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可怖、惊悚的梦,仿佛是躺在阴暗潮湿的所在,灵魂从肉身上升腾,我看到另一个“我”跟陌生女子驱体躺在床上,感觉那是个冰冷的世界,没有安全感,没有生活的目标,我的灵魂躲在一个阴冷的角落里,颓丧地目视我活着的冰冷,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活下来,又无奈地继续自己的人生这出戏。
我死死咬我的大拇指,象马上就要咬断它了,剧痛感把我从梦中痛醒,一个挣扎,坐了起来。
有只手使劲掐我的腰,一个声音从黑暗里幽然响起,“怎么啦,看到什么了吗?”我点头,那儿,窗台上,我看到台子上的光,开得好亮好亮,照彻了整间房子,我睁大瞳孔,无限地放大,再放大,我看得呆了、怕了、怕极了,意识中,我模糊地想起,它,就在那里,--象个阴魂一样缠绕着我不放,抓破了我的心脏,血淋淋的,一大块,撕碎了我的整颗心。我缩地把身子蜷成一团,害怕得抖擞了一下。
“别怕,不要怕啊-”小叶搂着我,哄我入睡,不断地拍打被子,说着说着,我在她的哄弄下,心由狂跳变得平缓,“宝,安心睡吧,没事啦,-叶姐姐陪你”过了好一阵子,我在夜间冷然发笑,“谁是叶姐姐?”
天亮后,我很早就清醒了,睁一双大眼,漠然地呆看天花板,赖在床上不想动,目光呆滞了良久,直到斯如敲我们的房门,我拖着一双鞋,开了门,斯如仍是那样淡定的目光,我惊异地道:“怎么这么早?”
“吃过早餐再去上班吧,我已经做好了早餐”她问我们。
“好啊”叶凡静高兴地说,她从床上跌起,穿梭在我的房间里,“吃了东西去公司也好,反正今天迟与早也没关系,我叫小曾帮我们打卡,跟方,方胥辉请了二个小时的假,今早上我们还要弄得精神点,方胥辉那男人说周一给我们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吃饱后,我们好好去表现。”
“看你美的,让那些男人看你吗?”我用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拧,她羞得直笑,我说,“今天全让你一个人表现得了,我可不想说话。说那些有什么用,白搭了我一早上的口水”
“不要嘛,这次你才是主角,那份方案还是你做的,我跟肖建军只是助阵,你听好!一定要好好地表现给我看,-搞不好还可以弄个经理当当,方胥辉那男人说要换掉几个业绩不好的经理,我向他推荐了你,你可不要怯后,不要令我失望哟!”她说完,就去洗手间洗漱,我跟了过去,两人挤在一个水龙头下,被她一ρi股揣开,我马上解下裤子,蹲到便池上,望着她,很舒服的眯了眯眼,说,“小叶,我对做经理真没兴趣,其实一辈子做个普遍的小兵,真倒也不错”她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告诉她,我不习惯做管理,那些官腔官调我玩不好,还是不要做的好,看了那些人都累,每天装作很虚伪的样子跟底下人说那些连自己都肉麻的话。
她一个侧转身,把面盘上的水溅到我的身上,弄得我裤子濡湿了,冲着我嗔骂道,“没出息的女人,太令我失望,太没上进心,你就这么贱吗?那些新来的都爬上去了,每天对你颐指气使,-做老大、做管理就为难你了吗?”她边骂边用脚大力踢我的脚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我正在蹲坑,哪腾得出空来还手,看我全无还手之力,她接着又狠狠地推了我一把,逼得我没处闪躲。
被逼之下,我猛地一个立身,霍地站起,笑呵呵地回骂,“就你会使泼?你就使泼,小表子!” 她瞠目结舌地望着我,指指我的裤子,示意我收起。我半提起我的长裤,半截还露在外面,“周楦,你个*!你还要脸吗?呵呵”她没想到我会有这一手,我追打过去,她甩门外逃,我站在门口晒笑,“还撒泼吗?你这小*、小*”一阵笑骂!
“斯如,快来救我,哈哈”她把头缩到斯如身后,我看到了一双酸涩的眼神,直瞅视我,我脸上的笑沉了下来,硬生生地关上了门。我想,做管理其实也是件好事,不必整天去对客户卖笑。每日面对那些嘴脸,假惺惺的摆出一副讨好、媚态……,这样的日子时间久了,人也就麻木了,做管理的话,最起码就显得更有尊严一些,如同换了另一种新的工作方式,也许更适合我呢?也说不定!
又想起小叶经理那天讲的,“人不应该只有奴性,应该学会做个‘人上人’,去接受一种更高更大的挑战!”,我不是没有这么想过。
我想,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场游戏,只是有它太多的规则与定律,当我们的思维符合了这个社会,我们便找到了一个成功的诀窍、找到了通往成功的大门,进了那个大门,也许就是我们希冀的人生盛况。我想我该是找到了那个大门,却不愿屈从这种游戏规则与定律,一直站在大门那里,迟迟未能进去,看着这个象天堂的地狱、又似地狱的天堂,我渴望找另一条新路,它同样是能通向天堂的,同样是“人间正道”,只是“路”有所不同罢了。
可是,我苦苦挣扎、势单力薄,我对抗不了这个由某些人操控的社会,它是一个属于他们的主流社会,似与我无关,而我在他们的世界之内,只能苟延残喘、苟且偷生,被黑暗所遮蔽,找不到属于我呼吸的天空。我以为这个社会不属于我这样的人,于是,我徘徊在那个入口处,孤独的一个人,逗留在自己世界某个角落里,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我想,我是人间的一个“怪胎”,一个找不到天堂的“怪胎”。
“楦楦,便完了没有?便完就赶紧出来”听小叶在门外面催,我穿起裤子,一遍一遍的冲刷便池,它把我的思绪随同这自来水,一同带到了大海,因为它的管道就是这么设计的,别无选择的要流向大海,朝大海的方向逝去……,我对马桶所持的是一种很怪的思想定律,难怪张嫣会说,你是个不可理喻、奇怪的家伙,不仅行为怪,思想也怪,“那你为什么还要爱上一个怪人呢?这不是挺奇怪吗?”我说,这是我的不解。
怎么一下会想到她的?我不知道。也许她并不知道,我真正的所想,我们是永远也产生不了思想交集的两个女人,但是我们明明相爱了,这是我所惊异的一个事。
我猛地又想到了她,此时的她是不是真的过得很幸福呢?跟身边那个男人感情是不是很好?顺便的话,她会不会在某个特殊的日子中想起我来?
“就来!”我在镜子前收拾自己,这张脸寡白寡白,象个活死人那样毫无血色,我揭开小如的化妆盒,用了她的胭脂膏,细细地抹了一层粉末在脸上,把面颊两边弄得看上去更红润了一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哧地一“笑”,阵阵颤笑。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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