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一句话不知为何跑进了脑中，高倩却是一点点气力都没有，拥紧了怀中温热的身躯，不加节制地哭着。

的确很残忍。

这样地哭，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可是再怎么泪流满面，心里却是清醒的。

清醒地知道，即使自己再用力地哭……哭到最后，自己也还是一样会难过，会绝望，不会得到任何的救赎。

手机的声音很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

这不是高倩的手机，因为她的手机在欧洲不能通用，而她也没有申请任何手机租用服务。她只是跟所有要见面的人约好了见面的日子，只等自己到步前后，才再用电话跟对方联系。这一次的旅行，她不想要再以现代的联系方式约束自己，只想要自由自在地游玩。

“对不起，是我的电话。”

范思谦抱着她的手松开了，开始往桌子上去找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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