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外天
萧慈被眼前的事情搞晕了,她突然拿起刀,抵近床上人的咽喉,道:“你是谁?”床上的和段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没有开口。
萧慈急了,刀刚要往前送,床上的和段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开了口,道:“我是段飞的胞弟。”萧慈的刀落了下来,虽然她恨床上的和段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他毕竟是段飞的胞弟。
萧慈苯出了门,她要离开京城,她要回萧家堡。因为这里的人太复杂,也太令人伤心了。西域魔掌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停止行动,反而他又失身于段飞的弟弟,她需要安静,她要回家。
此刻段飞坐在六月天酒楼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因为他看见令自己心痛欲绝的情景。床上的和段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段誉。
他们哥俩从小就是孤儿,相依为命,后来被国相王大人收留,并认他们为义子。王大人希望他哥俩能一文一武。
段飞很小就被义父送到少林寺习武,而弟弟段誉则留在了王大人身边。
段飞生性孤僻,在少林寺常爱往后山跑,那里很安静,有花草树木,他经常在那里练武。
这天,段飞正在练武,突见一个满身是伤的人从草丛中爬出来。此人就是被江湖上称为西域魔掌的独孤漂。
独孤漂中了唐门的毒----午夜幽兰,只有七天好活,他想在死前再看一眼少林寺。在这七天里他也把所有的绝技传给了段飞,并遗言段飞为他报仇。
人为什么在得到时不去珍惜,出了阴差阳错才去悔恨。弟弟段誉饱读诗书,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但并不会武功。哥俩从小相依为命,再怎么样段飞能对弟弟下手吗?
所以段飞他一杯接着一杯喝,他在悔恨自己光顾着给师父报仇,从而躲避萧慈,才发生了今天阴差阳错的事nAd1(
忽然酒楼外的两盏大灯突然熄灭,晚风凄切,出现了惨碧色的灯光,照在人面上,酒楼上每个人的脸都已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看来竟也仿佛是一群刚从地狱中放出的活鬼。而且传来缠绵悲切的吹竹声中。
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吹过,送进了一个人来。一个长发披肩,面如枯蜡,穿着件白麻长袍,身材细如竹竿的人,竟真的像是被风吹进来的,落到地上,犹在飘摇不定。
他的眼睛也是惨碧色的,瞬也不瞬地盯着段飞,阴恻侧笑道:“我今天来,你死定了!”
段飞没有动,连神色都没有动。他想起一个人,被江湖人称为“鬼王”阴涛。
鬼王阴涛一双碧森森的眼睛已盯住了他:“你能打赢我吗?”段飞已有七分醉意,答复很简单:“是!”
阴涛大笑:“用什么杀我?难道用你的西域魔掌吗,别人怕西域魔掌,但我不怕?”段飞不再开口,却伸出了手,右手,慢慢地变成了红色。
手很粗糙,就像是海岸边亘古以来就在被浪涛冲激的岩石。看见这只手,鬼王阴涛还是有些耸然失色:“西域魔掌!”
段飞不动,不开口。阴涛道:“我是受雇佣而来,我本不信西域魔掌还在世上,能让我走吗。”
段飞道:“是谁雇佣你。”阴涛道:“我不能说这是我们的行规?”段飞道:“不说,留下头颅再走!”
阴涛的瞳孔收缩,突然冷笑,道:“头颅就在此,你为何不来拿?”段飞道:“你为何不送过来?”
阴涛大笑,笑声凄厉。凄厉的笑声中,他的身子突然幽灵般轻飘飘飞起,向段飞扑了过去。
他人还未到,已有十二道碧森森的寒光暴射而出nAd2(段飞用长袖一招,漫天碧光突然不见,就在这时,阴涛人已到,手里已多了柄碧森森的长剑,一剑刺向段飞的咽喉。
这一剑凌空而发,飘忽诡异,但见碧光流转,却看不出他的剑究竟是从哪里刺过来的。段飞的手却已抓了出去。
惨碧色的光华中,只见一只红色的手掌,凌空一抓,又一抓。剑影流转不息,这只手也变幻不停,一连抓了七次,突听“叮”的一声,剑光突然消失,阴涛手里竟已只剩下半截断剑。
剑光又一闪,却是从段飞手里发出来的。段飞手已捏着半截断剑,这半截断剑忽然已刺入了阴涛的咽喉。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也没有人能看清他的手。大家只听见一声惨呼,接着,阴涛就已倒下。
没有声音,没有光。楼外的所有灯火也已经突然不见,四下又变成了一片黑暗。死一般的静寂,死一般的黑暗。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因为食客们不是跑了,就是躲在桌子下面。
段飞在想谁在雇佣杀手杀他,他想起一个人----司徒刚。段飞在西来顺火锅店给司徒刚竹木令,只是在戏耍他,然后再杀他。武圣还魂叫段飞不要大开杀戮,段飞本想收手,没想到司徒刚在相国老宅与段飞激战,已经怀疑他,雇杀手杀他。段飞愤然。
长街,黑暗中一片静寂。六指杀手张三低头寂寞地走着,一向高傲为什么低头走,因为他杀错了人,而且没有成功。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点灯光亮起。灯在一个人的手里,这人从街的对面走来。是个看来很平凡、很和气的中年人,脸上带着种讨人欢喜的微笑,正在看着张三微笑:“六指杀手,果然名不虚传!”
张三没有理他,也没有看他。这中年人却又唤道:“请留步。”张三霍然回头道:“你是谁?”“在下吴不可。”张三冷笑,道:“你想死?”
