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下水道？”高倩闻言马上停了手中的叉子，没好气地说，“欧洲下水道说的不是莱茵河吗？怎么突然变成阿姆斯特丹了？”

“莱茵河现在早就不是下水道了，倒是我们这一带，简直就像是将全欧洲的水都倒下来了似的，雨总是下个没完。不然怎么说荷兰总有一天会被水淹没呢，这么下法，不淹都奇怪。”莎菲挤了挤眼睛，默认了自己的杜撰，却更幽默地又添了两句。

高倩被她这么一逗，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忙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说：“你看我，一见面都忘了问候你，只顾着自己发牢­骚­了。你最近过得好不好？看你下班这么晚，是不是很忙？”

莎菲一如既往，优雅地笑了说：“我还好，一周只上三天班，怎么也算不上忙。”

“一周只上三天班？”高倩怔了怔，“为、为什么？难道荷兰的福利这么好，你们每周休息四天？”

“不是的——”莎菲摇了摇头说，“那是因为我现在的这一份是兼职，一周只上三天班就好的。”

“兼职……？”高倩这一下更楞了，“你现在这份工作是……兼职？”

莎菲迟疑了一刻才点了点头：“是的，我之前的那一份工作在一个月之前辞了。现在的这一份工作属于兼职（Parttime）­性­质，我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只是按小时计算工资的临时雇员，但是事实上因为公司只是十几个人的规模，正式员工只有老板和财务，所以我们其实也就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稍稍转了眼，望向旁边桌子那一对突然吵起来了的情侣。高倩刚刚从日本那种大家都细声细气说话的地方来，很是不习惯这里的喧闹，此时旁边有人吵架，也是皱起了眉头，只是也不好说些什么。

“为什么要辞去原来的那份工作？原来的那份工作你不是说过很喜欢的吗？”她一边伸手捂了半边的耳朵，一边抬起眼问莎菲。

“现在的这份工作我也很喜欢，因为不用上那么多天的班，所以假期也多，我可以做点其他自己喜欢的事情，其实也挺不错的。”莎菲并没有转回眼来，只是一直望着那对吵架的情侣，即使这样其实有点不太礼貌。

高倩此时才注意到，莎菲说这番话的时候略有点迟疑——不，她似乎从话题接触到“工作”这个问题之后都是这个样子，似乎不是很想要讨论这个问题的样子。

她记得莎菲以前在美国的时候，表现出来是很有个职业抱负的人。她在做事上也素来是一丝不苟，力求得到上司一份评价优良的推荐信，成为毕业时一个好的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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