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水灌得晕了头，肚子撑得极其难受，“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就回来”，说着，望着斯如温婉一笑，她松开我的手。

经过一个长长的秘道，拐了个弯，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粉红­色­的墙上亮起三盏微蒙的壁灯，墙壁上还有不明显的条纹花样，寻思：洗手间用得着布置得这么雅致吗？挺浪费的么，-原先这儿是一家中世纪风格、具有浪漫情调的宾馆，后来被改装成酒楼、茶饮店、中式餐厅，店内还保持着它原样的设计面貌。

将门甩上，我身上还散发出很重的酒气，松了松皮带，微眯眯眼，感觉刚才有人尾随在后，头晕眩得紧，并没太在意，那人从门外蹭了进来，一个碰头，撞在了门板上，“浑蛋，去哪了？­干­嘛要躲着我？”

我蹲了下去，被尿憋得慌了，神智不够清醒，急着去小解，抬头见小叶立身在我面前，头歪倒在一侧，想要呕吐的样子。我马上起身，以为她会象上次那样缠住我，可她没有，她只是站立在那儿，神情很古怪，一只手强撑在墙面上，支撑住自己的倾向一边的身体，猛然，又一个傻笑。

“哈哈”她仍在笑。

“笑什么？”我蓦地问她，这个女人可爱起来很能挑.逗人，我算领教过她的媚术，我冷静地问道，“怎么啦？你，傻了啊？”我扭头看她，她背对向着我。

“没有，我只是心痛，哼，呵呵，哈哈”她把头靠向冰凉地门板，半边脸贴在上面，一只手痛苦地捧着自己的心窝。

看得我有些心痛，我不懂，根本不懂怎么去劝她，想唤醒她：“小叶，别这样子好不好？”她的笑不绝于耳，略带点哭腔，样子有些凄凄楚楚、哀哀戚戚。

“真的别这样啦……”

“我很羡慕斯如，-她能拥有你”我想将手伸到她背后，在半空中又折了回来，落在自己抖擞着的腿边，她说，“刚才我在想象，想你怀中的女人是我，想得有些心痛了，原来心痛竟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我竟有那么一些内疚，象有个木­棒­重重地敲打在我的胸口，我想起了那夜，那样伤过她的心，我自己竟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楚，同样是女人，我竟一点也体味不出这种心痛来？想着她此时心酸落泪的模样，那不正是梨花带露吗？我看不到她脸，但我能凭想象，体会得到。

其实我是知道她的，同样身为女人，只是，只是我在瞒着自己，不让自己去细想。

我的手伸了出去，伸了一阵子，又垂了下来，收回到我的胸口，只能在心里道：叶凡静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来爱我呢？……这样的爱，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但是，我又突然有种幸福感”小叶的话让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她转过身，我看着她两片嘴皮在抖动，声音在耳际飘荡，她在讲，“跟你相处那么长时间了，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爱的是唐斯如，我比斯如早二年就认识你了。不是么？”

我算了算，差不多吧，恰好是二年，我是在前年这个时候认识小叶的，她所讲的话，我琢磨她嘴里说的幸福是什么？

“我知道的，你是不会懂得我想的是什么”其实我懂，那是一个女人的真心付出，是另一种爱，我用手抓住她的一只手臂，紧抓捏了一把，听到她一阵嘤嘤的啜泣，我想起薛文丽，我害怕女人那样子的哭泣，容易致使我心软，“小叶，你真傻，真的傻，我并没值得你爱的地方，为什么你要来爱我呢？你明知道这样是没有结果的事”

“不要说这种话”小叶掩住自己的耳朵，慢慢泣诉，一字一顿，“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我--对你的-爱，明白吗？”

“我当然会记得你，永远都会记得小叶”我会一直记得叶凡静这个女人，也记得这个画面，只是-- ，我必须分清楚，我爱的是唐斯如。

“而且，我知道你是因为有了唐斯如，你才选择舍弃我的”也许小叶的话是事实，假如没有唐斯如，可能命运会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我微微点点头。

我感觉对面是一张生动的脸，被她的目光所吸引，她的嘴­唇­因为渴望而微微嚅动，能感受到她的心跳与压在心里的炽热。过后，我想到，如果当时我稍露一点对她的爱来，那她必定会激动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