吴不可道:“在下奉命,特来传话nAd3(”张三道:“什么话?”吴不可道:“有个人想见三爷一面,想请三爷去一趟。”
张三冷冷道:“无论谁想见我,都得自己来。”吴不可道:“可是这个人……”张三道:“这个人也得自己来。你去告诉他,最好爬着来,否则就得爬着回去。”
他已不准备再说下去,继续向前走。吴不可还在微笑着,道:“在下一定会将三爷的话,回去转告司徒东主。”
张三突然停下脚,再次回头,道:“司徒刚?吴不可微笑,道:“除了他还有谁?”张三道:“他在哪里?”明天正午,他在天香楼相候!张三忽然道:“好,我去!”
正午,天香楼还是和平常一样,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就已座无虚席。只不过今天却有件怪事。今天楼上楼下几十张桌子的客人,竟全都是从外地来的陌生人;平时常来的老主顾,竟全都被挡在门外。
就连天香楼最大的主顾,城里的豪客马老板,今天也居然找不到位子。马老板已涨红了脸,准备发脾气了。马老板是做珠宝生意的,一发脾气,可不是好玩的。
天香楼的老掌柜立刻赶过来,打躬作揖,赔了一万个不是,先答应立刻送一桌最好的酒菜,和五十只刚上市的大闸蟹到马老板府上,又附在马老板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马老板皱了皱眉,一句话都不说,带着他的客人们,扭头就走。
司徒刚正坐在楼上的一间雅室里,坐在一张很宽大的椅子上。他的脸色是苍白的,瘦削而憔悴,眼睛里也总是带着种说不出的疲倦之色。不但疲倦,而且虚弱。
他的人看来却已完全没有光采,就仿佛久病不愈,对人生已觉得很厌倦,对自己的生命,也完全失去了希望和信心。
一个满头银发,面色赤红,相貌威武如天神般的老人,垂手肃立在他身后。这年已垂暮的老人,全身反而充满了一种雄狮猛虎般的活力,眼睛里也带着种慑人魂魄的光芒,令人不敢仰视。
他就是威镇天下,傲视江湖,以一柄九十三斤重的大铁椎,横扫南七北六十三省,打尽了天下绿林豪杰,会遍了天下武林高手,身经大小百战,从未败过一次的“狮王”蓝天猛。
今天司徒刚请了很多外地武林人士。因为杀手阴涛一死,他恐惧了,他认为段飞不是西域魔掌也可能是他的传人。阴涛也是他请来杀段飞的,阴涛江是湖中诡异的杀手,三个回合不到就死在了段飞手里,司徒刚真的害怕了,他请来这些人就是要对付段飞。
屋子里没有别的人,也没有别的人来。司徒刚感觉只有“狮王”蓝天猛能给他安全感,所以他只让蓝天猛在他身边。
司徒刚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我已有五六年没有等过人了。”蓝天猛道:“是。”司徒刚道:“今天我却已等了他半个多时辰。”蓝天猛道:“是。”
司徒刚道:“上次我等的人好像是天灵星孙羽。”蓝天猛道:“现在他已决不会再让别人等他了。”司徒刚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他死得真惨。”
蓝天猛道:“以后也决不会再有人等张三他们。”司徒刚道:“那是以后的事!”蓝天猛道:“现在我们还不能死?”司徒刚道:“不能。”
蓝天猛道:“那件事非要他们去做不可?”司徒刚点点头道:“六指杀手张三在江湖是排名第一的杀手,但他杀错了人,杀段飞还得靠他。他仿佛已觉得说的话太多、太累。所以他不开口,别人也都闭上了嘴。
屋子里浮动着一阵淡淡的茶香,外面也安静得很,二十多张桌子上虽然都坐满了人,却连一句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
刚换上的崭新青布门帘,突然被掀起。一个蓝布短衫的伙计,垂着头,捧着个青花盖碗走了进来。蓝天猛皱眉道:“出去。”
这伙计居然没有出去:“小人是来上菜的。”蓝天猛怒道:“谁叫你现在上菜的?客人还没有来。”伙计忽然笑了笑,淡淡道:“那位客人,只怕都不会来了。”
司徒刚疲乏而无神的眼睛里,突然射出种比刀锋还锐利的光,盯在他脸上。这伙计圆圆的脸,笑容很亲切,眼角虽已有了些皱纹,但一双眼睛却还是年轻的,带着种婴儿般的无邪和纯真。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正是那种心肠很软,脾气很好,而且一定很喜欢朋友和孩子的人。女人若是嫁给了这种男人,是决不会吃亏,也不会后悔的。
司徒刚盯着他,过了很久,才慢慢地问道:“你说张三不会来了?”这伙计点点头:“决不会来了。”“你怎么知道?”
这伙计没有回答,却将手里捧的青花盖碗,轻轻地放到桌上,慢慢地掀起了盖子。司徒刚的瞳孔突然收缩,嘴角忽然露出种奇特的微笑,缓缓道:“这是道好菜。”
伙计也在微笑:“不但是道好菜,而且很名贵。”司徒刚居然同意了他的话:“的确名贵极了。”这道菜却吃不得,碗里装的既不是山鸡熊掌,也不是大排翅、老鼠干,而是一只手。
世上决没有任何一个菜碗里,装的东西能比这三只手更名贵。就算你在一个大碗里装满了碧玉金珠,也差得多。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人能真正估计出这一只手的价值。
司徒刚当然认得这只手,这只手就是六指杀手张三的左手,一只奇特的手----六根手指的手,他不禁轻轻叹息:“看来他的确是不会来了。”这伙计居然还在微笑:“可是我来了。”
修改为:请记住下,以前的域名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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