孰非,不是我们可以说的。”
是啊,这里面究竟又有多少人有罪?又有多少人是受害者呢?恐怕就连当事人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
一切就由它去吧,逝者已逝追又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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